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微然在程括经常去的会所等他。
公司她等不到,她也不知道程括具体住在哪。他们俩在一起时都是住在他送给她的房子里,她其实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个跟她一样的女人。
高格会所是程括频繁光临的,应该说是有钱人频繁光临的会所。她也是在这里搭上程括的,搭上之后从费尽心思进来变成随时都可以进来,刷脸就行了,这让她的虚荣心得到很大的满足。
可是刚才她想要进去的时候却被保安拦下来了,现在刷脸进不去了。
她只能把口罩戴上去,站在门口旁的角落,内心骂骂咧咧,这狗男人,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
京城的冷风偏干,吹在皮肤上生疼,纵使杨微然已经全身上下都裹得严严实实,但是还是觉得冷,很冷,从心底里的冷。
墨镜下的眼眶也被吹得干涩。
颜瑾瑜回京城参加一个颁奖典礼,大钟帮他调了一下通告,今天戏份拍完赶飞机参加典礼,明天给半天的时间休息,明晚的飞机再回去。
飞来飞去,颜瑾瑜疲惫的在后座上打盹,他觉得他的太子比较好当,但是又莫名觉得这样忙碌的生活很充实,至少让他没有时间去想他要怎么回去或者他要怎么走好他在这里的人生。
让他意外的是,他在这里竟然花莳。
这么想他也这么对花莳说,花莳皱眉问号,“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只准你在这不准我出现在这是吗?有你没我是吗?”
面对花莳这咄咄逼人,颜瑾瑜已经习惯了。
他俩是在过道碰到的,大钟走过来催促颜瑾瑜可以去进场了。
颜瑾瑜凭借上半年的一部剧获得了最佳男主角,而花莳却并没有获奖,最佳编剧奖不是她。
她已经习惯了,每次被拉出来看着别人领奖,然后又开始上热搜,话题就是“花莳江郎才尽”。她甚至都觉得没让她去颁奖是资本家仅存的人性。
颜瑾瑜在看到最佳编剧不是她的时候,有回头看她,但是看到她微笑着鼓掌,脸上的表情得体优雅又大方,他还是有点担心,他觉得她应该内心会有点难过。
他领完奖是可以回休息室的,然后后面有什么活动再上来,他看花莳在玩手机,就给她发个信息让她来休息室。
花莳一开始还以为他有什么事,颜瑾瑜在台上的表现很自然,大概是贵为太子经常会有这种人多的活动习惯了,一点都没看出他的紧张,获奖感言也说得很有感情,不像是提前背好的。她觉得没啥毛病啊。
花莳基本看完编剧奖颁完她就可以走了,毕竟该拍的,该炒的素材有了,还待着干嘛。她今天刚好穿了件白色的长摆蓬蓬裙,提着裙摆像只高贵优雅的白天鹅。
第一次看到营销号的文章的时候,刚好是花莳大满贯的第二年,写不出作品焦虑的一年,再看到那些,她当时氟西汀就没停过,整个生活一片黑暗,她当时都觉得她要死了。
花莳提着裙摆离开的图片被人拍到网上。
“美女美女,明明是可以靠脸吃饭的美女。”
“这姐姐是真的绝,颜值绝对找不出可以挑剔的点,身材也绝逼女明星。”
“每次都被拿出来溜还能保持淡定真的心挺大。”
“什么被拿出来溜,她自己写不出什么作品,现在主办方还能邀请她就不错了。”
然后又各执一见吵起来了。
花莳对网上的“腥风血雨”并不知情,她没有休息室,她这样提着裙子进颜瑾瑜的休息室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她先去车里换了身休闲一点的衣服,然后再返回去找男人。
走廊来来往往都是工作人员,花莳戴着鸭舌帽,光明正大的进入颜瑾瑜的休息室。
颜瑾瑜的休息室只有他一个人在。
“啥事?”花莳摘下鸭舌帽,甩了甩头发问。
颜瑾瑜示意她过来坐着,然后把桌上的零食摆在她面前,让她吃。
他记得她曾说话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吃东西。
花莳一脸问号,“你有事就说,别搞这些,发生了啥?”
“你变回来了?”她凑近盯着颜瑾瑜乌黑的眼眸。
颜瑾瑜看着面前凑近的脸,撇开头,举拳放在唇上咳了一声,“没有。”
“哦……”
“你很失望吗?”
不是他很失望吗?
“嗯?”花莳抬头看向他,有点懵,“没有啊。”
“哦。”
颜瑾瑜看她,唇动了动,思忖半晌,伸手拍了拍她的肩,“没事,下一次会有的。”
“?”
花莳抬头看他一脸懵,“什么东西?”
颜瑾瑜又觉得说太直白更让人伤心,又思忖一会,才动唇道:“最佳编剧奖……下次会是你的。”
听明白了的花莳笑了声,自然地抬手捏住他脸颊的肉,“你这太子还挺好玩的,你怎么觉得我会难过?”
“害,我都习惯了,没啥的,那个奖项我二十岁的时候就拿过了,现在我有别的追求,这个无所谓。”
她当年拿了电视剧的大满贯,她想来个对称,来个电影的大满贯。
这回换颜瑾瑜有点懵了,但是他关注的点却是……“二十岁?那你现在多少岁?”
“二十三啊,咋的了?”
“我还以为你十八岁……”颜瑾瑜喃喃道。
被人说看起来像十八岁任何一个2以上开头的年龄的女人都会很开心。
她给颜瑾瑜比了个大拇指,“有眼光。”
“这么有眼光,我就带你出去玩玩,范贱那个小贱人约着一起去玩,你也好久没去了,再不去不好圆场,所以这次带你去。”
大钟推开门,“快大少爷,上台拍照了。”
颜瑾瑜被大钟急切的声音带着也急切起来,站起来整理好衣服,等着花莳。
女人坐在沙发上吃着饼干,一点站起来的意思都没有。
大钟看着杵在那里的人,一脸问号,“你杵在那里干嘛?走啊。”
颜瑾瑜把视线从袖扣落在花莳的脸上,花莳察觉到他的视线,抬头,懵,“你看我干嘛?不会要陪你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