“那个，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不知道，能不能……”
安德鲁干咽了一口，神情有些紧张。
郑崇回过了神，看向了紧张的安德鲁。
据他所知，安德鲁虽然才入行没多少时间，但却小有名气，他挖的尸体质量很好，而且时间快，信誉好。
比较讥讽的是，这并不是正经的行业。
若想顺藤摸瓜找到尸食教的大本营，还需要安德鲁的帮助，而且安德鲁的身上还有一些疑点。
“照片暂时保留在我这里，我需要你帮我查到那个势力，事成之后我不但不会揭露你，我还会给你一笔报酬！”
“这……”
安德鲁有些犹豫，很难想象，他这种有些自卑、胆小的人竟然会做盗尸的工作，而且还做的不错。
“可惜了。”
郑崇装作可惜了的样子，起身就要走。
“等等！我同意了！”
安德鲁连忙站起身叫住了郑崇。
郑崇点了点头，又坐回了椅子上，这次他却并不准备追究安德鲁盗尸、或是食尸鬼的问题了，他准备询问一下安德鲁本身的问题。
“你的白化病，是天生的么？”
郑崇的话问的安德鲁一愣，他神情低落的点了点头。
“我想听听你的故事。”
往椅背上一靠，郑崇做出了聆听的姿势。
郑崇的要求让安德鲁有些不明所以，只是把柄还在郑崇的手上，他只有无条件服从的份。
“有时候谎言总比真相容易接受，不是么？”
在安德鲁的口中，郑崇得知了一个悲惨的童年。
即使是在现代社会，白化病也并不被世俗所理解，世人的鄙夷、恶意总是接憧而至，尤其是小孩子，更是不懂这些，他们总是孤立、恶意的嘲讽、欺负患有病症的小孩。
安德鲁就是这个小孩。
他是个单亲家庭的孩子，自记事开始便是母亲在带他。
母亲没有固定的工作，只能租房带着他在高谭市四处流浪。
淡白色的皮肤、毛发，外加畏惧阳光等症状，导致安德鲁小时候一直都是被欺负的对象。
不仅是同为小孩子的欺负、孤立，就连大人们也厌恶着他们母子。
直至母亲重病，却因没钱治疗而逝去，安德鲁找到了守墓人这个工作。
他想给母亲找一个好墓地，然而似阿卡姆墓园里的墓地，说是价值千金也不为过，安德鲁没有钱。
最后，想让母亲能够安息的安德鲁，不得不找了一份盗尸的工作。
这就是安德鲁的故事了。
确实是个可怜人，但郑崇想听的，并不是这些。
指尖轻敲椅子，郑崇凝声问道：“没有了吗？”
“什么？”安德鲁有些不安。
“难不成，你就没有什么异于常人的能力吗？”
“怎么可能。”
安德鲁强颜欢笑，这表情直接暴露了安德鲁，演技有待提升啊。
“不想说说么，或许我能够帮你也说不一定。”
说着，郑崇的双眼发生了改变，二勾玉写轮眼显露而出。
“这，这……”
安德鲁有些吃惊，有些兴奋，有些激动，总之就很复杂。
只是，他还是有些犹豫，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他即使再蠢，也能察觉到，眼前的华人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私家侦探。
气氛有些沉重，安德鲁无奈叹了一声，自己都落在别人手上了，说便说吧。
随即，安德鲁又说出了另一个小故事。
故事中的安德鲁，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变得喜暗，喜欢夜间行动，他常常能够听到常人听不到的呢喃声，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对尸体，对死亡并没有恐惧感。
这使他的性子变得更为孤僻，神经也变得开始衰弱了起来，
这种怪异的性格表现，外加白化病，两种原因综合到一起，才是安德鲁被歧视的真正原因。
“果然……”
眯着眼，郑崇知道，他有了意外收获，而且还是不小的收获。
“安德鲁，你知道你姓什么吗？”
安德鲁摇了摇头，他母亲并没有告诉他姓什么，只是一直安德鲁安德鲁的叫他，渐渐地他也就习惯了，安德鲁既是名，也是姓。
“你想知道你姓什么吗？”
看着仿佛恶魔一般微笑的郑崇，安德鲁瞳孔一缩，他是真的糊涂了。
对面的这个华人，找他到底是什么目的？扯东扯西的，扯得他都迷糊了，当然有一说一，对于自己到底姓什么，对于自己的父亲，他还是很好奇的。
难不成，眼前的华人知道自己父亲的消息？
安德鲁暗自揣测的同时点了点头。
“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你的全名应该是安德鲁·克雷斯！”
“安德鲁·克雷斯，克雷斯？”
安德鲁呢喃着这个名字，此刻的他，显然没有意识到克雷斯这个姓到底代表了什么。
“是的，克雷斯！”
看着安德鲁，郑崇感觉自己捡到了个宝。
早在初次见到安德鲁的时候，他便让乌鸦盯上了安德鲁，这也是他能找到安德鲁的原因，因为他特意调查了安德鲁。
安德鲁的表现听上去好像是精神出了问题，实际上却是一种能力，一种超凡能力。
牧魂人，又称牧魂法师。
这是高谭市四大家族之一，克雷斯家族的超凡职业。
他在阿赖耶·德瑞的个人传记上看到过有关克雷斯家族的描述，阿赖耶·德瑞经常去找哈瑞·克雷斯切磋，所以传记上面也记载了一些有关克雷斯家族的信息。
牧魂人，非常可怕的一个超凡职业，从职业名字就能听得出来，这职业涉及到了灵魂。
牧魂人能将别人的灵魂，包括怨魂和恶灵，吞噬到体内或者道具中，并用独特的方式驱使这些灵魂，就像在为神灵放牧羔羊一样。
所以在中世纪，牧魂人又被称之为牧羊人。
当然，也因为职业的特性，导致哈里斯家族一直都是四大家族中人数最少的一个家族。
或许是因为驱使灵魂的报应或者说诅咒吧，每一个克雷斯家族的族人，天生便会有一种先天性的疾病，就比如安德鲁·克雷斯的白化病。
这导致克雷斯家族也是四大家族中第一个衰败的，说真的，郑崇完全没有想到，一时的兴起竟然让他发现了克雷斯家族的遗孤。
要知道不论是戈登、又或者是法庭、尸食教，都早就认为克雷斯家族已经灭族绝种了。
毕竟克雷斯家族最后一个出现在超凡界的人，距今已在百年之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