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上来四名彪猛大汉,肩上扛着一座青字古石碑。
石碑经过岁月的雕琢,布满了斑驳的痕迹。
密密麻麻的刻着历届圣女的亡名。
青衣侍女莲步款款,端着墨笔上前。
“圣女,请。”
芙蕖手执朱笔,将夏清的姓名写在那方泛黄的小册子上。
夏清接过,顺从的将自己的名字以墨笔勾勒。
片刻后,那石碑像是有生命力似的将笔墨全部吞噬进去。
石碑陇动几番,上面刚写的两个名字,竟是像刀凿斧刻一般刻在了上面。
异士仍旧手脚并用,跳着那稀奇古怪的舞蹈。
她被两位彪猛大汉压至至铜台面前。
一人手持穿刺骨链,那人半分表情也无,毫无温度的伸手便将那刺骨链往夏清身上扎去。
“唔。”
她闷哼一声。
锁链穿刺过她的琵琶骨,身体似被蛮力硬生生的撕扯成两半。
巨大的疼痛让她浑身意识不清,整个脊背被汗湿。夏清面色抽搐,神色发白,无力的被锁在铜台之上。
血液涔涔渗出,浸透了那华丽的衣衫。
那红袍衣氅,更添一抹暗。
额间具是冷汗淋淋落下。
夏清睫毛颤动几分,身体的疼痛以及失血过多导致她的意识模糊不清。
半阖的双眸只能恍惚间看到在她眼前的盛世。
往来有序、欢喜交谈的士大夫,娉婷款款的侍女,精致的美食佳肴,把控一切的黑泽大人。
看似一场盛大的宴会。
她却被锁至最高的铜台之上。
像是一只被折翼的蝶,方未能勘破这世间古怪的凄凉。
夏清无意识的昏了过去,又被一坛冰水泼醒。被水糊湿的感觉甚是不好,却让她混沌不堪的意识有了片刻的清醒。
她颇有些狼狈,睁开的眸子正对着黑泽。
“怎么?”
她冰冷出声。
“祭祀开始了。”黑泽慢悠悠道,带着几分深意和不怀好意,“还请圣女睁着眼看好了。”
“圣女。”
夏清揣摩这两个字,竟是癫狂的笑了起来,她往黑泽脸上啐了一口。
什么圣女,不过是一个木偶,一个没有权利,甚至连自由连生命都被剥夺罢了。
只是一个污浊王朝的延续罢了。
黑泽指尖燃气一簇雷火,点燃了夏清身侧的梧桐枝。
一瞬间热气奔涌而来,烫的灼人。
梧桐,能燃千日不灭。
方要将人淬炼千日千夜,历经折磨而死,才能形成浓重的怨气,化为厉鬼。
变相的永生。
难怪那日黑泽,对她所说,酒神之祭,永生之时。
火焰熊熊燃气,紫红色的雷火在她身边环绕着一个大圈,并未圈住她的身体。
只是凭借着那灼烫的热气,一点一点撕咬着夏清脆嫩的肌肤。
夏清无力的发现。
她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天空却突然暗了下来,辽阔的苍穹此刻密密麻麻压着一众青驹,遮盖了那轮红日。
晏泽一袭铁甲军衣,清冷的眸子往下扫视片刻,瞬间就被那铜台上的人给攫住了。
方是他日夜所忧的那人。
“夏清。”
他喃喃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