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方便十九更好的听到外间的谈话内容,千景特意将休息室的门,留了一道极小的缝隙。
安顿好十九,东顺也将锦司与金昭带了上来。
千景坐在实木办公桌后,面上微微带笑,懒洋洋的瞧着进来的两人,眸光却是冷冽如冰,没有半分温度。
锦司进来打量千景一眼,圆滑笑道:“千先生久仰大名,幸会!”
千景调整了一下坐姿,瞧着两人道:“二位执意想要见我,不知是有何贵干呢?”
连续来了几天,好不容易才见到千景,这让年少成名,素来备受追捧的金昭十分不悦,他冷笑道:“千先生你自己做了什么,我们又因何来找你,你应该心中有数!
何必在这里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千景瞧着金昭,凉薄一笑:“你别说,我这心里,还真没数儿!
不过听你这口气,像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这倒是有意思。”
锦司瞪了金昭一眼,示意他不要冲动,自己则继续笑看向千景:“千先生,年轻人冲动不懂事,言语冒犯,您别往心里去。”
千景淡笑:“我也是年轻人,自然理解。”
言下之意,冲动不懂事可不是你们的专利。
谁还不是个年轻人?
我要是做了什么,二位也别往心里去,毕竟我也年轻,冲动不懂事!
锦司自然听出千景话里的意思,不动声色的笑道:“千先生年轻有为,自然是大人有大量。”
“呵!”千景轻笑一声:“大人有大量这话,听着倒是新鲜。
锦先生不太了解我呢……
形容我这个人,最好用心狠手辣,睚眦必报这八个字,才比较贴切呢。”
锦司笑笑:“呵呵……千先生真会开玩笑。”
千景眸光晦暗,不置可否的一笑。
锦司继续道:“千先生,实不相瞒,我们冒昧打扰,一来是为了我女儿锦秀的事。
这二来,是听闻千先生身边有一个名叫十九的姑娘,与我离家出走的养女十分相似。
希望千先生能给个方便,高抬贵手放过锦秀,再让我们见一见那位十九小姐。”
千景嗤笑:“锦先生这要求还真是多。
可是……你们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呢?
或者说,你们能开出什么样的,足以令我动心的条件?”
锦司面色有些难堪。
他以为,凭他在医学界的名声,到了千景这里,多少也是有那么两分分面子的。
可不成想,千景这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锦司忍着心中的不悦,思考一番道:“只要千先生愿意高台贵手,我锦家的人,愿意用自己的一身医术为您效力,如何?”
锦司自信的认为,虽说现在有褚逸这么个意外出现,分走了他们在医学界的地位。
可他们总归还是名医,得他们倾心相助,仍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
这条件足以诱人。
若千景答应,看似他们锦家吃了亏,成为了千家的附庸。
实则,锦家也靠上了千家这颗大树,日后便可借助千家的势力扶摇直上。
总归还是稳赢不赔的。
“呵!”千景轻笑:“锦先生这么会算计,不经商真是浪费天分呢。”
见千景瞬间看穿其中利益关联,锦司也不尴尬,当即笑道:“锦家附庸于千家,不过双赢。
到时,自是皆大欢喜的局面。
我们怎么敢算计千先生您呢?”
千景懒洋洋的瞧了两人一眼:“锦先生条件开的,若是放在那些眼皮子浅的面前,确实足够让人心动。
可惜啊……
你的条件,对我没有半分吸引力。
我对扶贫可没兴趣!
东顺,送客!”
这一番话,可谓是明晃晃的告知锦司,千家完全没将锦家放在眼里。
锦家在千家面前,什么都不是!
这对锦司来说,是一种侮辱。
他的脸色冷了几分:“千先生当真要这么不讲情面?!”
千景淡然反问:“我和你们熟吗?咱们之间,有何情面可讲吗?”
锦司深吸一口气,压着心中的恼恨道:“千先生,据我所知,你们千家与褚家的关系已经大不如前了,不是吗?
目前千氏的澜酒,正与褚家的润酒竞争市场。
千家与褚家已然是竞争关系。
您觉得,他褚逸身为褚家的人,还能继续为您效力多久?
千家在医学领域的发展,一但失去褚逸的助力,怕是会大受打击吧?
您确定,不提前找好替补,早做打算吗?
我自认,我们锦家也不输他褚逸,是最适合代替褚逸的人选!”
千景淡漠一笑:“锦先生觉得,褚逸为什么现在,不离开千氏的医院呢?”
锦司蹙眉,回道:“当然是还没做好打算。
我可是听说,褚氏正准备注资一家私立医院,还在接洽制药企业,显然是有进军医药行业的打算……
千先生觉得,如此情形下,你还能留褚逸多久?”
千景淡笑,自信从容:“我不需要留他!锦先生消息也不怎么灵通呢,不然怎么会不知道褚氏接洽的那家私立医院,已经在几天前,被千氏收购?
褚逸不会离开千氏。
退一步说,即便万一他离开,千氏的医药产业,也不会如你所说的那般不堪一击。
我这个千氏总裁,可不是摆在这里,为了好看的,嗯?”
东顺上前:“二位,我们总裁还有很多公务需要处理。”
言下之意,送客!
金昭早就已经被千景的态度激怒,只不过之前一直有锦司压着,便也没敢说话。
如今见千景这么不给面子,再也忍不住质问道:“千景!我师妹就是一个弱女子,你这样刁难她,不怕被人耻笑吗?!”
千景用一种关爱智障的目光瞧了金昭一眼,嗤笑:“她偷东西都不怕被人耻笑,我一个苦主,报警抓小偷有错吗?”
锦司瞧着千景,沉声道:“我相信我女儿的人品,她不会偷东西,这其中定然是有什么误会的!”
千景点头:“不是偷东西?
那换个词,盗窃?”
锦司气急,指着千景:“你……你欺人太甚!”
千景勾唇一笑,霸气邪魅:“欺你又如何?
子不教,父之过。
小时偷针,长大偷金!
教出的女儿成了贼,不好好的反思,还跑到我这个受害者这里大呼小叫。
怎么着?当我千景好欺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