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了对方高薪聘请的提议,不想给人营造一种小影子搞特殊的既视感。
可隔天,原本好生生在家享受节假日悠闲生活的她忽然收到电话通知,是校长,紧急通知她去校长办公室走一趟。
都放假了,就算再紧急,有什么事情电话里难道还能说不清楚吗?
弗陵心底虽然气,但还是挺着一肚子郁闷从床上爬起去了学校。
“你这到底是做了什么事了,让市长夫人亲自过来找你麻烦?”
校长一见她面,就毫不犹豫对她一阵劈头盖脸。
“市长夫人?”弗陵纳闷,市长夫人不就是薛宥文的母亲?难道那孩子学芭蕾的事也被父母给知道了?
校长见她不说话,手背到身后去,竟是有了几分踩一脚的想法。
“你是不是勾引市长了?要不然市长夫人也不会找过来。”
弗陵一听火气哗啦啦地就涌了上来,“给你一次机会将这话收回去。”
她过去是觉得这校长言语间总是话不着调,又爱占女同事的便宜,但总该是欺软怕硬,稍微一有人比他强硬,他当即就软了。
可现在看着竟是什么话都敢胡说。
校长被她那眼神一骇,嗫喏地抿了下唇角,“不就是开个玩笑,娱乐一下氛围。”
嘴上这样说,心底却兀自腹诽着:还说没有,就你现在这一颦眉一蹙额,一抬手一转胯,简直就跟在勾人一样。
弗陵被他那眼底盯得身子骨一麻,脸色冷然,“你那狗眼珠子看哪呢?”
校长过去一直误以为弗陵跟简庭训有什么,弗陵也从来没有解释是,是以,她也狗仗人势了好半年时间,蹭了简庭训不少便宜。
自以为校长收了眼神,手抚摸着脸,故作镇定地摇头。
这女人,还是听话乖巧懂事的比较好。
可没想到简总竟是喜欢这种泼辣野蛮的。
弗陵懒的得搭理这个怂货,叩门而入。
市长夫人正在办公桌后坐着,见她进来后,自上而下打量着她,眼底眼底闪过丝丝不屑。
弗陵也在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皮肤和气质极佳的女人,“薛夫人,您找我有事?”
“没事自然不会百忙之中走这一躺。”
语气不善,当即就把压在自己手肘下的解聘书和一书封拿了出来。
弗陵眼神挑了一下。
搞什么鬼?
逼她辞职还要市长夫人出面?
“这是校长托我给你的解聘书,这一学期辛苦你了,你的工资绝对不会少你一丝半毫,另外,如若觉得少了或者怎样,我们私底下还可以沟通。”
弗陵深抿了下唇,“您这是什么意思?”
市长夫人说:“解聘书啊!
弗陵舌尖掸了掸后槽牙,勉力笑笑:“我看得出来,但我违背那条规定了,为什么要解聘我?而且还麻烦到市长夫人手里。”
“没为什么,拿钱走就成了。”
市长夫人没跟她多少,将钱拿出来放在桌上,拿着包,踩着她那十厘米的恨天高就走。
弗陵一阵地莫名其妙。
凭什么啊?
校长往办公室了探了下头:“结束了?”
弗陵斜睨了他一记白眼:“为什么要我辞职?”
校长也一脸地纳闷:“我可是绝对不会主动将你这个活字招牌给赶走的。”
弗陵呵了一声,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学校还是你开的吗?连什么事都不知道。”
校长被她怼得,推了推鼻梁骨下的老花镜:“自己得罪了什么人都不知道,还好意思说我。”
······
离开学校的路上,弗陵越想越不忿,开车在去简庭训公司的路上,又同俞景打起了电话。
“姐,简庭训把我工作弄没了。”
手机那头的俞景赫然一顿,而后,声音如同闷雷。
“什么?”
弗陵烦躁道:“今天市长夫人专门来找我,丢了我一笔钱让我辞职离开学校,你说,她凭什么要我离开?我跟她也他无仇无怨的,她没理由针对我,唯一有可能的就是简庭训,他早就知道我了,这次是故意把我工作给弄没了。”
她越讲越是义愤填膺,气势腾腾。
“你说当初为了给我走后门,费了多少精力,现在都被他扔一屎尿棍搅浑了,你说他怎么那么坏啊?”
俞景亦是忿然:“这王八蛋,砸人饭碗就有些过了。”
“嗯,你说该怎么办吧?”
“我也不知道......”
弗陵问:“你的靠山,也奈何不了他吗?”
俞景说:“那只是我老板,我就是个小小员工,再过分一点的要求,我也不敢提。”
弗陵寻思再继续麻烦姐姐的那个朋友也不是长久之计,“那没事,我再想想办法。”
“你现在别冲动,你先听我说,既然今天不用工作,就先回家,等我回去再仔细商量下对策。”
“晚了,我已经到他公司门口,我就是想问问,到底是不是他捣的鬼。”
弗陵甩了车门下来,看着眼前这幢高楼大厦,过往一些憋屈难受的记忆不断地冲击脑海中已有的认知。
“你别冲动,去了别人的地盘上,你难道能能占得了便宜?”
“我回国不就是专门过来为难他。”
弗陵将手机挂断,大步走了上去。
到底是多年没有来过这个地方。
记忆中最后一次去,是自己在这一层高楼大厦的第二十九层,同简庭训的父亲简君平签下了同意书。
当初说好的是给他家生一个孩子,就帮俞邯山过去欠下简家的债务一笔勾销。
后来,怀孕后,他们私底下里带了医生,给她检查肚子里孩子的性别。
她暗地里听王圭明那个给她检查的医生说,如果孩子是男孩,那就保胎,如果是女孩,就趁早打掉。
当时,医生给出的答案是男孩。
可能是因为误查,又或者因为其他什么缘故,孩子才能侥幸地保下来。
如今记忆如酸涩的潮水一样涌入脑海,弗陵鼻子未免一酸。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她又不是真的俞影。
她敛了脸上的情绪,“你好,我要见你们简总。”
前台问:“请问,您有预约吗?”
弗陵顿了一瞬。
前台将她的踟蹰收在眼底,“既然没有,那请您先在这里预......”
弗陵从包里一个男士的钱包,递给前台:“这是你们简总的钱包,就交由你代为转交了。”
她看了眼,钱包里正好有一张旧照片,顺手将它取了下来,再把钱包递给前台,微微一笑,“多谢,那我就先走。”
前台一阵恍然,一开始还以为这又是上门来勾搭自己总裁的,哪知道这位的段位还非同一般,这一手还钱包起初还显得干脆利落,可这另一手还故意将照片给要回去做什么?
······
前台几经辗转,才将钱包给总裁身边得力助手莫昱手上,顺带将情况一五一十告知了对方。
莫昱诧异了许久,嘴巴好久都合不上去。
这种光明正大撩拨他家总裁的方式,也不知道是哪个杨门女将敢如此地胆大妄为。
不久前就有一个女人变着法地往总裁办公室里钻,后来果真被她拦住了总裁的车,那架势果真跟不要脸了,再那后,吃饭喝水都有专人伺候了。
各种各样的女人,找的借口也都各不相同,有的是不要命也要见上总裁一面,有的则是借着酒会宴席,寻着机会就摸上他的大腿。
但无一没有一个成功过。
如今这个捡钱包的,倒是有几分有趣。
莫昱将带着钱包敲响了总裁办公室。
简庭训正在看文件,没意识到有人进来。
莫昱小心翼翼地将手上的钱包给递到他面前,逡了一眼。
还没看完?
又逡了几眼,两手交叠而放在身前,尾指翘了翘,有意挑动他的注意力。
怎么还没看完?
莫昱也不敢趁着对方工作的时候给他找烦心事做,只能守在一旁,静静地等着。
文件批复完后,简庭训看着忽然出现在身侧的人,剑眉微紧。
“怎么不敲门?”
莫昱心底一阵委屈。
这门敲是敲了的,只是您没注意好么?
但他没解释,而是双手恭谨地将钱包递了上去。
“总裁,外头有位小姐捡到你的钱包了。”
简庭训看了一眼,“这钱包不是我的。”
莫昱一竖眉:“不是您的?”
简庭训听他语气中的怪诞,不解地将钱包拿在自己手中掂了掂量。
很崭新的面料,边沿口都不见有任何磨损或者存在印记的情况。
里面有一笔钱,但不清楚具体是多少。
莫昱道:“可那小姐拿出了你的照片,前台亲眼所见。”
简庭训剑眉紧拧了起来,从皮夹里将钱拿出来,百来张百元大钞中夹了一张A4纸。
“这是什么?”莫昱要去拆,忽然撇见边上一阵冷气。
简庭训正用白眼瞟向他。
莫昱只得忙不地将纸张给总裁递了上去,谄媚地笑说:“您先拆。”
是张解聘书。
简庭训看着上面的白纸黑字,嘴角泛出一丝轻扯。
活没了,还将工资给自己送过来。
这是什么?挑衅?
莫昱抻着脑袋往那处看,解聘书下第一行是致俞影女士。
“这是谁啊?”
他忽然问了一句,脱口而出后才意识到自己多嘴了,瞟了一眼望向外头落地玻璃去,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简庭训道:“她送来钱包,还说了什么?”
莫昱噘着嘴说,“没有了。”
简庭训:“没有了?”
莫昱点点头,“您要找她?”
简庭训后背靠在沙发椅上,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时,面上情绪一成不变。
莫昱顿了一瞬,旋即又笑:“当然,毕竟那位小姐手里还捏着您的照片,不知道要做什么,还是去看一下。”
简庭训摸了摸下颌,忽然觉得这事有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