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
温苒苒观察房中的情形暂时还可控,稍微有些放心,扬起笑容到了负手而立的夏离霜面前,眸子一转,悄然伸手握住了他紧握的右手。
温软的感觉包裹上来,夏离霜微惊,身上的寒气散了大半,偏头便对上那双透亮的狐狸眼。
清澈的眼眸含着浅笑,仿佛没有半分烦恼,与他烦乱的心境形成鲜明的对比。
也是,她本就跟温毓婉没有什么关系,也犯不上替温毓婉担忧。
见他微微皱眉,不愿看自己,温苒苒顺势抱住了他的胳膊,轻声安慰,“相公别担心啦,有十二陪着,你这心尖尖上的妹子肯定能挺过来的!”
“婉儿遭受如此大罪,我怎么放心?”夏离霜摇了摇头。
温苒苒若有所思道:“也是,总得好了才放心。”
话落,温苒苒就也不多说了,只是安安静静地站着,陪在他身侧,眼睛时不时地瞟向旁边的石桌子和石凳子。
就算是等,咱们能不能坐着等?
这要是站到黑,岂不是跟着受虐?
夏离霜发现她的小表情,默了下,故作无意地到石桌旁坐下。
屁股一落座,温苒苒舒坦多了。
要是来壶茶再来盘瓜子就更好了……
再次看穿她的小心思,夏离霜眉头跳了两下,“要不侧妃有事先去忙?”
“我没事!”
温苒苒笑了笑,往桌子上一趴,盯着对面的房门出神。
要不有时候得感叹命好呢?
温县主一出事,相公急得成什么样了,就连程凤楼都不计前嫌的守在房中,整个郡王府忙前忙后。
说起来,温毓婉打小就是这待遇。
“唉……”
蓦地,听得一声轻叹,夏离霜的目光不由被吸引了过去,心下不免好奇。
这人在愁什么?
……
几个时辰后。
发现温毓婉彻底安静下来,程凤楼也停下了讲故事。
他已经从自己小时候讲到了进都赶考,再讲下去就到遇见她这个跋扈县主的倒霉故事了。
温毓婉本是金枝玉叶,身子甚是金贵,如今一张小脸惨白的很,汗水像是将她浑身洗了一遍,头发湿漉漉地贴着脸颊。不过,她闭着眼,难得的安然,呼吸也浅匀起来。
这一番过去,后面要好受的多。
程凤楼欣慰地站起来,活动了下僵硬的身子,被咬过的肩膀还隐隐作痛。
利索地给温毓婉解了绳子,将她抱到床上去。
刚放下,温毓婉便一惊,紧抓住他的衣襟睁开了眼,迷茫的像只迷途小鹿,不知所谓地呢喃,“不能丢下我!”
程凤楼尽力和她保持距离,轻轻应了声,“我就在这,你好好休息罢。”
得到允诺,温毓婉眉头一舒又睡了过去。
程凤楼凝望了她一会儿,替她整理了下凌乱的鬓发,又将被子给她掖好,沉眸起身,大步出门去了。
门外。
温苒苒正在伸懒腰,见着他一喜,“十二!县主没事啦?”
程凤楼左右没看见夏离霜的身影,应道:“暂时无事了,后面就算发作也不会这般痛苦,之后只要一两个月不再碰极乐散之类的禁品便能彻底断了。”
“嗯嗯。”对此过程还算清楚的温苒苒点了点头,凑上前神秘一笑,“十二,你最近这么精心照顾县主,县主醒来一定对你以身相许!”
程凤楼眉头一皱,“侧妃,这种玩笑可是开不得的。”
温苒苒继续调侃,“县主虽然人不怎么样,但以后你可以教她啊!”
“……郡王爷在何处?”
见程凤楼故意避开,温苒苒疑惑了下,如实道:“你的东西拿回来了,相公在书房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