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看似平凡的一晚,众人相安无事直到熟睡,当寺庙寂静得只剩下风雪和呼吸声时,阿无所在的寮房里亮起微弱的灯光,几人在户外应急灯的照射下轻手轻脚掀开被子,被子里每个人都是整齐的穿着,所有的一切准备妥当,三人蹑手蹑脚的下了床,将军工铲带上后按照计划在月光的照耀下朝着寺庙后面走去。
“小心”走在前面的赵紫龙打了个手势,三人迅速撤进墙角的阴影中。
哈啊~手电筒的光束往这边照来,没有发现异样后又照到雪地中去,拿着手电筒的僧侣打了个哈欠嘟囔了几句,大概是在抱怨天气太冷,没发现阿无几人的存在,僧人拎着一个布包的盒子往前走去,赵紫龙的鼻翼动了动,好香,是饭菜的味道。
这个时候拎着食盒去哪里?等僧人走远,几人赶紧趁着月光追了上去,不敢跟的太紧,僧人每走出个十来步总要拿着手电筒四周扫视几圈,谨慎得过头了,阿无皱眉,这样只能远远的看着,不然太容易被发现,看也只能是看个大概,还多亏了有风雪的掩护,不然早就跟丢了,至于他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就无法探听清楚了。
雪地走起来咯吱咯吱作响,若没有风雪的呼啸声是绝对藏不住痕迹的,好在对尾行的人来说是个好日子,大雪顷刻间就会将脚印也掩埋干净。
等灰蒙蒙的塔尖可以看见的时候,阿无心里的猜测得到了验证,果然是去禁地的,到底是何故寺里的僧人需要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提着食盒到禁地去?阿无心里的疑问越来越深,不知不觉就到了禁地的入口,只见提着食盒的僧人更加谨慎起来,他转过头借助手电筒的光仔细搜索禁地的周围,白赶紧拉着阿无躲进门口石碑下的雪堆里,手电筒黄色的光束从头顶掠过,挤在一堆的三人都听到自己紧张的心跳声,好在僧人的目光没有过多停留,他转回塔的方向抬脚向那边而去。
三人缓缓从雪堆里抬起头盯着他去的方向,
“那边没有其他的路了,再靠近会被发现的”白特意用三人才听得到的声音提醒。
阿无点点头,伸出带着手套的手做了个向下的动作,几人立刻明白这是原地等待的意思,三人顶着风雪静静趴在雪堆里,不一会儿大雪覆盖住几人的身体只剩下眼睛还露在外面,口鼻围着围巾的部分呼出的热气将雪融化开来。
约莫过去有十分钟鬼鬼祟祟的僧人终是出现在一行人的视线中,手上的食盒应该已经空了,布包也已经拆开,另一只手上还多了一只装满衣物的篮子,禁地里有人居住?阿无心中升起一个大胆的想法。
雪堆里一只手轻轻扯了扯阿无的衣角,照方向是赵紫龙,阿无皱眉正要提醒他保持安静,他突然用有些奇怪的语调压低声音吐出几个字,“他后面”
“他后面?”两人显然都听到了,阿无奇怪的往僧人后面望去,那里除了能看到大半座灰色的塔以外就只剩下后面连绵向上的雪山了。
不对,雪山上好像有个人!阿无定睛一看,风吹起长长的黑发,穿着无垢白衣的身段婀娜多姿,这分明是一个女人,而且她着实也穿得太单薄了,在这寒风刺骨大雪纷飞的夜里穿成这样走在外面的人不等于自己求死吗?就算赵紫龙这样的体格只穿件单衣也绝对挺不过五分钟!这个女人莫不是智力障碍或者精神有问题?不行,不能放任她这样,阿无想着想着就打算往外冲。
白仍旧是及时的摁住了她,阿无用眼神无言的抗议,拉着我干嘛,快救人啊!
白知道她心中的急切,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观察下去,阿无这才冷静下来朝雪山那边看去,单薄的女子迎着风在雪山上行走,白纱般的水袖在风中荡漾着水波的涟漪,仔细看,女人在雪山上如履平地走得飞快,更像是在跳一支月下之舞,只不过这舞姿太过轻盈,轻的不似人类的重量,而厚厚的无人走过的雪山至少堆积有人高的积雪,阿无突然意思到这不是正常人类可以做到的,自己恐怕看到了非人的东西,她转头看向白,白望着远处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断断续续悲切的歌声随着风雪传了过来,空灵的飘荡在风中,声音越来越大,期期艾艾的歌声也变得清晰起来,这下包括握着手电的僧人在内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