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公仪墨就要转身离去,她也顾不得面上羞臊了,忙一下坐起来,伸手抱住了他劲瘦的腰身。将脸埋在腰窝处,轻轻蹭了蹭。
公仪墨浑身一僵,不由苦笑着抓住了紧抱在他腰间的那双白嫩小手,哑声道:“……阿弱?”
成弱一时又羞又急,心底还压抑着几分忐忑,到底咬了咬牙,低声开口道:“……阿墨……留……留下来吧……”
说完她似是大松了一口气,轻轻眨了下微湿的杏眼。
公仪墨只觉心跳骤然加速,本如墨渊沉潭一般的眼眸里霎时有光华流转不尽,灼灼发亮。他轻轻拉开成弱的纤手,转过身去,微微俯身望着她低垂的眉眼、绯红的脸颊,满目宠溺,无奈道:“阿弱,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成弱顿觉脸上烧得厉害,恨不得扯过锦被将自己兜头盖住,好半晌才吐出了一个字:“嗯……”
公仪墨眸中一喜,黑曜石般的眼瞳亮得吓人,他轻轻抱起成弱平放在锦榻上,几乎是同时深深吻了下去。
成弱脊背一僵,很快又被她努力放松下来。双手环住了公仪墨的身躯,认真地回应着他。
半晌之后,。
公仪墨迅速地几下脱掉身上的衣袍,又伸手去解成弱的绸裙,眼眸一片乌沉
成弱睁着一双秀目,静静地瞧着他,轻轻一笑,点了点头。
公仪墨望着身下衣衫半解、玉颊羞红的娇美女子,她似是有些紧张,垂下的眼睫轻轻颤动着,好似两把小小的羽扇,搔得他心痒难耐。
那张绝美倾城的脸蛋在微暗的灯火下瞧,好似白瓷一般光滑如水,触手却又像美玉一般细腻温润。秀眉如笼罩在烟雾之中的远山,其下是倒映着星光的一汪秋水,好似漫天的星辰都被这双眸子收尽了,那微微泛上来的潋滟水光让他忍不住喉结滚动,咽了一下口水。
公仪墨不由自嘲地浅笑一声,面对如斯美色,再温润如玉的君子也得坠下凡尘。而且坠落得甘之如饴。
他感觉自己好似一个拙劣的画师,尽管面对着世上最美的景象,
……
夜半更深,殿内灯火幽暗浅笑一叹道:“阿弱……叫我怎么舍得下你……”
成弱微微睁了湿润杏眼,轻笑低语道:“那便不必舍。”
“这可是你说的,阿弱,语出无悔,我可记住了。”公仪墨垂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似是要将她镌刻进眼底心间。
成弱笑声不止,叹道:“嗯,不悔……”
她轻轻推开腰间公仪墨的手,慢慢坐起身来,身体的不适让她微微皱起秀眉,公仪墨忙一把扶了她的肩,不解道:“阿弱,累了便好好歇着,起来做什么?”
成弱轻摇了下头,笑道:“……不碍事。”
相较于南宫雪容粗暴凌虐般的掠夺,公仪墨已是极尽温柔晓意了。更何况这是她自己愿意的,无论甘苦,她都乐意受着。
使劲按了按眉心,将南宫雪容如骨附蛆的阴影甩脱开。成弱指尖灵力涌动,很快眉心一闪,九转莲灯飘荡在她掌心上方,幽幽闪烁着嫣红光芒,只是那红光外围浅浅地踱了一层银边。
成弱微微皱了下眉,却也没多理会,抬眸将九转莲灯交到公仪墨掌中,含笑道:“阿墨,我身无长物,这莲灯是我的本命法器,如今也用不上。便充作我的聘礼,你愿意收下吗?”
公仪墨闻言一愣,只觉掌中的九转莲灯华光溢彩、灵力涌动,一时不知该收还是不收。收的话若阿弱遇到危险怎么办?可若不收,岂不是辜负了她一片盛情?
正当他万分犹豫之时,成弱已薄恼道:“怎么?你不愿跟我?”
“不是……阿弱,只是这毕竟是你的本命法器……我怕……万一……”公仪墨眼中挣扎不已,定定地瞧着她。
成弱羞恼得眸中泪光直闪,只觉得自己太过寒碜,拿不出什么好东西便也罢了,唯一一件本命法器还算得用,公仪墨却不肯收。她虽知道他心内是如何想的,到底是有些失落的。
当年她与太史情一同修炼,如今太史情成了妖界之皇,公仪墨亦是神尊之徒,掌控天劫之力、裁决渡劫之修,可她除了落下一身病痛和可怖回忆,竟是一无所有。想想也真是有些可笑。
她向来不爱权势富贵,在太史情为了夺权不惜委身澹台明镜时,她只是随波逐流、得过且过。如今也算是求仁得仁,可连一件送给未来夫君的礼物都拿不出手,叫她突然对自己浑不在意身外之物的性子颇有些恼恨。
但此时后悔,也已晚了。再说若要她改,她也改不了。明明知道有了权势地位便能凌驾众人之上,甚至可以一言决定他人生死前程,她却是不感兴趣。
说到底不过是以强权压人罢了,尽管天下之人奋力拼争、修仙问道为的都是有朝一日能不被人欺、反去欺人,她却也对此提不起兴致来。
成弱不由苦笑一声,大抵这就是她和太史情走不到一块的缘由吧。他的追求,他给她的权势地位,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
这厢,公仪墨见成弱神色变幻不定,心中担忧不已,忙虚握了一下手掌,将九转莲灯收入了自己体内。这才笑着道:“阿弱……聘礼,我收下了。你可安心了?”
成弱一下醒过神来,抬眸轻轻一笑,道:“嗯,那我等你回来。阿墨,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公仪墨扶着她躺好,认真地点了点头,道:“好,再也不分开。只是阿弱,你没了本命法器,可千万不要乱跑,待在神府乖乖等我回来,好吗?”
“知道了,我哪儿也不去。一直等着你,等到你回来……”成弱敛眸笑意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