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很不满意,颜家打秋风是拿,她家是借,那二两银子还要还给人家。
去年家里是赚了一些小钱,但要用来供孩子读书远远不够,束修、买书本、笔墨、纸的花销最大。
花树兵皱了皱眉头,“腊月忌尾,正月忌头,你现在找她借钱不是去触霉头?我们不开口借钱,在她面前说穷就行了,先看看她有什么反应。”
“我看行,不过,我觉得花颜肯定会装傻,她猜到我们想要钱,花颜待我家青峰可没对三房那两个崽崽好。”
“对了,你赶紧把青峰找回来,我们教他去讨好花颜,死丫头喜欢青云和青阳不就是因为那两兄弟嘴巴会哄么,我们青峰也可以。”
刘氏立即去找跑出去耍的青峰回来,两口子教他怎么哄花颜开心,然后才让他去大房屋里见人。
花青云正向徐文宣请教,花青峰跑去挤开人家,姐姐姐夫的喊得那叫一个亲热。
花颜应了声没不怎么理睬花青峰,读了一年书的人,一点礼貌都没有,刚才他们进门,花青峰正好出去,招呼都没打,背着手就跑了。
此时跑来献殷勤,瞎子都看得出他想做什么,带着目的来讨好的人很不讨喜。
朱氏一肚子坏水,但她没教坏孩子,可以说花青云和青阳兄弟俩上梁不正,好在下梁不歪。
二房就不同了,花树兵两口子把孩子给教坏了,且九岁的花青峰读了一年书,依然没有转变,说到底是家里教育不行。
花颜假装听不懂,徐文宣得看花颜行事。
花青峰没能如愿,磨蹭了一会儿气冲冲的走了。
刘氏心里窝火,怪花颜不厚道,朱氏那么狠毒,她居然还喜欢朱氏的两个儿子,他们没对花颜做过分的事,她居然不帮衬。
花树兵大口呼气,“你说话小声点,我琢磨了下,实在不行就让青峰去村学读书,那里花不了多少钱,还要送书册,让青峰读几年,多认几个字就行了。”
“我们儿子是能考功名的好苗子,怎么能委屈他读村学。”刘氏不答应。
花树兵哼笑道:“你从哪里看出他是好苗子的?你看看隔壁兄弟两个每天回来怎么读书的,再看看青峰回来是怎么耍的?
比他小几岁的青阳勤奋得多,他拿什么考功名?今年没有束修,我们厚着脸皮去找花颜借,难不成还能年年去借钱?”
先前借的银子还没还,人家今年肯不肯借都还不一定。
花树兵认为青峰在哪里读书都一样,毛先生教得不差,青阳学得有模有样,看起来比青峰有出息得多。
刘氏不想承认自家儿子差,但她不得不承认一直找花颜或徐家借钱行不通,一次借太多也不可能。
花颜以为青峰出面没能如愿,接下来那两个大人会亲自出马,然直到他们离开花家也不见来花树兵两人提及。
今年花颜跟去年一样,她还是走那几家亲戚,只多了萧飒家,接下来就待在家中和徐文宣写书。
横竖作坊没有开工,店铺也没营业,花颜打算等衙门正式办差时再开店,所以这段时间她很闲。
雪凝冰几人主动要求做事,她们想稍微多做点香皂、口红、面膜和蔻丹储存,以后忙起来可以轻松些。
加之她们待在家里没事做很无趣。
店铺初八开门营业,他们就去了县里,直到元宵节那天又回来一起过节。
徐文宣节后要正常进学,而元宵节这天他专门负责押着神昊和徐曦月赶功课,两个小家伙早不忙,眼看马上要上学了才心慌,夜里都在赶功课。
年节过后,人们开始新一年的活计,曹家兄弟来到小桑村养花草,罗老三家着实准备罗冰雪出嫁相关事宜。
罗冰雪二月初满十五岁,二月下旬成亲,正值农忙之际。
罗老三家去年小赚了一笔,罗冰雪自己存有嫁妆,罗家办得很热闹,他们女儿的嫁妆也不少,尤其是徐家添箱非常阔绰。
罗冰雪嫁得远,送亲的人不算多,花颜算一个,她主要是为罗冰雪送亲。
同时也去曹家维护关系,因而比其他送亲的人回来要晚一点,将要到宁海却出了意外。
毫无征兆的冲出一群人围攻她和同行的穆箫,那些蒙面人武艺高强,花颜二人抵挡不住,穆箫差点被人断臂。
花颜用剑替他抵挡那一招却被人找到破绽刺了一剑,正中左心房,花颜感觉她又要死了。
耳边只听见穆箫嘶声竭力的喊她,提着她应敌,彼时又看见一群人赶来,更要命的是她听见黑衣人说杀错了人。
花颜又吐了一口血污血,晕了过去。
后来的那群人由江风带头,见到花颜胸口被捅了个血窟窿,懊恼不已,怪他来得迟了。
爷的贵人不会就这么没了吧?
那帮人发现失误,立即撤退,江风无意于那帮人缠斗,他带来的人数有限,眼下最要紧的是尽快救治花颜和穆箫。
云泽领着大夫追着江风留下的记号走,猛然发现前方有个小男娃,看起来十分眼熟,走近些才确定是去年在京城指点他的那个孩子。
他连忙下马行礼问候,神昊背着小手,迈着小短腿朝他的骏马处走,“捎我议程,花颜危在旦夕,你跑快点。”
云泽把神昊抱上马坐在前面,他翻身上马,挥鞭前行,不解的问:“您既然能算到她会遭遇劫难,为何不提早告知她?”
云泽是收到传信才派江风快马加鞭去解救花颜,前面的孩子早就知道花颜会遭遇不测。
“命中有此劫,天意难违,我不可逆天而行,否则她必死无疑,如今尚有一线生机。”
云泽闻言,不再追问,加速赶路。
花颜两天后醒来,看见云泽和神昊在床边,微微一怔,“我在哪里?你们怎么在这里?我师兄怎么样了?”
“穆箫躺着呢,他死不了,云泽的人救了你们,这儿是农户家中。”
“多谢云大人。”花颜动不得,只能言语表达谢意,云泽只道:“我们正好路过,举手之劳,你无须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