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非白登基五年,后宫中除了原东宫的妻妾,再无新人。
朝野上下都认为皇上还想着那一位,但是帝觊人妻这样的事情,谁敢说呢。
“皇帝,现在人人口口相传,皇帝还念着旧人,时已过境迁,皇帝…”
“母后,朕还有事,母后要是没有别的事情,朕就先走了。”
李非白说完,不留太后反驳的余地,直接起身就走。
“皇帝!”
看着儿子快步远去,太后气的吹胡子瞪眼睛。
“太后娘娘,奴婢有一计,只是只怕若是这般~娘娘和皇上之间怕就是会远了。”
“说,只要皇帝能纳入新妃,朝野上下不再言语,就是让皇帝怨哀家也无妨。”
于是侍奉姑姑便在太后耳边轻声耳语。
太后听完,沉思这样确实不好,但是转念一想,相比之下,这些又算什么。
“好,你立即去拟旨,照你说的去做。”
侍奉姑姑点头,快步离开。
太后望着东宫的方向若有所思,以前,她能逼着皇帝纳妃,现在,一样可以。
“侍奉姑姑?您这是?”
小苏子拦住侍奉姑姑,一眼就瞧见了她手里的太后懿旨,可就是这样他现在可不能放她进去。
侍奉姑姑淡淡道:“小苏子,你好大的胆子,太后懿旨你也敢拦,你的脑袋不想要了是不是。”
“姑姑说笑了,只是皇上正在气头上,您这会儿进去没,不是自讨苦吃么,小苏子这也是为了你好。”
侍奉姑姑心中一顿,方才太后娘娘只是这么一问,皇上这就气上了,要是被皇上知道,太后还能保得住自己吗?
想起以前皇上盛怒的模样,侍奉姑姑心中一冷,胳膊上冒起了鸡皮疙瘩。
小苏子看着侍奉姑姑的脸色变了又变,心中将她手里的太后懿旨猜了个七七八八。
“小苏子!”
里头李非白的声音传出来,小苏子连忙转身推门而入。
“皇上,外面侍奉姑姑领着太后懿旨等着呢。”
听见太后两个字,李非白心中有了猜测,眉头紧蹙。
小苏子心领神会,转身就想推辞了侍奉姑姑让她回去,哪知道侍奉姑姑未经通传自己就进来了。
侍奉姑姑端着太后懿旨跪下来:“奴婢知罪,请皇上责罚。只是太后有旨,请皇上过目。”
“朕不想看,拿回去,滚!”
哎呦一声,李非白扔出去的茶盏,将侍奉姑姑的头砸了个口子。
圣颜天怒,小苏子吓得赶忙去扶着侍奉姑姑就要退下。
侍奉姑姑一甩小苏子的手,咚咚咚磕起头来:“皇上息怒,太后懿旨,请皇上准许太后明年去江南避暑。”
???
这时,别说是李非白了,就是小苏子也看不明白了。
两个人相视一眼,满眼的疑惑。
小苏子赶忙将太后懿旨呈上。
李非白正看着,侍奉姑姑继续道:“娘娘已经许久没去江南,有些想念,且娘娘此次,想去多呆一些时候,准备的就多些,将近年关,娘娘便想着手准备,待明年夏日一来,即刻出发。”
当年的太后便是在江南与先皇偶遇相识,入宫之后便很久都没有再去。
想着现在太后时不时就将自己请去说教,倒不如让她去江南,自己也好清静。
想着这里,李非白连圣旨都没有细看,麻溜的盖上玉玺。
侍奉姑姑见玉玺已经盖上,松了一一口气。
“让各司各部立即着手准备,准备的充足一些,太皇太后也许久没有去江南了,此次让太皇太后去一同去,母后也有个伴。”
让太皇太后也去,一起送走两尊催婚大神,李非白心里已经打好了算盘。
侍奉姑姑志看破不说破,就是整个后宫都一起去也无所谓,事已成,太后娘娘心中的大石也能落下,睡个安稳觉。
“好好好,不愧是跟着哀家多年,你看着空隙,刚好足够哀家写两句话。”
太后看着指着侍奉姑姑领回来的盖了玉玺的懿旨,懿旨末尾和玉玺章之间的空隙,刚好够写下两行字。
李非白想着太后去江南避暑,自己能落得清静,连懿旨都不曾看清楚,一时间就落了太后的套。
太后执笔,在懿旨末尾添上了两句话:“太后出行江南,后宫无主,择令七月选定后妃,以定大荆后宫。”
写完,主仆两个相视一笑。
自从太后去江南避暑的懿旨之后,除了必要的事情,太后就再也没有请过李非白去她的宫里说教。
这样李非白松了一口气,但是同时又很疑惑,对于纳妃立后这件事情上,太后一直是很执着的,突然这样的安静,让李非白一时间有点不适应。
“小苏子,那些上奏纳妃的折子拿去扔了。”
“回皇上,今儿已经没有上奏纳妃的折子了。”
李非白不信,又着手去翻找,还真是没有了。
“怎么回事?”
一向执着的外朝和内宫,突然双双闭嘴了。
李非白心里犯嘀咕。
小苏子笑道:“皇上,这是好事,许是大臣们都催累了,太后娘娘也累了,皇上落得清静,这不是好事。”
李非白点点头,催了这么多年了,他们不累,自己都累了。
起初,李非白还是有些不信的,这一连半月都不见再有请求纳妃的折子上来,这才信了。
今年过年没,李非白头一遭主动去太后宫中与她一起过年,要是往常,皇上都以国事为由推脱了。
“皇帝今年能来陪哀家过年,哀家甚是高兴。”
“朕始终是母后的儿子,陪母后过年理所应当。”
母子俩客客气气的吃完一顿饭,李非白坐了一会儿,抬脚就要走。
太后一把叫住他:“皇帝既是要回去,拿把这个也带回去吧。”
李非白不明所以,之间侍奉姑姑拍拍手,屏风后面款款走出来一位碧衣女子,粉黛娥眉。
李非白瞬间明了,他说为什么前段时间那么安静,原来是合谋憋了个大的,有了一个就会有第二个,李非白绝不答应。
眼看这宫中气氛安静的诡异,那些妃嫔都低眉顺耳,谁也不敢喘大气。
“她是你舅舅的老宅的表侄女,前段时间你舅舅带她来见哀家,哀家见她眉清目秀,亭亭玉立,很是喜欢,就留在了身边。”
李非白刚想开口反驳,太后又继续道:“这孩子伺候得很周到,很是细心,哀家老了,有侍奉在身边就够了,这孩子还是留在皇帝身边伺候皇帝,有她伺候皇帝,哀家也能放心些。”
李非白强忍心中的怒火,沉默不语。
小苏子站在李非白的身边都能感受他的怒火,只怕太后再继续说下去,这一屋子的人都要被皇上周遭的冷气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