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在外,却只带了一个侍卫,那说明是秘密出巡,还是武功不凡的主。
也是,昨天他就这样出现在自己身后,自己却一点也不知道。
那傍晚闻到的血腥味会不会也在他身上呢!
正当倾颜在心里揣测各种可能性的时候,楼上人的目光变得惊讶,惊喜。
皇甫胤看着她右手举杯饮茶的动作,袖子轻微的落下,露出雪白纤细的手腕,手腕的内测一朵淡淡的小小的粉色梅花图案就清楚的暴露在他的视线里。
是她!
....
“为什么你手腕上要画一个梅花?”这是冷酷男孩唯一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
“我也不知道呢,我娘亲说我生下来就有了,许是胎记吧,你看!也就样子形似梅花而已啦!”小女孩吃着手中的冰糖葫芦,伸出右手大方的伸到他面前给他看。
....
记忆汹涌而来,真的是她!
原来是她!
怪不得,在客栈初次相见,那种熟悉的感觉。
原来是她!
嘴角忍不住的上扬,轻轻对身边的夜魁说:“万两黄金。”
纵然夜魁也惊讶了,但是这主在自家拿东西,给钱,到时候还不是到自己的口袋,何必这样大费周折呢!
然后悠悠的开口:“十万两。”然后故意的停顿了片刻,主持人都想出声提醒,这位小姐已经叫价十万两了。
还等不及出身:“黄金!”
场内的人都惊讶了,纷纷把目光投下男子所在的雅间。
十万两不要说是普通百姓拿不出来,个别小地方的富贵人家也不敢轻易拿出,可...可这是十万两...黄金啊!
主持人也愣住了!
只有夜魁知道,这钱兜兜转转还不是回到爷的口袋。
大厅里的倾颜也是惊讶的看着楼上的人,然后视线在空中碰撞。
默默的放下了手中的号码牌,转身对身边的小玲说。
“走吧!”
正当要起身时,小玲警惕的护住倾颜。
好浓烈的杀气,让人当真是极为不安,可对方的目标是谁!
对方的目标是谁!
在场的所有人肯定都感受到了,鸦雀无声。
支持人镇定的开口,“不知是哪位大侠路过此地,何必出来饮个茶,小聚片刻。”
见过世面的人就是见过世面的,那临危不乱,当真不是寻常人能有的。
夜魁轻轻的看了眼主子。
“爷!”
暗中的人一个凌厉,那密密麻麻的箭就横空出现。
留下的都不是一般人,他的目标到底是谁。
小玲甩出手中的茶杯,击落眼前的箭羽,立马抽出身上的软剑抵挡,将倾颜紧紧的护在身后。
此时的倾颜想出力帮忙,可越想发力,内力就越是提不上来,场内一片混乱。
拍卖行的高人立马出现,掩护达官贵人离开。
一只锋利的箭冲着倾颜直面而来,小玲一个惊呼。
二楼有一个身影快速的直冲而下,打偏了利箭,箭身从倾颜的手臂划过,画出一道血痕。
这分明是带着强大的内力发出来的,可是自己刚刚离开云雾山庄,不曾结识任何人,也不曾得罪人,怎会有人要杀她!
来到身边的,搂着倾颜的腰就离开了原地。
“小姐!”留在原地的小玲更是惊慌失措,她尽然就让小姐从自己身边被人带走,那个人的武功可是多高啊!
被箭雨拦的寸步难行,心里却急躁不安。
随着他们两人的离去,利箭就变少了,向来目标是他们俩其中一人。
这个发现让小玲更加不安,身边飞身下来一个人。
二话不说,一把软剑就抵在他的喉间。
小玲认得他,他是抢了她们房间的人的侍卫,他们到底是谁!
“说?你主子带我小姐去哪了?”小玲的愤怒值都在不断的上升。
夜魁以最快的速度夹住了剑锋:“姑娘放心,我们家主子是不会伤害你们家小姐的,但是接下来如果你想见到你们家小姐,就必须跟我走!而且是现在。”
即使愤怒,但还是清楚的知道,小姐在他们手上。
腰间那双修长,带着他的温度附在腰侧,男性属于这个人的气息,浓烈的徘徊在鼻间。
脚下飞快闪过的风景,很快的离开了城镇,远离的喧闹,停在林中的一处。
“你是谁啊?要做什么?为什么挟持我?”倾颜一沾到地面,就防备的后退远离他的身边,一脸防备。
看着她满是戒备,又是高兴,又是无奈,正想开口说什么。
空中那凌厉的攻势随风而至,一手揽过她的细腰,离开了原地。
“还不知道你这么一个冷血无情的冷面王爷,竟然还会怜香惜玉,哈哈哈哈!”
随后那狂妄的笑声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在一切安静下来之后,确保完全安全之后,倾颜离开这个人的身边,静静地在这一片漆黑中看着刚刚自己站立的地方留下一个深深的坑,惊魂未定。
身边很安静,甚至感受不到他的呼吸,只有自己久久不平的起伏。
“轰隆!”一个巨雷响起,一道闪电照亮了林子。
周围形形色色的树木,在这样不正常的情况下,显得格外阴森。
两人依旧安静的站着,他在等,等她先开口,看着她久久不能平息的起伏,和那一声雷声中的颤抖,心中闪过些许不忍。
正想向她迈进:“马上......”
话才到嘴边,伸向她的手还停在半空中,看着她突然蹲下的身子,和那一声轻声的呼唤:“小玲...”
愣了片刻,安静的收回了手。
她或许都不记得自己了吧。
再一次的雷声响起,比之前那声更加的响亮,亮如白昼。
蹲在地上的那个身影,突然毫无预兆的倒在了一旁。
“小玲......”
毫无征兆的看着那抹倒地的身影,二话不说急忙扶起她的身子。
又是一道闪电来过,照亮了天空,照在了她那苍白的脸上。
一切来的太过突然,皇甫胤都来不及反应。
“倾颜?顾倾颜!”
她的身上很冷,隔着衣服感受不到她的一丝温度。
电闪雷鸣之后,雨水没有一点征兆的倾泻而下,让人来不及躲闪。
皇甫胤立马横抱起她的身子,眼下还是先赶紧找个地方躲雨吧。
她的身子未知,自己身上又有伤,沾了水只怕要发炎了,这样可就更不妙了,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找个地方躲雨。
足下极速的发力,飞快的穿梭在林中,终于在一个巨石边找到了一个山洞。
抱着倾颜委身进了洞口,两人却早已湿透了。
洞口的雨水在风的舞动下,肆意挥洒。
洞很深,可身上没有火折子,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轻轻的将倾颜放在一边,靠在石墙上。
在又一次的闪电下,快速的看到山洞里的情形及稍深处的火把。
精准而快速的用内力着了火把,里面的情形立马一览无余。
看样子应该是个遗弃的居所。
抱着倾颜立马往里面走去。
幸运的是里面可不像洞口那般杂乱无章,里面的空间也不算小简洁干净,还有石床,以及一床不算太脏的被褥,还有一张小方桌子,桌子的油灯也只剩下少有的灯油了,一边还有一些柴火。
手中集上一股内力,横扫石床和被褥,上面的少许灰尘立马一扫而空。
将湿透的倾颜放在石床上,可是她身上到处湿透,这样很容易着凉。
这是人生第一回,他用自己的绝世武学用来生火,取暖。
催动身上的炎火之力,烘干了身上的湿衣服,而看着石床上,脸色真是不太好看的可人儿,皇甫胤犹豫了。
炎火之力是他武学的一个秘密,除了心腹之外,无人知晓。
从刚刚带走她时,便在她身上感受不到一丝内力,那如果自己动用炎火之力烘干她的衣服,只怕会伤了她的身。
殊不知,她是极寒体质。
可就这样不管不顾肯定要感染风寒的。
再三考量下,只能脱了她的外衣,用被子裹住她,尽量吸走她身上的水汽。
正当要动手褪去她身上的外衣时,她脸上的纱巾应声而落,露出不算出众的脸。
这小家伙明明从小就是个美人坯子啊?纵然疑惑,也没有影响自己丝毫。
扶起她,靠在自己身上,脸上闪过一片霞色。
生疏而又抖动的手慢慢向她的衣领靠近。
当然深知此举不是君子所为,可也不能任由她感染风寒,毕竟起因错在自己,何况,她注定是自己的王妃。
小心翼翼的帮她的衣裳褪至肩头,她毫无遮挡的脸颊边上,有一层诡异的皮质浮动。
脸上立马浮起一丝浅笑,怎么忘了她是云翳的弟子,易容应该是基本功吧。
心想是雨水的洗礼,加之在自己怀里蹭掀起了一层皮吧。
想法都还在萌芽中,一声虚弱却带劲的掌风直击他的胸口。
“登徒子!”
纵然反应在敏捷,也无法躲过在意之人的出其不意吧。
看她防备的看着自己,没有血色的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真是让皇甫胤很无奈啊。
生生的接了她一掌,还正好打在他受伤的胸口,体内血气翻涌,一口气血压不住的从嘴角流出。
倾颜更是往石床的另一边躲去,强忍着要上前查看的冲动,死命的拽着身上的衣服。
尽然乘着自己不省人事,想非礼...不可饶恕的登徒子,不仅把我劫出来,尽然还想非礼我!
看他捂着胸口,脸色发青,嘴角的血迹止不住的往外流。
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的问出了口:“你...没事吧?”
其实她真正想问的是,她那一掌没有那么重吧,她自己最了解了,她的内力飘忽不定,何况马上是中旬了,根本就是比普通老百姓重一点点而已,怎么就把他给拍吐血了呢!
他的脸色也是极其差,嘴唇发白。
试探性的向他靠近,他慢慢的转头看向自己。
诶?那什么眼神!
埋怨里又带着....带着宠溺!!什么鬼!
“你...你没事吧?”
“过来!”他的声音里不太任何情绪,却就是有一种魔力,让她忍不住的靠近。
越是靠近,那股血腥味就越是刺鼻:“你受伤了?”
犹豫了片刻,还是下了床走到他面前:“我帮你看看吧!”
虽然他是“土匪”,可自己也不能见死不救啊,但是他还挟持了自己呀!
再三的挣扎下,“我帮你看看吧。”
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个身影,当真的瘦小型的,小时候也没见她如此赢弱啊。
越长大怎感觉风一吹就会把她给吹倒了啊!
看着她裸露在外的肌肤,白皙的吹弹可破,让人忍不住就想抚摸。
不算太矮,却也没有很高的个子,就这样一脸防备却还是坚定的看着自己。
“嗯!”轻轻的回应了一声后。
倾颜小心翼翼的褪去他的外裳,里面的白色丝质里衣,在看看被褪去的衣袍。
这样的材质,柔软,绝对不是普通的劫匪所有的。
而他身边有带剑随从,住天字号,绝对非富即贵。
一眼瞥过他腰间的玉佩,质地通透,绝对是上乘品质。
而玉上的龙纹印清楚的展现在倾颜的面前,而有资格佩戴龙纹玉佩的是...不是王爷也会皇子。
褪去他里衣的手不由得顿了一下。
这一切自然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看着她在自己身上的审视目光,而看到玉佩后的诧异。
如若是他人,此时或许早就粉身碎骨了,可偏偏是她,心里忍不住的想逗弄她。
倾颜对京城的人情世故不太了解,可单眼前看到的,也知道这人的身份,必定不一般。
可是为什么要挟持自己的,自己这才出来没几天吧,不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份啊?
自己是懂医的,自然更加不可能给别人知道了,这是为何?有什么目的。
因为雨水的洗礼,再者他应该用内力烘干了衣裳,促使整个纱布粘在了伤口上。
“这里没有水,也没有任何可以帮忙的东西,纱布也粘在皮肤上了,拿下来会有点痛,再者,伤口周围已经开始红肿了,伤口应该已经发炎了,如果不把旧纱布卸下来,可能会更加的严重。”倾颜一一解释道。
“你做你的就可以。”他从刚才开始到现在,一直盯着自己,难道他认识我?
不应该啊,自己多年不曾出门,如今又不是真容,难道?
伸手下意识的摸了一把自己的脸,纱巾没有在脸上了,而且人皮耳后也掀起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