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桃,你醒了?”
安如山回头冲到苏桃面前,摸着她的额头试探:“好像真的退烧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
苏桃现在没空回答他的话,因为她现在正盯着安如山的脸出神。
乌黑上挑的剑眉,深邃精致的眼眸,高挺的鼻梁,最适合接吻的唇瓣,恰到好处的脸部线条,让他看起来格外俊美。
曾经是半面天使半面魔鬼,而现在的他摆脱了那个难看的疤痕,左右两边脸都很完美,除了右边的脸颜色更白一点,几乎看不出来缺点,这样的男人简直是天神下凡!
她想过安如山恢复以后会很帅,但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会这样得好看!比她在梦里看到的还要帅!
安如山垂眸,望着她呆滞的双眼,蹙眉:“苏桃,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不舒服,哪里都不舒服。”
苏桃的声音还有点儿哑,她下意识地抬手,摸上他的右脸,感觉到那不一样的神奇触感,嘴角高高翘起。
“到底是哪里不舒服,你快说出来。”
安如山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换了个姿势将苏桃扶着坐起来,把杯子里的水喂给她喝。
苏桃仰头,眼珠子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直到将他看得不好意思:“你……在看什么?”
“看你啊,安大哥真好看。”
“哪有,先不说这个,你身体感觉怎么样?”
苏桃不解他的话:“什么怎么样啊,我挺好的啊,除了……”
“除了什么?”
安如山见她有些不好意思说,于是压低了脑袋凑近她。
苏桃努力不去看他那张诱人犯罪的脸:“我饿了。我想吃东西。”
她感觉自己的胃现在能装下一头牛!
苏桃之所以生病,不过是因为这阵子担心安如山一直紧绷着神经,等到他好了她神经一放松才会发作生病。
因为她生病也不适宜来回折腾,所以她现在住进了安如山的院子,之前的那些东西都被搬到了安如山的隔壁。
两人在明安候府又无所事事住了一周,白泽主动找到了安如山商谈要事。
苏桃见他们有话要说,主动去找白湘儿去了。
安如山的视线追随着她,直到消失不见才慢慢收回来。
白泽一直在关注着他,这几天安如山对苏桃的照顾他也看在眼里,但在他看来,这的确有点过了。
换言之,他觉得苏桃寸步不离地守着治病的安如山是本分,安如山守着她就未免不合时宜。
他琢磨着该怎么跟安如山说,就听安如山在喊他,立刻回神:“那个如山啊,我有事情跟你说。”
“我知道,您说。”
“我觉得你对苏姑娘的关注实在是太多了,你现在应该把更多的心思放在咱们的大事上,得顾全大局,不要太过儿女情长。
宁氏针对你的暗杀还没有结束,我们虽然成功破坏了她的几次暗杀行动,但这不代表她会放弃,咱们现在需要利用镇国公来对付她。”
“……”安如山挑眉,“所以舅舅的意思是……”
“跟他见个面吧,你们父子俩迟早要见面的。”
“您让我再想想吧。”
黄昏时分,苏桃从白湘儿那里回来,看到安如山独自一人坐在门前的石阶上,望着快要落山的太阳出神。
冬季格外萧条,天气越来越冷,他穿得不少,可是依然能看出来唇色发白,也不知道究竟在那里坐了多久,整个人看起来孤独又落寞,深邃的眼睛里还弥漫着茫然,好像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
苏桃在原地站了许久,盯着他完美的面容移不开眼睛,她必须承认,安如山是她看到过的最好看的男子!无论是在二十一世纪还是在古代。
一阵寒风吹着落叶打着卷儿从她身边经过,她冷得打了个哆嗦,快步朝着安如山走去。
她来了这么长时间他都没有发现,说明他真的入了神。
“安大哥,你在想什么啊?”
“没什么,看看夕阳,感觉好久都没认认真真看一次日落了。”安如山见苏桃冲着他伸手,抬手又想起自己的手凉,于是又缩回来,“你跟湘儿玩得开心吗?”
苏桃才不管他怎么想的,一把抓住他的手,掌心传来的凉意让她忍不住缩了缩手,下意识埋怨:“你手怎么这样冷呢?就算是要看夕阳也不知道穿得暖和一点吗?”
“大约是夕阳太美,一时间忘了吧。”
苏桃白了他一眼:“全是谎话。”
“……?”安如山不解。
苏桃在他身边坐下来:“你明明就有心事,偏偏还跟我说是为了看夕阳,夕阳好看还是我好看?”
“……”安如山有些许错愕,面对她那张快要贴到他脸上的精致容颜,大脑有瞬间的断片儿,遂脱口而出,“你好看。”
“那你为什么宁愿看夕阳都不看我?看来我也没有你说得那么重要嘛。男人的话果然不能信,都是骗子!”
“这从何说起啊?”安如山面对苏桃突如其来的胡搅蛮缠慌了手脚,“我……你……你这不是在湘儿那里吗?”
“那你不会使人喊我?总之你心里就是没有我。”
“不会,苏桃,不是这样的。”安如山见苏桃真的生气,赶紧解释,“我没在看夕阳,我是在想事情。”
“早说实话不就没事了。”苏桃脸上愠色全消,“说吧,究竟是什么事情把我们玉树临风的安公子给难住了?你好好说说,没准我还能帮你出出主意呢。”
“是舅舅,他来找我跟我说想让我跟镇国公相认。”
“所以你答应还是没答应?”
苏桃觉得这个问题是安如山迟早要面对的,只要宁氏还在对他不依不饶,那他最稳妥的自保方法就是跟镇国公相认。
安如山文成武就,有胆有识,风度翩翩一表人才,比宁氏生出来的纨绔儿子好了不止几万倍,只要眼睛不瞎都知道选哪个!
镇国公肯定更希望有个有出息的儿子来继承家业,把祖宗基业发扬光大。
“还没想好,我们已经好多年没见过,可能见了面彼此都尴尬吧。”
在他之前的人生里,他从未想过还有父亲。
“其实,你也是渴望的吧。”
人生而孤独,所以骨子里都希望身边能够热闹一点,多一个人关心没什么不好。
安如山没有回答,只是眼底一闪而逝的情绪已足够说明一切。
苏桃拍拍他的肩膀:“想要什么都要自己去争取,人生不是只有一种活法,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把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安如山勾唇,拉着苏桃起身朝屋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