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说出口,静王妃再也绷不住了,“你血口喷人!我……我家景仪也中了这毒,这……怎么会是我静王府做的?”
远处男宾区的静王看着静王妃这样子,脸一沉,刚要站起来,就听邱清河清脆的声音道,“是啊,我自然是相信你们的,所以才会说,那只是京中的传言嘛。”
静王妃:“……”
“瞧把王妃给吓的。”邱清河面带微笑,“皇上,这毒来的稀奇,也不知道是谁炼制出来的害人之物,连段院长都无法知道这毒是何物,若不是净珩技术高明,这一回我蓝家跟静王府可同时要吃哑巴亏了,这下毒之人用心之毒,简直让人叹为观止,我一定会派人好生的查清楚的,多谢皇上关心。”
皇上的目光在邱清河跟静王妃身上来回看了下,微微摇了摇头,“嗯,若是有需要的地方,可以告知老三,朕喜欢汐汐喜欢的紧,那人竟这般害汐汐还有朕的侄儿,胆子倒是不小。”
不轻不重的说了两句,皇上又安抚了一下容景仪,这才回到高台之上。
下面,静王妃看着邱清河的目光越发的怨愤。
“蓝夫人,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你可知道你今日这一番胡言乱语,会让我静王府陷入是非之中!”
“啊?我说什么了吗?不就是说了些事实吗?难不成京中传言,不是说这事是静王府做的?”
“你……”
“我也说了,我相信这件事跟静王府无关,要不然,事情岂能这般轻易就了,你说是不是?”
静王妃:“……”
容若华拉了一下静王妃的衣袖,“娘,来尝尝这花糕,味道好像确实不错。”
这花糕,就是刚才蓝汐夹给瑞王妃还有容锦心吃的那种,静王妃看到就想到那一幕,心里怒火中烧之下,哪里还能想到这是容若华在变相的让她闭嘴,只觉得自己一口气堵在心口,容若华不仅不帮自己不给静王府出头,还只知道吃吃喝喝,她狠狠将容若华的手推开。
“娘!”容若华吓了一跳,见静王妃要再次站起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娘,爹看着我们呢!”
出府之前,静王嘱咐过两人,今日千万不能惹出事情。
容若华的话一下子让静王妃冷静了几分。
见她冷静下来,容若华赶紧再次夹了一块花糕递过去,“娘,你尝尝。”
静王妃深呼吸几口气,接过了花糕。
事情暂时缓了下来,容若华松了一口气。
只是,因为邱清河刚刚对皇上说的那番话,周围的议论声,就没少过。
京中向来不缺聪明人,也不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有些事情,他们看的清清的。
刚才静王妃那激动的样子,用一个词形容十分贴切。
恼羞成怒。
到此时,邱清河说的话不重要了,反而是刚才邱清河跟静王妃之前的较量,他们才看的津津有味。
一个淡定,一个恼羞成怒。
两人在京中的势力都不弱,这般针锋相对,可让那些无聊之人兴趣高昂了起来。
“刚才蓝夫人那话,你品,你细品。”
“这……还真的是静王府做的?”
“八成还真是,看两人刚才那样子,啧,都当场要掐起来了。”
“可静王妃说的也没错啊,景仪世子也中毒了呢,两家都是受害者吧。”
“这些事情谁能真的说的清呢,蓝汐中毒是我们都瞧见了的,皇上还去看过呢,至于景仪世子,也有人看到过,只是怎么说呢,有些时候,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的啊。”
“谁说不是呢,若蓝汐身上那毒真的不是静王府下的,蓝夫人那般好脾气的人会对静王府这般不讲情面?”
“你看到刚才静王妃的脸色没有?皇上开口问的时候,她脸色都变了呢。”
“啊哟,真的吗?”
“我瞧的真真的。”
“你们也别瞎说了,指不定蓝汐中毒都是假的呢,你瞧蓝汐的脸色,再瞧瞧景仪世子的脸色,那就不是一个等级的。”
“哎,你们发现没,静王妃最近,总显得有些浮躁,以前可不这样。”
“你不说我还没觉得,你一说我也觉得是啊。”
“你们都闭嘴吧!”蓝霞的位置有些靠后,所以距离静王妃那一桌相当远,这一片的人,身份地位也不是很高,仗着前边听不到,议论的声音也相对大一些。
蓝霞冷笑一声,“蓝家那群人就没一个是好的,你们可不要被她们那张脸给欺骗了!”
这些人里面,认识蓝霞的不在少数,毕竟是能经常参加宴会的人,家中夫君的官位好歹也在七品之上。
“哟,这不是被蓝家赶走的小姑子吗?怎么?嫉恨上嫂子了?我可听说,你做的那些事情,都不叫事啊!”
“你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你不知道吗?那日在蓝家大门口发生的事情,我们可听的真真的,啧,蓝霞,好歹你也是蓝家出去的,这么败坏蓝家的名声,对你有什么好处吗?你是不是傻啊?”
“你才傻呢!”蓝霞才听不进去那些话,“你们都瞎了!你告诉我你的名号,回头我就告诉静王妃去!看到时候你们还是不是跟现在一样嚣张长舌!”
蓝霞这么一说,那些人顿时就不敢再议论了,个个面有菜色。
她们的身份哪敢跟静王府对上,逞口舌之快也只是八卦天性使然。
蓝霞神清气爽了起来。
这时候,皇上在高台之上道,“今日这琼林宴,专为新科进士举办,你们是新鲜的雨露,是朝廷新的希望,好生学习,好生磨砺,将来好生为国效力。朕先敬各位登榜的新科进士一杯!”
皇上敬酒,这是何等看重,在场众人齐齐站起来,对高台上的那二十人举杯。
新科进士们也诚惶诚恐的举起了酒杯,多数人都是一饮而尽。
容景仪却发现,陆净珩那满杯子的酒,竟依旧是满杯。
皇上敬酒,一饮而尽是对皇上的敬重,也是他们这些人必须要做的事情,比如他,即使大病初愈,身子虚弱,依旧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