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披着星影绿蓑衣的成弱已行到了闪电之中。幸好威力大的闪电都被聚成巨剑攻击宫南风二人了,剩余的对她伤害不大。敲打在星影绿蓑衣外只是有些疼痛而已。
她小心翼翼地行着,瞧见白狐灵的身影后,便急忙向他跑去。跑得越近闪电越厉害,尽管有绿蓑衣护身,她也被震得嘴角溢出鲜血。
待看到被巨剑砍得重伤吐血不止的白狐灵,成弱忙拖着他便往外狂奔……直到两人掉进了海水中。白狐灵似有所觉,迟疑道:“咳咳……成弱?是你吗?”
成弱忙答道:“是我!白师兄……我们快走吧……这闪电巨剑好似要毁了小孤岛。”她声音中带着颤抖。
白狐灵无力地点点头。心中却是一片复杂……他从没想过,成弱会来救他。明明在她最害怕之时,在她被欺辱之际他选择了沉默。
小孤岛上空亮如白昼,那闪电巨剑疯了一般不断地死命斩下。又过了片刻,整座小孤岛似是承受不住这样的攻击,开始四分五裂,最终在一片巨大的轰鸣声中沉入了海底深处。
只见裂开的一片小岛上,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影冲向了一间房里……望着空空如也的房间,宫南风瞪着一双血红的眼,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此时,小岛稍远处的海水中,成弱拖着已经昏迷不醒的白狐灵,忐忑万分地龟速前行着。此刻已是深夜,小孤岛上方的闪电散去之后,整个海面漆黑如墨。连一丝月光星芒都没有。
茫茫大海中,成弱不知怎么寻找太史情他们。她已带着白狐灵在海上漂了半个时辰,完全辨不清方向,更不知道自己漂到了哪里……心中一片惊惧。想要叫喊,又有些不敢,怕招惹来海底的妖兽等物。
她苦笑一声,一边歇息一边带着白狐灵漂游,只能寄希望于太史情、公仪墨他们能早点找到她。
又过了半晌,成弱二人漂到了一块露出海面一半的礁石旁。见礁石表面还算平坦,她连忙爬了上去,顺便将白狐灵也拖了上去。他失血过多,再长时间泡在海水里,这具肉身怕要废了。
做完这些,成弱喘了口气,打坐修炼起来。她必须恢复些灵力,要保护好自己和白狐灵,等到太史情等人到来。
夜又深了一些。突然,礁石旁的海水翻滚了几下。正在修炼的成弱丝毫未觉。很快,那片海水中爬出来一个血肉翻卷、遍体鳞伤的人影!
如一只厉鬼一般,宫南风浑身鲜血淋漓扑倒了礁石上打坐的成弱,大手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成弱受惊地睁开眼,看见眼前狰狞似鬼的宫南风,吓得几欲昏厥。
她禁不住浑身发起抖来,正欲运灵力,便被宫南风一掌拍在丹田处,吐了一口鲜血。
“小东西,你好啊,我不顾生死去找你!你呢?!你居然去救这瞎子!”宫南风边说边笑,声音中带着猛兽的狠厉与怒恨。
成弱被他掐着脖子,连气都喘不过来。更别提说话了。只是满目惊惧地望着宫南风那双怒到血红的眼睛。
突然,裂帛之声响起,宫南风狠笑着撕碎了成弱的衣裙,发疯般咬向那瓣红唇。接着便是令人窒息的吻,两人的鲜血融在一起,分不清谁的更多。
宫南风大力揉捏着身下的颤抖娇躯,恨不得将她拆分入腹。成弱已是吓得呆了。欲待求饶,嗓子却疼得紧,说不出话来。只能闷哼着忍受疼痛。这痛吟声却更加刺激了宫南风,他狂躁地索取着、啃咬着。
成弱敛声息气,心里恐惧已极。只是仍不甘放弃,手指悄悄运转着残存的微弱灵力,摸到被宫南风扯掉的腰带中的那把匕首……等待着良机,必须一击即中,稳准狠……
宫南风沉浸在疯狂的欲望当中,身体重伤,精神却极度亢奋,整个人一半痛苦一半快意。神色一暗到底,看不出任何表情。
就在他忍不住撕开那最后一道障碍物时,一把锋利的匕首猛地扎进了他的心脏,既准又狠!一大片鲜血噗的一声溅出,成弱死死盯着宫南风,握刀的手颤抖得厉害。
宫南风嘴中不断吐出鲜血。他呆呆望着成弱,似是不敢置信,忽而又妖冶一笑,一面吐血一面直起身来,握紧成弱的手拔出了那把刺穿他心脏的匕首……一片血浪涌出。
这把匕首是他贴身之物,锋利厉害程度不亚于上品仙器。他送予她防身,教她如何一击杀掉对手,最终……她用这把匕首扎在了他的心上,又准又狠,没有一丝犹豫……
哈哈,哈哈哈,哈……宫南风笑声凄厉无比!此时,月亮怯怯地露出半边脸来,一缕黯淡月光照下,成弱看见宫南风眼中流出一滴血泪。慢慢地……倒下了……
死去的尸体上飘出一抹元神,语不成句道:“……小东西……很好……你等着我……”光芒如烟碎灭,宫南风神魂俱灭……
成弱眼中涌出恐惧泪水,喘息了好半晌,她方才低头瞧了瞧肩上,那黑色齿痕果然不见了……她重重叹息一声,颤抖着推开宫南风的尸身,扯过一旁破衫裹紧自己,心中略定,迷迷糊糊地昏睡了过去……
※※※
天边露出一丝鱼肚白,云层后偶尔漏出几缕金光。一群海鸟自海面上呼啦飞过,带起一阵腥咸的海风。
公仪墨自高空飞跃而下,满目焦急道:“天都亮了……怎么还找不到阿弱……”他心中又急又怕。焦躁地在无边无际的海面上飞来飞去,四处寻找着。
太史情与川神婴并肩坐在火麒麟背上,细细地望向海面四方,不肯放过一个角落。重伤的端木纯和慕容衍则昏迷不醒地躺在他们旁边。
此时,太史情紧紧皱着眉,心里不由地有些慌乱,他昨夜就用天音海螺联系过成弱,却是没有收到一丝回复。这样的情况只有一个可能,她大约是昏迷的无意识状态。
同样紧张的还有川神婴。公仪墨已经松开了他。但一想到宫南风生死不知,他就心慌着急。因而一双眼睛也紧紧盯在海面上,生怕错过任何一个人影。
几人心思各异地急切找寻着,顾不上疲惫不堪的身体与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