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病了(1 / 1)

等到程栋清理完,白恩夏还在沙发上瘫着,双眸紧闭,嘴里嘟囔着什么。

他凑近听了听,好像是在念叨什么,听不太清楚。

“恩夏,恩夏。”程栋小心翼翼的戳了戳她的肩膀,声音也下意识的放低。

白恩夏纤长的睫毛忽闪了两下,翻了个身,声音有些微沙哑,语气透着不耐:“别吵。”

程栋立马收回了手指,咽了咽口水,真就不敢再吵她了。

餐到的时候,白恩夏还在睡着,程栋不敢走,怕走了进不来,又得吵醒她一回。

也怕她待会儿不舒服,身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

程栋就坐在地毯上,拿着手机处理工作室那边的事情,没一会儿就开始犯困。

他几乎一夜没睡。

程栋哈欠连天,抬手又探了探白恩夏的额头,没什么异常。

他这才把胳膊肘抵在茶几上,准备眯一会儿。

刚闭上眼睛没一会儿,他就睡死了过去,睡眠质量是真的好。

外面阳光正好,窗帘没有拉紧,刺眼的阳光照进来,屋里亮起一束光芒。

白恩夏做了个梦,梦见江兮之回来了,她们在老房子的院子里。

江兮之像小时候那样,腼腆的笑着,跟在她身后。

不论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他就只是温吞的笑着,小声地喊她:“恩夏,恩夏。”

她捧着装满瓜子的罐子,吃一口吐一口,满地狼藉。

江兮之也不恼,浅笑着在她旁边收拾着,多好啊。

可画面突然一转,变成了漆黑的晚上,她站在院子里,周围一片黑。

她等了很久,江兮之来了,他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

阴沉着脸,眸子里像塞满了冰一样,冷冷的看着她。

她脸上扬起了笑,走到江兮之面前,扯着他的衣角,“江兮之,你回来了,我的礼物呢?”

江兮之冷笑了一声,粗鲁的扯开她,一把将她推开,语气里满是厌恶:“白恩夏,我受够你了!我要离开平城,离开你,再也不回来!”

梦里的江兮之太过冷漠,他的表情太过真实。

白恩夏似乎都能感受到一股冷意流窜在她的四肢百骸。

刺骨的冷,让她止不住的发抖。

“江兮之,不要,江兮之,你别走!”

白恩夏眉头紧锁,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滑入发丝之中。

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冷到骨髓里的感觉,好像整个人被泡到了冰窖里。

程栋被她痛苦的呼喊声惊醒,连忙去看白恩夏,一探温度,果然开始发烧了。

“恩夏,恩夏。”他试图喊醒她。

可是无济于事,根本没用。

白恩夏还是陷在那个梦里,看着江兮之一点一点的后退,她想去抓住他。

可江兮之一次又一次地把她推开,眼神冰冷的好像在看陌生人。

以往只会温柔哄着她的唇瓣开开合合,说出来的都是指责她的话。

她的蛮横,她的霸道,她的无动于衷。

都变成了她的罪。

“恩夏,恩夏,你醒醒。”程栋慌了,轻轻拍着她的脸颊,摇晃着她的肩膀。

叫了很久,白恩夏没有一点清醒的迹象。

只是不停的喊着:“江兮之,不要走,江兮之。”

程栋手忙脚乱,着急的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他深吸了两口气,抓起手机打急救电话。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程栋陪着她一起去了医院。

白恩夏被推出酒店门口的时候,楼下的人都好奇的看了过来。

程栋一脸焦急,没有注意到抱着玩偶,和自己擦肩而过的江兮之。

救护车上,程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还算理智的把白恩夏的情况说了出来。

所以一到医院,几乎没怎么耽搁,第一时间就用了药。

一针镇定剂下去,白恩夏可算是安静了下来,只是眉头还是皱着。

像打了结一样。

程栋就守在白恩夏的床前,心里一阵自责,要是他没睡的话,就能早点发现她的不对劲。

从白天守到了晚上,白恩夏的烧才算是退了下去。

她闭着眼睛,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久违的消毒水味道。

没怎么疑惑,她几乎是第一时间猜到了状况。

江兮之,你还真是个扫把星。

白恩夏扯了扯嘴角,缓缓睁开眼睛,盯着头顶上的输液瓶,眸色暗了暗。

好渴。

她动了动手指,守在一边的程栋立马发现了,连忙站起身去看她。

见她醒了,脸上满是惊喜:“你醒了,怎么样?还有哪儿难受吗?”

白恩夏皱了皱眉头,张了张嘴,喉咙干涩的厉害,说不出话。

好像是在沙漠里独行了三天三夜一样。

程栋读懂了她的意思,赶紧倒了一杯水插上吸管递到了她嘴边。

喝了半杯水之后,白恩夏觉得自己的喉咙好过了很多。

“还喝吗?”程栋柔声问道。

她摇了摇头,声音沙哑:“不喝了。”

“还有哪儿不舒服吗?胃难受吗?饿不饿?”程栋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

要是换做以往,白恩夏肯定觉得不耐烦,少不得要怼程栋一顿。

可是,人在生病的时候,是最脆弱的。

所以,白恩夏只觉得自己心口暖暖的,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什么胃口,辛苦你了。”

程栋松了一口气,坐回到了椅子上:“你吓死我了,我给你叫个外卖吧,喝点粥胃舒服一点,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

白恩夏没拒绝,让程栋把床摇上来,又在身后多垫了个枕头。

她就这么懒散的躺着,转头看程栋:“你没跟婆婆说吧?”

程栋摇头:“没来得及,我当时都急死了,咱下回可千万别再喝那么多酒了。”

白恩夏抿了抿唇,没吭声。

其实他们两个都知道,喝酒不是导致她发烧癔症的原因。

她以前借酒消愁的时候,从来也没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江兮之,江兮之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江兮之才是那个让她情绪不稳定的源头。

“程栋,我昨天晚上,好像看到江兮之了。”白恩夏轻咬下唇,声音里还是有些沙哑。

语气里透着颤抖和不安。

程栋点屏幕的手指僵住,不敢抬头看白恩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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