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日里,西门晟睿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知云浅一直都很嫌弃西门夜痕。
也知西门夜痕的臭名还在外乱飘着,想挽回名声,的确很不容易。
可到底是太在乎西门夜痕这个儿子了。
更知云浅一人在这里难免会感到无趣,会一心想着走。
目前已经产生了寄人篱下的心思,必然会有离开的一天。
他为了能留住云浅,作为一个长辈,已经很努力了。
为了不让云浅变成大财迷,他愿意将家产全都送给云浅。
他无法预测将来会如何,他只想将最好的都给云浅。
他怕他将来死了后,西门夜痕真的留不住云浅。
因此,他希望在有生之年里,能够看到西门夜痕和云浅相互扶持,相濡以沫的样子。
当云浅听西门晟睿说让她继承家产时,整个人都懵了,愣眨着眸子盯着西门晟睿。
西门晟睿却对她笑起,满脸的慈爱,知云浅一时不会接受他的好意。
的确,云浅拒绝了西门晟睿的好意,她何德何能?
西门晟睿便没有再提,担心会适得其反。
而西门夜痕听西门晟睿这样说,心里头但也情愿。
家产本就是父王的,想给谁就给谁,只要不给外人就成。
膳后,西门夜痕厚着脸皮和云浅并肩走着,微歪着脑袋,说:“娘子,你得养着我!”
云浅斜睨,“养不起”。
长廊里,西门夜痕将云浅抵在柱子上,桎梏住她的下颚,黑眸微微眯起。
“你真跟南王和昀王喝茶了?”
“嗯”。
西门夜痕心窝里很不舒服,攒着的气焰一直未消。
云浅扯推开西门夜痕的手,“自家夫人都看不住,还有脸问!”
“……”,真后悔去拿匕首!
“再靠近我,就把你变成太监”,云浅故意拔出匕首。
西门夜痕垂眸一瞧,不禁扬眉,“浅浅,咱不玩这游戏,我带你去后院摘果子去”,拉着云浅的手走了。
云浅无奈的收起匕首,去了后院。
“西门夜痕,咱们去卖果子呗”。
西门夜痕笑了,“咱南思最不缺的就是果子”。
“......”
“每年都会有进贡来的稀有珍果,有我在,不会让你缺吃的”。
“......”
被抱坐在树上的云浅望着蔚蓝的天空,她在想云心,她想把好吃的果子都留给云心。
发现她有些异样的西门夜痕凑近细凝着,“浅浅,”轻轻搂着她的肩膀,让她偎着自己,“你放心,有我在,也不会让妻妹缺珍果吃的”。
早已红了眸子的云浅垂下眼帘,不言不语。
西门夜痕握住她的手,“父王只是在等一个适合你我一起出远门寻找的机会,别心急,可好?”
阵阵酸楚涌上心头,忍不住掉下一滴泪,“你不知...”
西门夜痕在她的额上轻轻落下一吻,却未瞧见她滑落的泪珠,“我知你的担忧”。
他也很担忧。
若是妻妹的性命堪忧,那这丫头也会跟着承受着同样的折磨和煎熬。
“你不知...心心自小就体弱多病,常常与病魔抗争,几度在死亡边缘...”
西门夜痕沉默着。
云浅也不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