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狐族还是五界,都是不大瞧得起凡人,若要是五界得知净轲一介三尾灵狐害怕凡人,定是要被嗤笑个几千年,指不定那些小狐狸会在背后嚼舌根,怕是连在狐族都不能抬起脸面。
净轲抖啊抖,牙齿上下打着颤:“我怕那个锦衣少年,你是不知道,我这些时候肚中饥饿,想翻墙偷只烧鸡来吃,每每费劲九牛二虎之气力才得已攀上瓦墙,这家伙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二话不说就给我提拎下来。”
关键是,她还不能对他施法,只能做手无缚鸡之力的湖棠小姑娘。
太憋屈了。
“所以五尾啊,算我求你了。”净轲发髻别着细长鎏苏,小脸哭得稀里哗啦,鼻尖红红的,咬着唇瓣更添几分可怜,“我事后一定回去,别被那锦衣少年逮到就成。”
净轲对烧鸡是真的喜欢,不吃烧鸡相当于要她的命。
这些话颇有些丢脸,可是净轲全然不自知,她是狐族出了名的厚脸皮,管用就成,现在只恨不得自戳双目以求几滴泪水,泪水最是能打动狐心。
庙宇外似乎有嘈杂声起,脚步踩碎于庙宇外的干枝,发出咔嚓作响的声音,姣姣冷着脸不为所动,净轲身躯抖啊抖,两眼翻白,差点就要晕厥,终究还是挣脱不开束缚。
狐瞳一缩,姣姣拎着净轲的手松了松,透过破旧的窗户窥探着外面的状况,泛着惨白的白纱被清风带着起伏,约莫有十几余随从,跟在最后方的则是个俊俏少年。
腰间别着一条细鞭,狭长的眼尾轻挑,模样端正,眉目间却是很冷清,抿着唇线,神情不大妙,锦纹黑衣很是适合他,就像生来便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藏匿暗光都不大会被发现。
姣姣盯着半晌,突然啧了一声,阴阳怪气道:“这锦衣少年生得模样还真是端正,就是冷了点,不大爱说话,不过对你倒是挺上心的嘛,那拳头攥着就没松开过。”
自打锦衣少年进来时,她就用以狐眸窥探个干净,旁人不甚注意,她倒是看得明白,那锦衣少年攥着拳头,刻意冷着脸,然而呼吸却是重了些,显然是极其担忧些什么,但是亦不好表现出来。
是个刻意压制着自己的少年。
很喜欢净轲,不,应该说是湖棠。
“那还不赶快跑啊,他莫不是想着要逮我揍一顿。”净轲想要挣脱束缚,拼命的扭动着身躯,满脸涕泪,浑身抖得越发厉害。
一介三尾灵狐被一介凡人给揍一顿,传出去定是要被嗤笑一番,虽说净轲倒是不大在意别人的眼光,可她却是很怕疼,如今她一介凡胎肉体,被那锦衣少年揍一顿,定要躺个一年半载。
湖棠不大爱吃烧鸡,饮食很是清淡,净轲这些时日亦是不敢暴露喜好,两者天差地别,搞不准要被湖氏夫妻给发现,翻墙亦是没些规矩,躺于病榻一年半载,于她而言,简直要命。
姣姣窥探着窗外锦衣少年,玩味一笑,指尖于额头一点,从头到脚由自化作一个妖艳少年,眯起狐眸,轻佻着吐气如兰,手中玉扇敲了一记额头,笑道:“你跟小禾玩在一处,怎得都是一副呆瓜样。”
一个两个都是这般呆瓜,那锦衣少年对她存着的心思都看不出来,还说是狐族以魅惑作祸的三尾灵狐。
那锦衣少年分明很是在意于净轲,眼下只求能早些找到身为湖棠的净轲。净轲与鹿辛禾性子天差地别,但是对于情爱一窍不通,要是那锦衣少年很是狡猾,净轲定是要栽到他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