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他还没有到成年礼,和青琮一样天天都喜欢玩。
只不过和青琮不一样,在幼年期每个人都能来欺负他。
拔毛、嘲讽、诱骗他闯入对年幼的他无法走出的轻烟岭,那里关押着彻底被魔性控制的魔族。
而他在惊恐之中遇到了他最恨的人,也是他最爱的人。
“胆小的小老虎啊?”清冷的女声调侃道。
此时的青淮辙一脸稚气,玄青色的衣袍因为逃跑过程中沾上了泥土。
而脚上的鞋子也丢了一只,头发乱得如一团鸡窝,唯一亮眼的,也就是他有些许污渍的小脸。
亮汪汪的眼睛里还有几滴眼泪,活脱脱的一个受委屈的小媳妇。
青淮辙看有人,脸吓得惨白,拔起腿就要跑。
谢知歌一手抓住青淮辙的衣领提到自己的面前。
“跑什么?你不应该扑过来撕咬我吗?”谢知歌把脸接近青淮辙。
青淮辙有些紧张的在手里凝聚起法术,接着就听到惊奇的声音:“原来没有被魔性控制啊!”
青淮辙睁大眼睛,眼里的焦距放在了谢知歌的眼睛上。
不是满目猩红,清澈透明的眼睛倒映着他的脸。
谢知歌把愣住的小家伙毫不留情的直接丢到身后,拍拍手就走了。
“还以为看到被魔性控制的魔族了呢?”
青淮辙被摔了个狗啃泥,呲牙咧嘴的抬起头,小手想捶在地上,但是怕疼的他又缩了回来。
看着女人快要远去的背影,青淮辙爬了起来跟了上去。
没有办法,在这片地方跟着没有被魔性控制的魔族起码有安全保障。
谢知歌从青淮辙跟着她时就已经知道了,她既没有甩了他,也没有保护他。
任由着他跟着自己,即使老虎是不会飞。
青淮辙跟着谢知歌一路,因为老虎不会飞,他就只能一路变成虎型跟着那只大鸟。
夜里大鸟会变成人型睡在树上,他就会保持虎身在树下睡。
半月下来,他们一直保持着距离,不赶人,也不主动提出组队的要求。
青淮辙一直以为只要自己跟着这只大鸟,总有一天会离开这个鬼地方。
可没有想到他离开的方式这么的令人恐惧。
那一日,青淮辙和往日一般跟着大鸟,可没有想到多日没有遇到被魔性控制的魔族在这一天遇到了。
那是比青淮辙之前遇到失控的魔族还要可怕的魔族。
浑身破烂,双目赤红,还浑身冒着黑气,瘦骨嶙峋,因为被魔性彻底控制,整个人都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胆小的青淮辙被吓得躲到树旁不敢出来。
谢知歌兴奋的拼上前与那魔族打了起来,直到没有声音青淮辙才出来。
可空地上再没有谢知歌的人影,而那魔族还在原地走来走去。
青淮辙无法离开原地,只要他离开那魔族就一定会追上来。
过了几天,青淮辙一直待在原地,直到谢知歌突然从天上飞过,本来没有多狂暴的魔族开始四处寻找着什么。
青淮辙就这样被发现了,他拼命的跟在着谢知歌身后。
当谢知歌从那片悬崖飞过去,青淮辙看了眼后面的魔族,知道自己真的没有退路了,只好跳下悬崖。
可他更没有想到悬崖下是地狱。
直到他被救出后,他依旧不敢回忆崖下的回忆。
后来,青淮辙再次见到谢知歌时,才知道她原来就是魔界里最有野心的魔凰一脉,更知道自己跳下悬崖的原因是她的利用而已。
可他依旧不由自主的陷了进去,就像他本就不适合谢知歌写出的字体,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一遍一遍的写。
这就是他的执念,如今他们两个的儿子丝毫不像她,可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期盼!
“青栎,青琮和本君哪里不像!”青淮辙漫不经心的问。
青栎惶恐的跪在地上,说:“小魔君与君上是亲父子又怎会有不一样。”
青淮辙听过太多这种恭维的话,什么虎父无犬子?青出于蓝胜于蓝?
这些都不是他想听到的。
青栎跪在地上不敢抬头观察青淮辙的神色,一直低着头思索着青淮辙的问题。
过了许久,殿内才打破了寂静。
“那你觉得朵洛身为两大魔君之女,会行事如此鲁莽吗?”青淮辙眼睛微微咪起。
“兴许是记忆被封后连性格也出现了变化。”青栎开始捉摸不透青淮辙的心思了。
青淮辙从袖中拿出一张字条交给青栎,说:“等什么时候朵洛那位小魔君来,就把这个交给她。”
青栎起身小心的接过字条收好,候在一旁等青淮辙的命令。
打开茶壶,拿起旁边的茶盒用茶拨把茶倒入茶壶,然后提起旁边的热水倒进茶壶里,盖上盖子。
手指在椅子的把手上不紧不慢的敲了几下,青淮辙闭着的眼睛一睁,说:“你来倒茶?”
青栎顺从的跪在地上,拿起茶壶慢慢的把茶水倒入茶杯里。
“君上,请用茶。”
青淮辙接过茶杯,闻了闻,说:“茶是好茶,你带些过去给琮儿也泡一壶。”
“是。”青栎拿起桌上的茶盒退出房间。
出了门后,青栎的后背全都是冷汗。
“茶是好茶,喝着舒心才是好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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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会真为了这酒就给人家当小工了吧?”花霁不可置信的问。
朵洛撇了眼花霁,说:“你觉得我很傻吗?”
花霁认真的看了看朵洛,说:“嗯,很像。”
朵洛真想锤爆花霁的狗头,不对,应该是把他连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