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他的工作特殊,连监狱都经常进入的人,说不定去医院心理科只是去为了工作需要。
弗陵遂也将起初那些胡思乱想的心思放了下来。
她临走前去看了石山最后一面,不为心虚,的的确确是为了一点正事。
石山见到她过来,一脸的不解。
尤其是她那个讳莫如深的眼神,总让人怀疑这里头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诡计。
弗陵熟门熟路地拖了张椅子坐下来,就像是一个老熟人一样跟他攀谈。
“钱藏紧了吗?”她打趣。
石山皱了下眉头,将自己的手肘压在枕头底下,触觉那些硬邦邦的实质。
那里藏着刚才给她撑腰的那个人给他的四万块。
货真价实,一出手就是四万块。
不像现在有些人一样,总是以手头上没有现金,要等手机上划来划去。
这么干脆果断的性子,让他一下子就懵了,没能多跟他再多要一些钱回来。
是以她问起这些事情的时候,石山心下紧了几分。
她总不至于是要来抢吧?
他现在简直可以用瘫痪在床来形容,要是动手,根本就奈何不了她。
弗陵笑笑又问:“赵渔给你打电话了吗?”
一个一个都跟她无关紧要的问题砸过来,石山越发觉得她心怀不轨来着,问:“问这些做什么。”
弗陵环了环手,微微一笑说:“只是好奇你的两千块,她不是跟你说好了,只要你办好这一件事就给你两千块。”
石山咬了咬牙。
“你还好意思说。”
这两千块本来是那么唾手可得的一个事情,可偏偏因为她,到手的鸭子都不翼而飞了。
弗陵笑笑说:“别难受,我帮你将这两千块要到手。”
她拍着胸脯做担保,但这话说得轻松乖巧。
可越是这样一幅漫不经心的样子,石山越发觉得牙龈阵阵地泛着疼。
弗陵从兜里拿出十来张照片给他。
没用任何信封装着,就这样当着他的面给了出去。
照片过于色情,他一个大男人都经不住,目瞪口呆,以至于吓得将将照片给掉在地上。
可这些照片是如何从一个女孩子手中拿过来的?
关键这女孩子还能比自己平静坦然。
“这是从哪来的?”
弗陵耳尖微红,抿了下唇道:“网上找的资源。”
“可这脸......”
弗陵挑眉:“当然是我P的,我又不至于那么傻。”
石山意识到她这是要自己做什么,难以置信地看向她:“你够狠,真的。”
“要不这样做怎么帮你将这两千块要到手呢?”
弗陵笑了笑,目光落在他那受伤的手臂上说:“何况你这手也是因我而伤,说实话,我心底惭愧得紧。”
石山听她这话越发恨得咬牙,手臂疼意渐涌:“现在不止两千,六万我都要得出手。”
她的四万,赵渔那处再要六万,十万块钱也不知道能不能换来自己这一双手在三个月内好起来。
弗陵看他那一副恨得咬牙切齿的样子,心底笑了笑。
“你这胃口还真是小了点,要知道,当初赵渔联合她母亲,以帮着我退婚的名义,就拿走了五十万。”
石山眯着眼看了过来,扯了下嘴角笑问:“真的假的?”
弗陵环着手抱在胸前,轻哼一声:“我有必要骗你?”
她也不打算瞒着,将自己的那段荒唐婚事交待出来。
什么都没隐瞒,唯独就是将薛家换成了以“男方”两字代替。
一来是她懒得让石山知道她与薛衡的关系。
二来,她更希望石山就这样稀里糊涂的,知道太多反倒不利于自己将来给他编故事。
“其实我何必为了那一点钱把自己下半辈子给拖累了?”
石山忽然一脸的正义凛然:“这四万块,其实省吃俭用也够了。”
说实在话,他心底并不满足于这四万块,可谁让自己扛上的是一位律师,在讨价还将这一块压根没有任何胜算。
实力抵不过,只能在嘴皮子上讨便宜。
“你说你那男人,还扣扣搜搜做什么?”
弗陵纠正:“那不是我男人,是我债主。”
“可我看你和他的关系不一般。”
“认识的朋友,但也不是特别好。”
“是吗?”
他又开始了:“那个男人看起来挺有钱的。”
弗陵不耐烦地盯着他看,语气重了几分:“我找你不是为了讨论别人的。”
石山狭长的眼眸泛着亮:“那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你把我害成这样。”
弗陵冷哂:“害你变成这样的人是赵渔,你难道心甘情愿从她那里只拿到两千块的补偿?”
石山自然不傻,瘫着上半身,悠闲自得地躺在病床上:“放心,我不是傻,我会比你要得更多。”
弗陵心地忽然起了几分好奇,微微倾过身去问他:“你和赵渔什么关系啊?怎么她会找到你帮忙?”
石山凉唇轻掀:“想知道?”
弗陵自然点头,眼底藏着认真:“嗯,挺好奇的。”
石山笑而不语。
弗陵自说自话:“不说我也只知道,你喜欢她。”
石山骤然一愣:“我艹,你是有火眼金睛吧?”
弗陵微微一笑。
她也只是随便一猜,毕竟男女之间不就是这些,真正纯粹关系的,可少之又少。
只不过赵渔这个人心高气傲,怎么可能看得上这个痞里痞气的人?
正当自己在脑补什么虐恋情深的剧情时,对方却主动将两人的过往悉数告知。
“我是她初恋,初中的时候我们同班,都说初恋见光死,她后来搬走我们就留没有联系了。”
“前些天她忽然来找我,我还奇怪,这些年我都没主动联系过她,为什么她一来找我就找到了。”
弗陵笑了笑,这:“是不是还以为她会跟你重修于好,哪知道是另有所图。”
一听她这满含嘲讽的语气,石山就气。
一气之下,弗陵就添油加醋。
“我送你去她家住吧,这样养伤也好得快些。”
石山骤然一愣,盯着她看了起来:“你想干什么?”
弗陵笑笑地指了指他手肘下压着的东西:“给你钱的那个男人,是赵渔现在正在进行猛烈追求的对象,我知道的不多,只清楚她现在想方设法地要嫁进豪门,薛衡,律界翘楚,是她现在的奋斗目标。”
石山不解:“你到底什么意思?你说的那个薛衡,我感觉他应是对你有意思。”
他的胡言乱语并没有被弗陵放在心上,而是道:“他很有钱你也知道了,赵渔要是想要维护自己美好的形象,就一定不会对不管不顾封住你的口。”
石山道:“你让我利用这一身伤上门威胁她?为什么?”
弗陵耸了下肩:“我也不是让你上门讹钱,我只是希望有个人能照顾你,毕竟你现在行动不方便,而且,你不是喜欢她吗?给你一个机会。”
石山勾了勾唇角,审量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说实话,你到底要做什么?我凭什么又要听你的。”
弗陵挽了挽唇角,笑意渐深。
“我承认,就刚才那个男人,他日后就算娶谁都成,我就是不想看到赵渔有机会攀附上他。因为他是我的……前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