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飞出武当后山,周乾稍远些找个偏僻的山头,转了半圈没发现什么容身之处,索性将闭关的位置选在了一处山林中。
和玉珑稍微说了几句,周乾便带着几分无奈的盘腿打坐,则在他周围开始忙动忙西,在林间各处布置阵法,有聚气的聚灵阵,也有阻碍生灵接近周乾闭关之处的迷踪阵。
等她布置完全,一小片山林弥漫起了袅袅白雾。
而后,玉珑藏身于阵法外围,与周乾直线距离不超过三百米,方便有情况随时去策应。
不过玉珑此时也有些心神不宁,担心周乾修行突破中会不会出什么差错。
林中,周乾盘腿坐在树荫中,静气凝神,闭上双眼,摒弃杂念,沉入了修行。
周乾并非只是要自己突破境界,由于他是整个星球上,第一个要突破到元婴的修士,所以他还要将自己如何突破的,突破元婴时有何等异象,各处凶险之所在一一记下来。之前都是拿各位师伯们的破关经验,现在也该他为师门做点贡献了。
金丹巅峰,道显,化灵躯。
成元婴最难的一步,就是让魂魄,沉入金丹之中,与自身之道完美结合,此次毫无顾忌的主动寻求突破,心底自然而然泛出了诸多感悟。
此时他的周身,浑身各处出现了微弱的电弧。法力铺桥,周乾心念微微一动,神识所凝成的虚神从识海中飞出,朝着一片混沌沉去。
无此同时心魔忽起,周乾的心神开始被被动摇。
心魔所呈现的画面,很多都是周乾心底担心会出现的情形,比如父母天赐出事、玉珑遭欺、几位师伯相互争斗。
不过周乾依旧借助着强大的神识在不多时便勘破心魔闯关而过。这些心魔消失不知多久,周乾隐隐地便感觉到他对自己的身体开始失去了掌控和联系,自己心神停留在虚神之上,在体内和虚实之间不断穿梭沉浮。
不知过了多久,周乾仿佛进入了一片天地之中,脚下一片金色的汪洋大海,头顶着变化莫测的深邃星空,而一颗璀璨的金丹悬浮在其中。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总算寻到了气海、金丹。
向前踏出半步,霎时间天摇地晃,星空之中仿佛出现了一双巨眼,注视着自己脆弱的虚神。气海泛起滔天波浪,金丹散发出一道道清晰可见的波痕,周乾眼前出现了种种画面。
一只金色拱桥在气海中缓缓浮起,落在周乾脚下,尽头便是那金丹所在。周乾负手向前行走,每走一步,眼前就会出现一幅画面。
第一幅画面,是他在武当练剑;第二幅画面,是他在地府闭关……
几步迈出,他似乎已经走过了万里路径,金丹触手可及。
‘自今日起,仙路就要为我而开启!’
周乾轻言,振奋起状态,马上一条璀璨的修道大世等着自己去闯荡,更会有佳人为伴相随。
周乾虚神并起剑指,向前跨出一大步,径直从金桥跃起,冲入金丹。
霎时间,周乾体内光芒爆闪,心神在一瞬间回归自身,但此时的气海之中已是天翻地覆!
与此同时,周乾闭关之地像是出现了一口黑洞,不断吞噬周遭的气,周围三百里之内皆被引动,离着此地的汉国气脉甚至都被影响。
玉珑已经站在空中,神念朝着各个方向散开。
……
此时,距离周乾开始闭关,已过去了半个多月,但周乾虚神漫游之时,并没能察觉到时间变化。
辛月也在关注着此地,甚至在周乾突破的第二天就派出了一个大队,在附近山林警戒。只能说,周乾此前东奔西走,并没有白白出力。
这个过程进行了三天三夜,在那片山林中,一股统御万物、镇压万灵的威压开始缓缓出现。
哪怕玉珑,都不得不离周乾更远些。
然而,当周乾停下之后,那股威压依然没有消退,玉珑的秀眉自皱起,目光担心的注视着周乾闭关之地。
先前布置的阵法已经有大半失效,这次突破需要的时长,远超他们此前的预料。
担心周乾的并不只是玉珑,几位师伯也时常前来探望一番。而悟心和庆阳他们不敢打扰,但也不断打听有没有周乾突破成功的消息。
一般来说,突破这种大境界时,只要到了周乾这个阶段,基本就是十拿九稳。
但他们现在谁都不知道破丹成婴会有何种异象,说不定这断时间以来只是为了破开金丹之壁……
而武当后山的天赐都能确确实实感觉到那份威压出现在的也是有些坐立不安,他修为境界还太浅薄,这几天已经完全无法静心打坐。
“哎呀,你小子就别担心了。”
猪爷坐在一条溪流的旁边,手中握着鱼竿。
“猪爷是过来人,放心吧!你哥突破元婴是不会把自己玩死搞残的。修道本就多灾多难,你小子以后也要经历这些,对了,你快去稍远处逮几条鱼过来给猪爷钓一下,突破的气机把我的鱼全都给吓跑了”
“师父,你去远一点不就好了!”
天赐翻了翻白眼。
“现在的修士大多不太明白何为气运之说,想要人前显贵,必要人后受罪,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对了,说了多少次了,叫我猪爷,不要叫我师父!猪爷不喜欢这个称呼!”
“好吧!”
天赐努了努嘴,转身去稍远处捉鱼回来。
……
某处竹林小居。
一身白袍的宁安道长,端着托盘从林中小径而来,进了篱笆墙,到了那竹屋前将手中托盘恭敬的放下。
“师父。”
屋门打开,其内一个白发白须的老道,抬手将托盘招到身前,轻叹了声。
“给你们添麻烦了。”
“师父说的哪里话,”
轻笑了声,随后道:
“若师父无事交代,弟子便回去复命了。”
“云志,”
这老道缓声问。
“此前我修行时,心血来潮,听闻门中弟子谈论,说是现如今已有修士开始突破元婴境,此事当真?”
宁安道长眨了下眼,低头道:
“确实如此。”
“那人,当真是才是一个三代弟子?”
“没错,师父!”
宁安道长笑道:
“弟子与这位即将迈入元婴境的修士也算交情不错,只是弟子修为以是不及他,真是后生各畏啊!”
“这般资质,在千年前也是难出一个,你不必太过介怀!”
老道安慰了一句,随后面露感慨,
“千年了,终于,第一个元婴将要出世了。这真是长江浪打浪,我这把老骨头快要被拍散在前滩上了。
呵呵!如此,倒也不必多担心修道之人会被外敌轻易所侮了。”
宁安道长笑着点点头,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老道摆摆手,宁安道长告退离去,离开这处篱笆院时,周遭的禁制形成了轻微阻力。
迈出篱笆院后,宁安道长也稍微松了口气,低头离开,并未扭头多看。
而等宁安道长走得远些,竹屋中的长老渐渐收敛了笑意,面容露出了几分阴沉之色。
元婴?
“如此看来,贫道与诸位道友所谋,却也不能再耽误下去了。”
这老道将托盘之物随意收起,目光流露出了少许思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