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言如意咳嗽着,肺里火烧火燎的,难受至极。
一句话都没说,警察的电话已经响起来,“什么?犯人招供了?不是吧?疯了,这怎么能行!”
庄若兮精神状况出了问题?
言如意想起在车上时,她癫狂的状态,真是够渗人的!
警察询问了事件发生始末,通缉帮凶“超哥”,这就回警局,听说庄若兮送医院诊治为:刺激性所致精神障碍。
目前,她需要在医院治疗,等到痊愈才能提起诉讼,走司法程序。
言如意闷闷地躺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如果换做她,刑事案件败露,一定会装傻充愣到底,倒不是不相信医生的手段,只是,庄若兮什么时候才康复,她想亲眼目睹她进监狱!
“我说你是猪,你还真变成了一只猪,你看我这,一语成谶,诸神显灵啊!”
厉晟弦只要一得空,准得到病房来转一转,顺便怼上言如意两句,饮食方面倒格外关照。
“你就别气我成吗?”两天过去,她的眼睛总算可以视物,脸颊的淤青化成了黑紫色,鬼见了都怕。
“我不气你,感觉跟小时候挺像的,哈哈。”
厉晟弦掰着她脸左右看,噎得言如意半天说不出话,小时候阴阳脸,也就厉晟弦愿意跟她玩。
说起来,那时候车辆坠入海,她没有任何逃生的力气,憋着一口气在后备箱翻出了一只备用轮胎,借着微薄的浮力,得以等到救援。
不管庄若兮是傻了还是疯了,谋杀未遂,判个十年八年的都是罪有应得!
厉晟弦去忙,言如意拿起了手机,微信通讯录有个新加的好友,纯黑色的头像,她的对话框,发送了几个表情,拨了两次语音请求,均显示“未接通”。
她耷拉着眼皮子,只觉得这对话框刺眼极了,摁着,删除,倒头,扯被子,睡觉。
——
梦帆,休息区。
林文雅远远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他侧着身,气质清冷,黑色的短发打理得一丝不苟,露出饱满的额头,根缕分明的眉。
她深吸了一口气,抱着文件走过去,“九爷,言小姐身体逐渐好转中,这是那位医生的资料。”
“叩叩。”
他看着手机,指尖轻触桌面,林文雅心领神会地放下文件,退走两步顿了顿,回头又问,“九爷,庄小姐的事怎么处理?”
“交给警方。”
江酒丞翻开其中一份档案,隼目微乜。
厉晟弦,第二医院外科医生,主任级医师,26岁,未婚。
——
言如意在医院整整住了一个星期,脸消了肿,能见人,才办理了出院手续。
“恭送老佛爷回宫。”厉晟弦调侃着,帮忙提着日用品和更换的衣服,还真像个奴才。
言如意慢吞吞地走在前,小腿还有点疼,一瘸一拐的像个风烛残年的小老太太。
“要不要背你?”
“免了,小弦子。”
两人拌着嘴,医院的挂号厅,龟速的言如意余光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蓦然扭头望去。
人潮拥挤,每个人的脸都很陌生。
“怎么了?”厉晟弦问。
言如意摇头,恍然间似乎看到了林文雅的身影,可能是她眼花……
林文雅在,九爷多半也会在,可是医院门口,不见江酒丞的踪迹。
坐上厉晟弦的小丰田,言如意托着腮帮子看着窗外发呆,她在医院的这一个星期,九爷未曾探病,顷刻间,形同陌路了般。
四合院的格局,言如意住在朝北的房间,而厉晟弦就住在对面,午后的阳光透过老旧的车窗洒在书桌上,她撑着脑袋,半张脸明媚,半张脸暗影。
“哒哒哒。”
知乎输入提问,“为什么有些人会忽冷忽热?”
答案良莠不齐,一条短小精干的回答映入眼帘:题主,问出这个问题你得承认,你喜欢ta。
“咚——”
言如意脑门重重磕在桌面上欲哭无泪,什么破软件,七扯八扯!
“如意!如意!”
就在这时,厉晟弦一阵风跑来,吓得她手忙脚乱地藏手机。
刚把手机塞进抽屉里,厉晟弦闯进门,她故作镇定地斜睨着,“敲门好么?”
厉晟弦扭头看了眼敞开的卧房门,摆了摆手,“不要在意这种细节,院里发了通知希望我去津南任职儿童医院副院长!”
“你?”
言如意深表怀疑,厉晟弦虽然能力不错,据她所知,从副主任医师到主任也就半年光景,升迁坐火箭吧,这么迅速?
入夜里,厉晟弦和她讨论着去往津南市的利与弊,长夜漫漫,小雨淅淅沥沥。
厉晟弦顾虑颇多,津南不比隋远,只是个二线城市,虽然是副院长也就充当历练,而且,他离开后,言如意孤身居住,难免教人挂心。
医院的VIP病房里,病人打了安定,睡得正香。
冥冥之中,一道惊雷劈在了窗外,病人抽搐惊醒,黑暗中,她轻度的近视,只见个模糊的黑影推门而入,闪电的光影下,彷如幽魂。
“你……你是谁?”
庄若兮紧着被子一角,眼珠子在黑暗中闪烁着恐惧的光。
“给你解脱的人。”沙哑的烟嗓,来人扯了扯橡胶手套,拾起了床边另一个天鹅绒枕头。
隐隐地,庄若兮似乎看到来人笑着,她放松了警惕,天真无邪,“真的吗?是九哥派你来带我走的对吧?”
想起江酒丞,庄若兮小心心翼翼地揪住黑影的袖子,“我就知道,九哥最疼我了!带我去见九哥,好么?”
“好,下辈子吧。”
女人笑意被狰狞覆盖,举起枕头来朝着庄若兮的脸压下去。
“唔……唔……”
庄若兮的手脚不停地乱舞,被子蹬到地上,脚趾抠着床单几近变形。
“庄小姐,是你不中用,连个言如意弄不死,现在疯了,不代表永远疯着,只有死人不会开口!”
“呜呜呜……”
“哗嚓——”
电闪雷鸣,病床上的女人犹如困兽之斗,渐渐地,无力抵抗,挠着黑影的手垂下,耷拉在床沿……
雨势滂沱,一切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