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念池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自信。
但就因为她如此肯定会将家教老师请回来,遂给她下了最后通牒。
在家里休息的这些天必须将学习任务给提上日程。
毕竟像她这也不能一天保持八个小时的学习时间,还要在明年六月参加高考的学生,随时随地都得争分夺秒。
而且更因为自己比别人用在学习的时间上更少,她所需要耗费的精力和体力就需要更大。
弗陵既然答应了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就不会辜负他们给自己如今营造的优越的生活环境。
“对了,明年闻先旭要高考吧?”
她忽然想起闻念池给自己安排的学籍是某一中的高三生,明年六月就要参加高考。
“嗯。”
回答完她的话后,闻念池似有所疑,略带几分不安的眼神瞟向了她。
“你问起他做什么?”
弗陵说:“明年我要跟他一起高考。”
她信誓旦旦地说道:“作姑姑的,肯定要跟他共同努力,一起奋斗在改变命运的路上。”
闻念池看她笑,心底不免惴惴不安。
“你搞事情是吧?”
弗陵否认。
“我可告诉你一句,他这一次高考失利可颓唐得很,现在整个人成天都闷在房里不出来,都快成一个书呆子了。”
弗陵挑了一白眼过去:“怎么在你看来我是要对他不利?再者,他如今变成这样,是我的责任?怎么不想着追究他自己?一开始要面子欺骗别人就该想到会有如今这样的局面。”
闻念池自己可没有这样说,那件事谁都有责任,他自己作为当事人更是该首当其冲。
不过按照自己对这个不省心的第一印象,总感觉她没安什么好心,故而提点她一句。
“还记得你是他姑姑,就更该引以为则,要是将来考得比他差的话,你这个作长辈的可就没脸了。”
弗陵皱了下眉头,不知为何心底有些郁闷:“不会的,你等着看好了,我从来不做没把握得事。”话音落,起身快步而离。
······
严敏真想将电话给挂断了。
可想到就算挂断电话她不也还是会顺着微信找到自己。
当初就不该和她联系过于密切,不仅把微信微博和对方互相关注加好友,就连豆瓣知乎账户都分享了。
得知她的来意后,严敏眉心紧锁着道:“凭什么你把我叫来我就得叫来。”
弗陵说:“凭我自信,我一定可以给你拿一个高考状元回来。”
严敏:“......”
这对话怕是没法再继续下去了。
就这样自大又自恋的行为再不改改的话,都要被气得吐血三升了。
弗陵听手机那头不时地传来什么踹东西的声音,也不知道她在对面搞什么鬼,隐约能感觉到怒火中烧的感觉。
她笑了笑:“你不是失业了吗?我给你提供这个工作怎么就不好了?再说了,我们之前配合的不是也挺默契的。”
默契是默契,但总归到底,不是学生,而是合作伙伴。
一个只负责提供资金成本,一个则用好听的话专门来哄家长开心。
她那是真心要找家庭老师吗?
不见得。
再说了,这个世界上要论拍马屁,自己也不是个中好手。
“你找别人吧。”
弗陵不解:“为啥?你不是没工作了?”
严敏皱着眉头,舌尖抵着腮,一字一句的反驳。
“谁说的,我九月开学就要回去教高三学生了。”
弗陵但觉好笑,特别是她一本正经地跟自己解释的样子:“可我怎么听说只从上回兰天昕的事后,你就被学校给开除了。”
“哪有。”
她还在否认,可心虚的眼神从瞳孔中一闪而过。
“别逞强,我可都听说了,兰天昕那件事后对学校的影响极差,当初曝光的几个学校领导都已经被革职了,可自从新领导上台,便到处给你穿小鞋。”
“举报是原罪,在大多数人眼底,没有几个人愿意和你这样的人共处,他们会担心会害怕你擅用举报的机制针对他们一言一行,你觉得就算回到学校,今后还能专心工作?”
“怎么不能,我只负责教书育人而已,又不是去学校跟领导争锋相对,专注于我自己的事业就可以,心底干干净净,做事坦坦荡荡,又要怕什么?”她勃然大怒。
弗陵莞尔:“就是因为心底不干不净,做事不坦坦荡荡。”
对方许久没再出声。
弗陵于一片沉默中打破凝滞。
“你是不是一出社会就找到这老师的职业?从不用去社会跟别人抢一份工作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舌尖紧紧抵着腮,颇有一种破釜沉舟的感觉。
“当然,我还在大四期间就已经在这所学校实习,毕业后也就自然而然地留了下来,这样一开始工作就到了现在,我不会那么轻易离开的。”
可就在弗陵以为她孤注一掷的勇气有多大时,又听她道:“就算是被开了,就凭我的履历,还怕找不到好的学校。”
“是不怕找不到好学校,凭你的履历,什么样的好学校没有,可我可以给你开最高的工资,给我当家庭老师吧。”
她再次抛出橄榄枝。
“我很人认真。”
她说着这话时候,闲散地躺在沙发靠背上,手里握着电视遥控器,漫不经心转着台。
“我不要。”
严敏道:“谁让你上次利用我。”
这满满置气的感觉。
几岁啊?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高工资都不要,而且学生还不用你费心教,想想你女儿的尿布,奶粉,玩具。”
严敏道:“教你我没有荣誉感,你什么都回,自学成才就好了,要什么老师啊。”
提交就是宁愿找个成绩中下的,一步一步地教导她,等到他日蟾宫折桂了,做老师的脸上还有光。
可这一个……真是让人感慨良多。
弗陵脑子里忽然间多了好几个小问号。
什么意思?
这自己成绩好她脸上不是更有光吗?
弗陵沉默。
忽挺对方临时问了一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话。
“对了,有件事我想问你好久了,你和我弟是什么关系。”
“你……”
弗陵故布迷阵:“是不是知道什么?”
严敏:“那天我弟弟回家住,后来离开的时候我给他收拾房间,看到他扔在纸篓里的白纸上写了你的名字。”
弗陵再次沉默。
“你和我弟弟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弗陵笑意微深。
“这说来就话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