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兮之那边,要是愿意回来最好。
就算没回来,最坏也不过还是维持原样。
恩夏终究是会走出来的,没准儿接触了新的人之后,发现更好的人,也就能放下了。
常然说的话,白恩夏不一定听,但是白怀玉开口,那肯定是圣旨一样。
晚宴是晚上八点,在郊区的别墅,常然把车停在楼下,拎着装着礼服的袋子上楼,按了白恩夏家的门铃。
白恩夏吃饭的时候突然来了灵感,抛下胡默默,程栋和许声,自己先回来。
架起画板裱上纸,随着脑中的灵感画了起来。
常然来的时候,她系着围裙,手里还捏着画笔,开了门之后又转身回到画架前。
“有事?”白恩夏抿了抿唇,语气清淡。
常然一愣,撂下东西:“你不是答应了要和我一起去庆功宴,你该不会是忘了吧?”
白恩夏握着笔的手顿了顿,眸光微转,否认:“没忘,不是还没到时间?”
常然盯着她面前的画,被吸引到,抽空看了眼时间:“七点钟了,你换个衣服,我们过去也就差不多了。”
“换什么衣服?”白恩夏笔触不停,漫不经心的。
“不换衣服你难道准备穿身上这一身过去?”常然看得入神,语气跟着散漫了起来。
白恩夏拉长尾音哦了一声,没动。
等到灵感大部分陈设到画纸上了之后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撂下笔去看常然。
常然自己搬了张凳子坐在她身边,这会儿也忘了注意时间。
墙上的时钟显示七点二十八分。
白恩夏瞥了一眼,戳常然:“不走吗?”
常然摸着下巴,盯着画若有所思,敷衍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白恩夏扯了扯嘴角,跟着又看了两眼,自己也很满意,心里高兴了不少。
起身拎着袋子去了自己房间换衣服。
常然不愧是混迹在女人圈儿里的,眼光甚是毒辣,给白恩夏挑的是一条无袖黑色长礼服,v领不低,恰好露出白恩夏光洁修长的脖颈。
腰间做了修身处理,衬得白恩夏纤细的腰身更加不足一握。
裙摆虽长,但没有拖沓到地板上,走动起来颇为灵动。
白恩夏经常运动,身体线条本来就好,而常然选的这条裙子,既不会暴露,又很好的凸出了她的身材。
站在落地镜前做了几个动作,确认不会有任何走光之后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只是脖子上有点空空的。
她抿了抿唇,走到梳妆台前,打开首饰盒,拎出一条穿着月牙形状的链子戴到了脖子上。
黑色礼服搭上银质的链子,高贵优雅。
白恩夏满意的笑笑,手抚在吊坠上,眸色幽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外头,常然回过了神,过来敲门:“恩夏,我们迟到了,衣服还合适吗?”
晚礼服没有口袋,白恩夏有点不满意,挑了个手包塞进手机,拿着打开了门。
“好了,走吧。”她说完,拎着裙摆慢悠悠的往鞋柜走。
全然没有在意常然一副惊艳的样子,白恩夏长得漂亮,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情。
小时候就是个美人胚子,长大了肯定也不会差。
可她以往鲜少打扮,穿着也很随意,今天稍微装扮了一下,这气场气质立马就不一样了。
常然眼睛亮起,一想到待会儿这样一个美人儿挽着自己的胳膊进场。
不知道要惊艳多少人。
那边,白恩夏已经换好了鞋,站在门口,不耐的喊了声:“走不走了?”
自从白恩夏知道常然的真实面目后,就再没喊过他一句师叔。
这么一个不着四六的人,当人前辈,多少有点站不住脚。
常然连忙走过去,笑眯眯的:“走吧走吧。”
关上门的时候,时钟显示八点整。
常然开车到达目的地,别墅亮着灯光,门口还站着一个人,穿着一身蓝色西装,嘴里咬着烟。
正在吞云吐雾。
烟雾缭绕里看不清那人的样貌,只看到他周身混合着斯文和颓废的气息。
常然下车,走到另一侧给白恩夏开门,搀着她下了车,款款往门口进。
两人经过那人时,原本咬在他嘴里的烟被吐了出来,考究的皮鞋在上面碾了碾,他一个大跨步,站在两人面前。
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浮现在他无害的脸上:“你们来了。”
白恩夏抬眸,清亮的双眸漫不经心的瞥了他一眼,眉眼满是疏离,没吭声。
常然认得这人,笑着伸出手:“于作家,来晚了,实在抱歉。”
于作家,全名于双屿,正是这次庆功宴的主角之一,他写的书真实,直戳人心,所以很受欢迎。
于作家握住常然的手,复又松开,转到了白恩夏身前:“白小姐吧,幸会。”
白恩夏这回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眉头蹙着,有些不耐和嫌弃的意味。
她不喜欢烟味。
“走吧,我们进去?”常然看着两人的神色,笑着出来打圆场。
于作家玩味的笑了一下,点头,三人并排走了进去。
白恩夏从来不参加这些有的没的的宴会,听过她名字的或许很多,见过真人的甚少。
所以她们进去的时候,在场的一水儿都是惊艳,以为是常然寻来的女伴。
等到她落了座,常然去应酬介绍的时候,众人才清楚她的身份。
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更多了些,好奇的,探究的,打量的,还有不怀好意的。
被赤裸裸盯着的白恩夏皱了皱眉,端起面前的酒杯,还没送到嘴边,就被走回来的常然给拦住了。
“别喝,不干净。”
白恩夏抬眸看他,他一脸认真,接过她的酒杯放到了一边,然后把自己手中的递了过去:“喝这个,茶。”
透明的高脚杯里流淌着褐红色的液体,看起来挺像红酒的。
白恩夏笑,晃动着酒杯:“你带我来的,得对我负责。”
说着,还往他面前凑了凑,小声的说:“我虽然答应了婆婆要来,可没说多久,我知道你让我来的意思,我只给你半个小时,到时间我就走,一分钟都不会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