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帆在一直研究更加优化的手术方案,可眼下可行的方案里,危险指数最小的也有80个的失败点,所以云帆本来想留在若兮身边,好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可谁又知道,因为回到安城,若兮需要面对自己的过去,情绪波动太大,病情在恶化,若兮云帆即刻赶往了m国,想和教授们尽早定下手术方案,而若兮一直不接受化疗,若兮一直在以药物控制并且缓解病痛。”
安韵的眼里满是心疼和不忍。
“这一次,她肯定又受了什么刺激,才会有了情绪上的波动,才会这样子的,云帆说过,如果她能一直保持心平气和的状态,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可是眼下…云帆这关键时刻还找不到人…”
“我刚让人为若兮检查过了,沐云帆既然从头到尾知晓她的病情,马上联系他,回来做手术。”
程熙宇异常坚定地说:“若兮任性难道你们就这样由着她吗?”
“可是现在的手术方案不是最佳手术方案,有着八成的失败率,若兮就一条命,怎么去做?”
安韵看着程哥哥,她深刻地感受到了他对若兮的在乎,深刻体会到了若兮对于他的重要之处。
他明明爱着若兮,却可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看着他投入别的男人怀抱。
他明明爱着若兮,却可以做到不闻不问,在背后默默的付出。
试问世上有多少可以做到这样的无私奉献。
安韵问自己,她不能,她爱龙枭,如果把龙枭让给另一个女人,她办不到,会疯的,会死的。
她突然很羡慕若兮,有这么几个男人愿意为她付出一切,可是人心只有一颗,她注定奉献给了我哥。
“马上让沐云帆回来,不能再拖了。”
“是不是若兮又严重了,你是不是让医生给她检查过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程哥哥这样子说的时候,她就是感觉很不安,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臂。
“她的情况不乐观,必须马上做手术。”
“你给她做检查了,不可以,有没有留下记录,有没有留下备案,不可以,不可以,要马上让人去做掉。”安韵突然有些自言自语又紧张的说道。
程熙宇一下子拉过了安韵的手臂,让她面对自己。
“你到底在说什么!”
“若兮从来没有在医院里留下过记录,因为…因为…”
到了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这是若兮埋在心底的一个痛,她又怎么可以提起呢,这将会把若兮心底最深处的无助牵扯出来呀。
她回头看了看依旧没有任何苏醒迹象的若兮。
“到底因为什么?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的隐瞒不是在帮她,是在害她啊!她的身子还能这样拖到什么时候,难道你心里一点也不知道吗?你们这是在害她!”
程熙宇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清清楚楚的传到了安韵的耳朵里。
他说的都对,可是不管是谁,面对那样痛苦的折磨下,又有几个能坚持的住再次被公之于众的痛苦呢。
可是程哥哥说的对,这不是在帮她,是在害她呀!她的任性,也会害了她自己的呀!
她这样的身子还有多少个时日可以给她拖呢。
“你要答应我,不会告诉任何人,这不单单是若兮不能接受的痛苦,就算是我们旁人也做不到听第二次。”
程熙宇面对从小到大看着长大的安韵,用这样严肃的表情在和自己说一句话的时候,他开始在反思自己,自己是不是还要问到底呢。
“你跟我来,我们找个能说话的地方。”
两个人都深深的看了一眼若兮,吩咐了一下保镖,还是乘坐电梯去了天台。
在这个夜晚,天台没有一个人,十分的安静。
从天台上向远方眺望而去,看尽世间繁华,这座城市的绚烂。
“这件事要从6年前的那个冬季说起,那个下雪的冬季,我们三个人一起约出门看电影,可是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所以我们便是忙着自己的事情然后在那个时间点在电影院直接集合,那天,若兮没事,若兮早早就去了。”
安韵扶着天台的栏杆,看向远方,仿佛看见的就是当年的自己。
“我们是在电影快开始的前几分钟到了电影院,可是当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没有了若兮的身影,我们以为若兮是不是已经一个先进场了,可是在我们想要进场的时候,发现了在一边的角落里的椅子上放着若兮的包包,走近一看才看见了那三张被遗落在桌子上的电影票,和翻倒在桌子上的爆米花。”
安韵深深的闭上了眼睛,多希望自己也可以选择式的忘记,只要不再记得这件事就好。
“后来我们翻遍了电影院,包括每一个片场,每一个角落,偌大的电影院,监控无数,我们翻看着一个又一个的记录带,只到看见一个人黑衣人在角落里袭击了若兮,若兮就在一瞬间就被迷晕带走了。”
这一刻,安韵的心里也是那么的咬牙切齿,就是那三个黑衣人,他们躲在了监控的暗区,但至今,都还没有落网。
这就是安韵最恨的地方。
若兮受了那么多的伤害,结果罪魁祸首还在逃之夭夭,没有受到还有的惩罚。
“当我们找到若兮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了,她浑身湿透的不是水,给是血,浑身都是血,没有一个干净的地方,眼里一片恍惚,看见任何事物都很害怕,躲避,胆小,尤其是她血淋淋,肉眼都可以看见白骨的左肩,无力的垂在一边,一只手用力的抱住自己,将自己完全缩在了角落里。”
安韵转头看着程熙宇。
“你知道吗,若兮她是个活生生的人啊,那些人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剔骨,那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活生生的剔去了若兮的一根骨头,那左肩就像废了一般,可是偏偏又让你有着直觉,那种痛,你想的到吗?可是若兮的眼里出了害怕,胆小,躲避,却没有一点痛的痕迹,你知道吗?那样的痛都抵不过她心里的恐惧和排斥,一个才19岁的小女孩,浑身极瘦,脸上毫无血色,却只会将自己缩在角落里。”
当初找到她的那个场景,仿佛就在昨日,记忆犹新,痛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