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位少年少女几乎立刻做出了反应,以一种宜守宜攻的方式将月清歌围在了中间,各自亮出了自己的武器。
战斗刹那间爆发,他们本来个人作战能力就极强,如今加上默契的配合,几乎封死了月清歌。
月清歌毫无惧色,墨叙在她手上绽放出一朵朵剑花,不停地抵御着攻击,虽看上去落了下风,却没有受伤。
在这个过程中,她不停地观察着,寻找着可以击破的点。
就在此时,一条细如银蛇的鞭子一下子缠绕上她的手臂,月清歌唇边掀起一抹浅笑,随即反握住银鞭,向使鞭之人欺身而上,眨眼间,就同那人过了好几招。
之后,她不再停留,又立刻寻找下一个目标进行过招,不出半盏茶的功夫,她已经同所有人过完招,重新回到了中心点,再次被包围。
各种武器都向她飞来,月清歌施展轻功凌驾于众人之上,手中的冰魄银针向天女散花一样散向四周。
同时,一阵阵寒意也向四周蔓延开来。
众人不再攻击月清歌,转而对付银针,却在这时,毫无征兆地全都倒了下去,四肢麻木无知觉。
银针此时却已到他们近前,铺天盖地而来,全部扎在了他们四周,无一根伤人。
“承让。”月清歌看了看地上的少年少女,便转身向月云兮走去。
“我不服,你用毒算什么本事。”
一位少年此时已经勉强支撑起半个身子,不甘心地看着月清歌。
“难道你们训练之中没有应对毒物的方法?”月清歌抬头反问。
少年愣了一下,随即脸微红,他们当然有这方面的训练,在他们腰间就有可以解百毒的药,可是月清歌的毒让他们还没察觉到就倒下了。
“这是我新研制的毒,名宓罗,而在跟你们过招时,我就在每个人身上留下了,但它暂时不会发作,也不会让你们察觉,后来我的冰魄银针释放的冰寒会短暂麻木你们的知觉,并促进毒发。”月清歌不再看少年,只是转眸望向了月云兮,“还有,若是单打独斗,无一人是我对手。”
“做得不错。”月云兮依旧是冷冷淡淡的样子,不过这是她第一次开口夸奖月清歌。
“属下参见主上。”
十二位少年少女很快调整好,服用了解药,现在已经恢复过来,整齐划一地跪在了月清歌面前。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他们唯一的主人了。”月云兮开口道,“今夜子时,主峰之巅,我正式开始教授你。”
说完,她就转身离去,月清歌也紧紧地跟了上去。
入夜,凉风习习,秋至之后,凉意更重了。
月清歌到的时候,月云兮已经站在那里了。
一轮寒月高悬,月云兮的背影看上去分外孤寂,似乎一直都是这样,不论何时见她,不论她身旁有何人,你都觉得她只是一个人,那份清寂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从今日开始,我会教你剑法。”月云兮转身拿起了桌上的一把剑。
“你看好。”
那把剑到了月云兮手中,仿佛有了灵性一般,随着她身法的变幻,如白练飞舞,月云兮此时仿若月宫仙子起舞,美到一种极致。
只是不久,她就停了下来,转头望向月清歌,“此剑法名为落雪,刚才我演练了前三式,你来试试。”
月清歌点头,手中墨叙出鞘,模仿月云兮开始演练。
刚才看到月云兮舞剑,如同仙子起舞,看上去极为柔美,没有什么攻击性,现在自己来演练这些招式,才感觉到心惊,看似柔美无害的招式却隐藏着足以取人性命的锋芒。
南麟曾经教授她的剑法主攻伐,凌厉无双,而这套落雪剑法便是不显不露,杀人于无形。
之后的每夜的子时,月清歌都会来此学习落雪剑法。
三月之后,总算全部学完,但是以月云兮的话来说,月清歌现在的剑法连小成都不算,还需更多磨炼。
从那次考验回来后,月云兮便着手给月清歌修葺了专门的府邸,名为浮生阁,与天香水榭紧邻。
月清歌除却平时练习,也开始尝试训练管理十二影卫,从桑榆那里讨教着御下之法。
并且月云兮开始让她逐渐接手隐月发布的任务,在真正的危险中磨砺己身。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已到了月清歌十四岁生辰。
“犹记得清歌刚到隐月,还只是个倔强的小丫头,如今一晃眼,竟成了亭亭玉立的姑娘了。”南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平日里,隐月五使极少聚在一起,今日借着月清歌生辰,便才有机会一同畅饮。
月清歌今日仍旧如同往昔一样着一身白裳,倾世无双的容颜虽还显稚嫩,但已有了祸水的潜质,一颦一笑皆动人心。
她端着一杯酒,对着五位师父,直接跪了下去,“这五年来,五位师父对清歌恩重如山,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今日徒弟清歌敬各位师父,并在此立誓,日后定结草衔环报答恩师。”
说罢,月清歌抬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即向五位师父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快起来。”顾晚书上前扶起了月清歌,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这些年,月清歌就如同他们的孩子一般。
“主上。”
珠帘轻摇,一抹倩影便进了来。
风无痕等人见状即刻行礼。
月云兮点点头,在中央位置入座。
“今日除却庆贺生辰,更有要事相商,我认为现在已经到了你可以回宫的时候。”月云兮缓缓开口。
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听到回宫这两个字,月清歌心里仍泛起一阵涟漪,不过很快便恢复平静。
昔日在宫里的种种已不再是让她害怕的心魔,而是她报仇的决心。
这些年初瓷一直与隐月有联系,所以初瓷在宫里的事月清歌也一清二楚。并且这些年,月云兮也费心在宫里安插了很多有用的人,此次回去,就可以展开彻底的报复计划。
“不过,在此之前,你还要先去一个地方。”月云兮抬眸望向月清歌。
“什么地方?”
“沧芜山。”
几乎没有人发现,风无痕端着酒杯的手轻轻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