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走路摔了一跤,磕到牙齿流了点血。”
孟晚筝用衣袖把唇上的血迹擦掉,感觉此刻还是赶紧离开王府比较好,毕竟是她伤了晏九司!
现在她是抱着侥幸之心,希望晏九司千万不要记得是她,这样就没人知道是她把晏九司咬伤了。
明镜很信任孟晚筝的话,“在哪个地方摔的?这得把路好好修一修。”
“路没关系,是我不小心。”
孟晚筝心不在焉地挥了下手,人已经走出去,不顾明镜的叫喊,直接翻墙离开灏南王府。
寒鸦和夜筳在月亮湖找到晏九司时,晏九司正在泥地上打座,闭着眼睛。
两个人静默地站在一旁,半个时辰后,晏九司才缓缓睁开长眸,瞳仁已经恢复深褐色。
见他恢复正常神态,夜筳走进他,看了他的眼睛,又看向他的下巴,皱着眉头询问,“谁伤了你?”
晏九司甚至不知道自己下巴受伤,只在夜筳的目有所指下,伸手碰了自己的下巴,才感觉到了一点疼痛,手指上也沾了血迹。
见晏九司沉默,夜筳开口,“先回去处理伤口吧。”
怀南苑,晏九司寝室。
夜筳帮晏九司将血迹擦拭掉之后,很容易就发现了他的伤口是被牙齿咬伤的,而且从伤口的大小看,是一个女人的牙齿。
有了这个发现,夜筳的看晏九司的目光,顿时多了几分好奇和揶揄,“九司,在月光湖树林里,你还记得遇到谁吗?”
“伤口如何?”晏九司回避回答,直接问道。
“呵。”夜筳还是忍不出笑出声,“是一个女子的牙齿印,这牙印啊,恐怕要在你下巴上停留个七八天,这牙印去除之前,你若见人恐怕会被人耻笑。”
晏九司瞬间剑眉微蹙,不可思议地盯着夜筳,仿佛在问:你不是号称民间神医,为何要七八天那么久?
不惧晏九司,夜筳去找来了一把铜镜,直接对准晏九司的脸,“看吧,若不是我有上等的去疤痕的药,你这牙齿咬下的伤痕会一直跟随你。”
晏九司盯着铜镜中,自己下巴上明显的牙齿印,深深地叹了口气,既愤怒又无奈。
“莫非是……”夜筳向来不是个八卦的,可是面对模样滑稽的晏九司,他的好奇心都被挑起来了。
看晏九司似乎不太愿意说出那个女人是谁,夜筳只能朝着门外的寒鸦问了句:“寒鸦,你今日如何知道九司在月光湖森林?”
接着门外传来声音。
寒鸦认真回话:“夜大夫,是小郡主来告诉我们的。”
明镜也补了一句:“小郡主真是辛苦,小郡主跑来的时候还摔了一跤,嘴角都流血了。”
“哦——”夜筳一副了然的样子,点着头,回看晏九司,喃喃道着:“我知道了,原来如此。”
晏九司闭了闭眼睛,躺在床上,吩咐道:“疤痕去除前,其他人不准进来!”
他也知道,他现在这个样子,根本无法见人。
他可是人群中容貌极佳、眉目如画的灏南王啊,现在下巴上多了个牙齿印,他是如何都无法接受被更多人看见的。
“知道了,好好养着吧。”
夜筳觉得自己发现了晏九司的小秘密,心情愉悦地走出寝室,顺便把晏九司的命令交代下去。
夜色渐晚,月上柳梢。
寝室里,晏九司根本睡不着,脑海里不停地回忆着从赌坊出来后的事情。
他的印象里,并不知道孟晚筝追着他来。
他记得他在月光湖树林里遇到一个女人,他不受控制地和她打了起来。
确切地说,他在攻击她,而她一直在防守。
树林里倒了不少树,还有不少被连根拔起,月光湖的水也溅出湖岸边许多,可想当时他发了巨大的功力。
他也记得,他掐住了对方的脖子。
想到这,晏九司倏然坐了起来,“来人!”
“九爷,有何吩咐?”寒鸦在门外应答。
“你去将军府怀筝苑,找一个叫流年的隐卫,问他筝郡主是否有受伤,此事不必告知筝郡主。”
“是。”
寒鸦领命办事去了,晏九司才重新躺下来,轻声道着:“既然你是为了自保,本王这次就原谅你。”
回想起被她咬的时候,晏九司此时还能觉知当时颤栗的瞬间。
只是他也搞不懂,这会儿感觉伤口挺疼的,当时怎么就不觉得呢?
甚至,他还很喜欢被她咬……
这会儿,不仅晏九司无法入眠,就是孟晚筝,躺在床上,也是翻来覆去的。
梨花轻轻敲了敲门,“小郡主,药膏来了。”
“进来。”孟晚筝躺在床上。
梨花进来后,坐在床铺边,打开药膏,用手指沾了点,轻轻涂在孟晚筝的脖子上。
“这手劲可真大,掐痕淤青程度,没个七八天估计消失不了。”
“我这七八天就躺屋里,哪里都不去。”
孟晚筝已经想好了,躺着躲在这里也好,她自己也无法面对自己把晏九司咬了。
当时情急,她没想那么多,可是现在冷静下来,她发现这咬得太亲近了,她感觉怪怪的。
要是当时咬个手臂什么的,可能她还不会这么纠结。
“小郡主,寒鸦在外头,问你是否受伤。”
屋外传来流年的话,流年可不会听寒鸦的说什么不必告诉筝郡主。
孟晚筝第一个想法是:如果她说没受伤,晏九司是不是就要追究她的责任?
“流年,你告诉寒鸦,就说我受了点伤,要休养……半个月左右。”
“是,小郡主。”
吩咐下去了,孟晚筝才安心下来,至少有半个月的时间可以不用面对晏九司了。
可是孟晚筝没想到的是,她完全理解错了晏九司派寒鸦来的原意。
因此不用等半个月,她只等了一个时辰,晏九司就突然出现在她的闺房了!
孟晚筝因为夜不能寐,就算闭着眼睛,头脑还是清醒的。
屋里漆黑一片,但是还是感受到了晏九司的身影,“是王爷?”
“你哪里受伤?”是他的声音。
屋里很黑,但是还是看得清,晏九司是穿着黑袍,蒙着黑面巾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