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驿道分路要经过好几个村庄才到小桑村。
假如由花颜或柳明轩出面去沟通比较麻烦。
他们找到杨里正,把优厚的条件摆出来,由杨里正去联络管辖另外几个村的里正商讨,里正们再与村民们沟通。
如此一来就容易得多,而且拓宽道路对大家有利,他们还能赚点工钱。
另外,不但占用的地会得到高出几倍的价钱,折损的庄稼还有补贴,怎么算都不会亏。
花颜考虑到有些人会趁此机会拿乔。
她的想法很简单,大不了改道,但如果那一片都是那家人的,改道要绕很多冤枉路,说不通就用非常手段。
修路虽然是对他们做生意有利,但所经过的村庄的村民的好处也是实实在在的。
谁要在这事上为难,那就让人们群起而攻之。
花颜给了杨里正好处,他去联络其他里正,花颜和柳明轩与他们一起商量。
当然,好处也有其里正的份儿。
实际上,修驿道那么宽的路占用不了多少土地,而有人出资修路本就是一件大好事,里正们又瘦了好处,办事效率非常之高。
上午商议完成,他们各自回去召集村民们说修路的相关事宜。
里正出面说项很有威仪,即便有的人想不通也不敢提出反对意见。
因为里正虽不算官员,可他是与官府联络的人,秋收交税、户籍管理以及家里成丁要分丁田都经他之手。
一般人可得罪不起,别的不说,分丁田时肥瘦就能决定你家会不会饿肚子,早晚分到户都很关键。
有些人特别聪明,巴不得路占用他家的土地,他们可以用得到的钱买地呀。
而有的人则挣着抢着想路从他们家门口经过。
修路一事很快定下来。
下午,花洛和柳明轩带人从驿道分岔路口开始规划路线,他们买的地不仅仅是路面那么宽,两边留足可能要拓宽和休沟渠的位置来。
要不然两边土地的泥土往路边滚,用不了多久,路面又会变成稀泥路。
他们商量着反复确定好一段路才让农家把能收的庄稼收走,后面有人撒草木灰框定道路,接着丈量土地。
丈量完一个村庄,在众人的见证下一手交钱一手交契书。
虽然没去官府办手续,但经过买卖双方、中间人里正的签字画押,依然有效用。
修路占用那么多家的土地,不可能跟每家都签,而是一个村一签,众人签字画押,一式三份各自保存。
修路还是跟官府报备一声比较好,这事自然落到柳明轩头上。
道路勘测到小桑村就没他什么事了,他就回县里去。
小桑村的路修得比较绕,先通往徐家,然后绕到作坊,的确走了些冤枉路。
花洛原本打算修两条路,但又觉得那样很麻烦。
当然啦,修村里的路的花费没摊给作坊,钱全由徐家出。
当日忙完已经天黑,众位里正比较有想法,他们希望经过自己管辖村庄的路段由他们的村民修建。
心知花颜和柳明轩想尽快把路修好,里正们言说正好这段时间地里的活计不忙,村民们有时间修路,保证不耽搁工期。
言说修路对大家都有好处,各村承诺各家免费修五天,后面的时间才收工钱,承诺保质保量完成。
此事好商量,花颜决定让里正们管理,她这边出指导人员和某些材料。
修路一事搞定,花颜就没再管那么的事。
第二天开始采收玫瑰花,采花的时间有讲究,要挑早上太阳出来把露水晒干,和太阳落下后一两个小时采集最佳。
干活的主要是细心的女人和姑娘们,而村里男人们都去修路。
花颜把时间安排的非常紧凑,女人们没多少事干的那会儿就让人教她们抽丝及织布。
花颜没学给蚕茧抽丝和织布的本事,她是请了专门的师傅来教大家。
作坊已经在为她做很小的香水瓶,花颜则在楼上配香水,她暂时没打算售卖香水,只准备给自己用,顺便找下手感和制香的灵感。
楼上那间专门配香和储存的房间,只要花颜不在,那儿是不让旁人进的,钥匙也在她一个人手上。
四号徐文宣放旬假回来,晚上深入交流了一番。
翌日,他看着花颜忙上忙下的很是心疼,可除了能帮她干活,似乎并不能为她做别的事。
一直以来都是她在保护他,而他自己却很没用。
花颜正在处理花朵,回首看见徐文宣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笑了笑,道:“娘让你读书,你在这里看我做什么?”
“你好看,我想看着你。”
每天都想看到你。
“是嘛,我也是呢。”花颜甜蜜的笑,继而对他说,“我明天要走,还没跟爹娘说,等会儿一起去哈。”
花颜明白,即便她能赚很多钱,可整日里不着家也很不讨老人喜欢。
徐文宣嗯了一声,昨晚听花颜说过。
罗氏从外面回来,正好听见,“你才回来几天呀,就又要走了?”
罗氏沉着脸,十分不开心。
花颜自动忽视她的不悦,还笑眯眯的道:“娘,那边需要我去镇场子,今年是要忙活很久,我是想早点把底下的人培养起来,往后就能轻松待在家里。”
罗氏进门,阴着脸不说话,徐文宣劝说才缓和了脸色。
花颜察言观色,找准时机接话,“一家人待在一起固然重要,赚钱也很重要,假如明年相公中举,后年他就要去京城赶考,然一路考试到做官。
一笔一笔的花销很大,而且是越来越花钱,做官还得打点上下官员,稍微点银子不够花,我得想办法多存钱。
再者,如果相公要出远门赶考,我肯定要同行才放心,等他做官了,爹娘也要一起,这里的事还要有人处理,我今年之所以忙得脚不沾地都是为以后做准备,我还想待家里安逸呢。”
罗氏越听花颜说得越有理,她都是为了儿子和这个家好。
见花颜委屈巴巴的样子,立即柔声细语的道:“我……我刚才没怪你,这些日子你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