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有往前开几步,在一个垃圾桶旁边,她从车上又拎下来一袋垃圾,扔进了垃圾桶。
然后远程而去。
漠谦路过垃圾桶转头看了一眼,他不记得她车上有这么多垃圾,前不久,她的车绝对是一尘不染。
如果她在开车的时候多注意一点点,她一定会发现后面这辆车跟了她很久,她一定会发现坐在车中的他。
如果他在发现疑问的时候,下车查看了一眼,他一定会发现那一袋装满血纸巾的垃圾袋。
往往都是这样戏剧化的错过。
厉漠谦安全的将她“护送”到酒店,看见安韵已经下了楼,在门口等候着她。
漠谦不敢离开却也不敢留下。
若兮,这一次,最后一次吧!
既然你的未来规划里没有我,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那么我离开。
厉漠谦远远的看着安韵扶着若兮的身影,然后进了酒店。
他在门口停留了很久很久。
终于还是驾车离开。
给她一片她想要的天空。
这一天,谁也不知道谁伤害了谁,但是彼此又都知道。
对方的离开并没有留下快乐,留下的只是挥之不去的伤痕。
我伤了你,却痛了我自己。
回到总统套房的若兮,安韵都来不及开口说一句话,就看见她倒在床上昏睡的身影。
她更加的坚信若兮和老哥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比如说:分手。
安韵一直安静的陪着她,看着她睡觉时都紧握的拳头,莫名的心酸。
她其实不确定这些年她过的开不开心,可是她知道她在m国的日子比在安城要开心的多。
她也不确定,她这8年来的好与不好,选择不去告诉老哥是对还是错。
安韵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还是觉得让她振作起来才是最为重要的事。
那么最最重要的就是她的家庭。
那么得先让她面对,勇敢起来才可以。
这个星期天才是至关重要的吧。
安韵看了看时间,已经过13点了,也要让她起来先吃饭才可以。
而且下午很多家具都会送过来了,也不知道林婶到了没有,这两年若兮还是和林婶很亲的。
安韵拿手机给他哥拍了个若兮睡觉的照片,然后发了信息给他。
这个周日,若兮会去黎家参加黎老夫人的寿宴,下午不要出现在房子里,会有家具到新家,我们会过去。
若兮其实在某一个程度上,还是很依赖林婶的。
想想当初若兮和林婶的相识也是一场机缘巧合。
若兮当初的事业才刚刚有些起步,买了第一套很小的小公寓的时候,还没有预算请保姆。
可就是看见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大街上,就干脆的给领回了家。
而当时的她就像中邪了一样,就把林婶带回了家。
还给本该被驱赶回国的林婶,办理了担保。
然后一呆就是5年。
时间真的很快,这一过去就是5年了,可能是因为他们的遭遇相似,又刚好同是安城人,所以才会有不一样的情感吧。
安韵等了很久,才看到若兮微微醒来的痕迹。
安韵温柔的揉了揉她的头发,看着迷茫无法聚焦的眼神,安韵就会有一抹心疼无法抹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次醒来的她都会迷茫很久。
或许只有若兮自己知道,每次醒来的那一刻也是她非常恐惧的一刻,她每次都会在想,是不是会有一天她醒来之后就会再也看不见了呢。
可她什么也不能说,她已经不想再给她们添麻烦了。
若兮轻轻抱住她抚摸自己的头的手,轻轻的说:“ann,会不会有一天连你和云帆都会不要我了。”
安韵被她的话惊到,她很害怕若兮的精神会再次走上极端。
“怎么会呢,不管云帆那个人,我肯定不会的,不管你走到哪里,你都休想甩开我,我会像狗皮膏药一样紧贴你不放的。”安韵很是温柔的说。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其实很糟糕,很坏,你会离开我吗?”
“放心吧,我安韵肯定不会的,如果你真的变坏了,我三两下都能把你教训到趴下,还怕你会嫌弃我暴力呢。”
若兮终于还是被她的话逗笑了,她是她的开心果。
眼前的视线在慢慢恢复,其实若兮也清楚的知道,每一次的醒来,想要恢复视线的时间越来越久,越来越久。
“好了,快起来吧,你不知道啊,我为了等你,我都快饿扁了,你在这样赖下去,我都不用等你变坏,我现在就想离开了。”安韵一把拉起若兮,然后推着她去洗手间洗漱。
“我帮你挑衣服,估计一会儿就会有人来敲门了。”
安韵转身便对若兮说。
“谁啊?”
若兮刷着牙问道。
“你最忘不掉的人。”
若兮在心里默默的琢磨了片刻。
忘不掉…
真正忘不掉的好像只有他吧!
若兮也没在说话,静静地洗漱,然后换上她拿的衣服。
此时,门铃响了起来,安韵看了眼正在化妆的若兮。
“来了。”
然后便匆匆的开门去了。
若兮顶不住好奇心,放下口红就走了出去。
看着刚刚走进门口的林婶。
“rita。”林婶那熟悉的声音清晰的传进耳朵里。
若兮就像看见了亲人一般的飞奔过去一把抱住了林婶。
惹来了林婶的一阵埋怨。
“多大了,还这么冲冲撞撞。”
“嘻嘻,林婶,我早上本来就想先去看看你的,后来又有事耽搁了。”
“我有什么好看的,孤家寡人一个。”
林婶没有亲人,丈夫也在很久以前因为车祸去世。
一生没有生儿育女,独自步入中年,耳鬓的白发也在一点点增多。
所幸若兮和林婶,彼此就像亲人一样。
“好了好了,叙旧的话能好好挑个地方吗?林婶,我好饿哦,若兮都不给我饭吃。”
安韵反而撒娇的拉着林婶的手摇晃着。
“你们俩是不是又不按时吃饭了!走,林婶给你们做…林婶今天带你出去吃。”
林婶都来不及坐下喘口气,就拉着她们俩的手,准备出门。
安韵高兴的将林婶的行李箱放在一边,就准备出门。
“等等…等一下,口红口红。”若兮阻止到,然后匆匆的层回房间,抹了口红,拎上包。
三个人有说有笑的下了电梯,走到门口若兮才想起自己的车是两座的。
没有办法的若兮只能尴尬的提议的坐出租车。
“坐什么出租车啊,今天你姐开车。”
若兮很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她这两天没说买车吧?难道我听错了吗?
只见某泊车小弟正将一辆白色的兰博基尼越野缓缓的开了过来。
“行啊!安韵,买车都不带说呢!”
安韵给了她一个白眼。
“拜托,你以为我是你啊!”
若兮也并没有丝毫落下下风,也给了她一个实在的大白眼。
“你们两个丫头,在一起就不吵个不停。”
在林婶无奈的摇摇头之下,两个丫头还是乖乖地上了车。
三个人,就像在m国一样,吃着饭,聊着天,仿佛有讲不完的话题。
三个人有说有笑的的吃饭,再到了如今。
如今三个人一同向新房开去。
准备接收家具,和安排家具摆放和打扫。
这个下午在即将入住的新家中说说笑笑的度过。
家具一点点的多起来。这个新家也一点一点的有人情味起来。
“放这,放这,不要,放那吧!”
一整个下午你都会听到安韵吩咐着吩咐那。
“安韵,你给我过来帮忙打扫!”
一整个下午你偶尔肯定听到了若兮大吼的声音。
而一整个下午,林婶都会温柔的看着她们俩的打闹。
一天在嬉笑中很快的过去。
经过两天的装扮和打扫,终于将m国寄下来的东西以及新采购的家具,都落实摆放到位。
而这一天,终于迎来了她们的搬家。
在总统套房里,天刚蒙蒙亮,林婶大清晨就开始着手收拾东西。
就连一向赖床的安韵也早早的起床。
沐云帆也早在昨天就开始过来报道。
这一天,最高兴的兴许就是若兮吧,她在安城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地方,终于有了自己的一个家。
搬家公司也早早的在搂下报道,在众人的收拾下,一箱接着一箱的行李被搬进来。
酒店来往匆匆的行人,都不断的投来侧目。
兴许这样大动干戈的在酒店搬家的也就只有她们了吧。
“厉爷,黎小姐今天搬家。”
肖凯从外套进来,在厉漠谦的耳边说了一句。
漠谦从文件夹中抬起头来。
终于要搬进来了吗?好想知道她这两天将新家装扮成什么样子啊。
“通知龙枭,一起会她们庆祝乔迁之喜。”
肖凯在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不是摆明着要去坑表小姐吗?
“安排一下中午的饭局。”
“是。”
肖凯在心里也斥责了他家大爷无数遍。
这两天表小姐都会偷偷传来黎小姐的信息。
每每收到黎小姐的照片的时候,他都会看着手机发呆很久。
而这下好了,不回报还插两刀,这明摆着不是坑表小姐吗?
明知表小姐躲着龙枭这个未婚夫躲了好几年了,现在这大爷还主动攻击进堡垒。
这下好了。
肯定热闹了!
谁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明显是他家这位大爷比较难养呀!
惹谁也不能惹他家这位大爷呀!
肖凯在心中郑重的下了一个决定,然后特别认真的点了一个点头,是的,不能惹。
然后灰溜溜的出了总裁办公室,去定酒店去了。
像今天这样重大的日子,当然需要程大公子的vip服务啦!
肖凯一出总裁办公室就赶紧给还在被窝里的程大公子打电话。
“你最好有天塌下来的大事,要不然我一定会杀到你家把你大卸八块。“
肖凯印着头皮捂着手机轻轻的说:“厉爷要帮心上人庆祝乔迁之喜。”
肖凯深知程熙宇的起床气是业内有名的暴躁,可偏偏这样的一个人,将餐饮行业做的风生水起,成为业内老大。
谁让他有着常人没有的敏锐嗅觉和味觉呢。
“真的吗?”远在床上的程熙宇立马激动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是那位吗?”
肖凯回头看了看身后紧闭的房门,让自己稍微远离一下危险区。
“革命尚未成功,你懂得?”
这句话说出来之后,肖凯突然觉得自己错了,他怎么能信任程熙宇这个大嘴巴子呢。
“不会吧,阿谦什么时候这么逊啦?我到要会一会这个传说中的小嫂子了,对了什么时候用餐,中午还是晚上,我安排一下。“
“晚上,中午老大另有安排。”
“不赖啊,看样子阿谦有行动啊!”程熙宇还是很不客气的调侃。
肖凯分分钟的将电话挂断,真的是不怕厉害的对手,就怕遇上猪队友。
而程熙宇就是最大的坑,还专门坑自己人。
电话刚一挂断,程熙宇的精神立马到位,分分钟想见一见这个常说中失踪了8年的小嫂子。
而且竟然有魅力到让阿谦苦苦相思了8年。
想到有魅力这件事,程熙宇突然想到了几年前那个仿佛迷失在尘世中的天使。
浑身的伤口,鲜血淋漓,就这样顽强的一声不吭。独自躲在角落里舔舐着伤口。
看着这么瘦小的她,连身上的伤口都还没有包扎好,就看着她穿梭在饭店里当服务员。
看着她端着自己都无法承受的重量的饭菜,还坚持的完成每一份的上菜工作。
她的眼睛是那么明亮,那一抹让人无法忽视的坚强,都忍不住让人沉迷进去。
纵然都不曾相识,但是她炯炯有神的眼睛和她不屈服的背影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多久了,那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现在也已经长大成人了吧!
直至那一次的2年后的第二次见她的时候,还是很快的认出了她。
可是她的眼中不再清亮,他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样的地方看见她。
她被一个比他大几岁的男人抱在怀里,面无表情,就像一个被线操控的傀儡,没有了生机。
程熙宇当时看着她从心理科室的门诊出来。
眼里都是一片惋惜,看着她的身边已经有人陪伴,也止住了那抬在半空中的脚步。
然后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