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你别难过，逝者已逝，咱们还是得看重当下！”很想安慰人的，可是这不是皇甫雪擅长的领域，说来说去也就那几句话。
绮罗点点头：“我知道，只是看到先人们死后还不能安息，心里非常难过！”
皇甫雪：……
难过也得憋着啊！
已经被啃成这样了，就算我花几个通宵也拼凑不完整了啊！
“算了！”绮罗仰起头，将眼里的湿润憋回去：“我们快走吧，这里不知道还会有什么小妖光顾！”
这话刚落，下面就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皇甫雪和绮罗交换了一下眼色，立刻缩回洞穴，拼住呼吸。
片刻后，一阵阵对话声由远及近！
“还来这里做什么？好吃的都被吃得差不多了。”
“你懂个屁，听说人类喜欢腌制点咸鱼咸菜，俺们为啥不可以？”
“你是想……”
“是哇，割两斤好点的肉回去腌着吃。”
我勒个去！
此言一出，绮罗双目喷火，起身就往外冲。
她要杀了这俩死变态！
皇甫雪吓了一跳，一把抓住她把她摁在地上。
“你放……唔……”
绮罗刚刚开口，皇甫雪眼疾手快扯过一块破布塞到她嘴里，并压低声音道：“别闹，想死啊！”
“唔唔唔……”
“闭嘴！”
“唔唔唔……”
“闭嘴啊！”
“唔唔唔……”
“再不闭嘴敲晕你！”
“……”尼玛的有你这样的吗？
正在绮罗肺腑之时，外面两只妖魔的疑惑声也随之响起。
“我好想听到谁在说话！”
“我也听到了！”
里面藏着的皇甫雪和绮罗：……
你们啥耳力？这样也能听到？
“咦，怎么又没动静了？难道我听错了？”
皇甫雪和绮罗齐齐点头：……
没错没错，就是你俩听错了。
“不对，只有你听错也就算了，难道我也会听错吗？”
皇甫雪和绮罗：……
怎么不会了？
集体幻觉了解一下？
“好像是那个洞里传出来的声音，去看看！”
“好！”
皇甫雪和绮罗：……
你们来，来来来！
我打得尼玛都不认识你信不信！
两只小妖最后还是顶着好奇心走进山洞。
结果不必说，刚一进去就被皇甫雪敲晕了。
没了皇甫雪的钳制，绮罗也得到了自由，二话不说拿起匕首松了两只妖魔一个一剑封喉。
皇甫雪嘴角抽抽！
狠！
太狠了！
以后母暴龙之名你来继承吧！
再看那两只妖魔，原来是只蜥蜴和猴子，被绮罗直接割喉，鲜血流了一地。
仿佛还不解恨似的，杀了两只小妖绮罗又举起匕首对着两只小妖的尸体一阵乱捅，狠戾的声音让皇甫雪不寒而栗。
“你们这些该死的，杀了你们。”
“还敢吃，吃啊，起来继续吃！”
“猴子不错，老娘一会儿取了你的猴脑炖汤喝！”
“玛德！”
……
皇甫雪：……
默默往边上移了几公分。
现在的绮罗太恐怖，她有点怕怕！
等绮罗发泄完，已经是十五分钟之后的事情了，两只小妖的尸体也变得面目全非，估计他们亲妈在这里都认不出。
可能是真的被刺激到了，把两只东西捅成这样以后，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我们和他们无冤无仇，族民也都是纯善之人，为什么会遭到这样的报应啊！”
“老天无眼，让这些狗东西肆意祸乱天下，哇呜呜……”
……
皇甫雪沉默片刻，幽幽一叹。
这些问题，何尝不是她思考的？
可是能怎么办？
弱肉强食，世道如此！
她走到绮罗面前蹲下，与她对视，伸手替她擦掉眼泪：“别难过，不管在哪里都是这样的，什么报应不报应，那些都是迷信！”
“呜呜呜……可是我的族人都死了，连水婆婆都死了，阿雪，这几天我一直都憋着，可是，可是我……我想不通啊！为什么好人没好报，为什么世上要有这些破坏我们家园，搞得我们家破人亡的妖魔！”
皇甫雪叹息一声，认真的看着绮罗：“这不是正常的吗？你看我们人类，还不是以家禽野兽为食，那些家禽野兽就不无辜吗？你问我为什么，因为我们比它们强，所以可以轻易的主宰他们的生死。换个角度，当妖魔面对我们人类的时候，不也是跟我们人类面对普通家禽野兽差不多的态度吗？”
一席话，成功的让绮罗愣住了。
她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根本无从反驳。
是啊！
人类，不也是残忍的吗？
当他们吃每一道肉类菜系时，有多少动物惨遭毒手。
那些动物就不无辜吗？
它们也有生命，它们临死时也会受尽痛苦，难道这些都是应该的吗？
绮罗以前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今日皇甫雪这么一说，她才猛然回过神来。
“所、所以，我们对其他普通生命而言，和妖魔其实是一路货色？”
“嗯！”皇甫雪微微点头：“天道无常，适者生存。妖魔和人类，本就是两个特别的种族，人类是万物之长，妖魔亦是开了灵智，要真说谁对谁错，还真的说不清楚，只要你够强，就能活着！”
反之，只有被人鱼肉的命！
这一点很早的时候皇甫雪就看明白了。
绮罗闻言缓缓垂眸，紧抿唇瓣！
两人相对久久无言。
皇甫雪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这样子也不妥，现在我们已经到了妖魔窝，休息一会儿吧！”
说罢，不再开口，径自起身收拾那两只小妖的尸体去了。
这里不是没有妖魔光顾，还要好的是有这么一个山洞，山洞里那些小妖肯定都来过，不会再进来查看。
就算再来，里面乌漆嘛黑的，她和绮罗也可以躲一躲。
主要是尸体，被绮罗破坏成那样，血腥味太重了，得处理掉。
皇甫雪一手一个拖着两只尸体往山洞深处走去。
扔远点就ok啦。
绮罗看着皇甫雪渐行渐远的身影，像是失去全身力气似的瘫坐在地。
脑子里，皇甫雪刚刚说得每一句话不断回响，重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