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敬望了一眼已经开始向着井蓝师姐走去的乡宁，暗暗收回脚步，慢慢挪着脚步朝着已经走到一个石柱下的二长老走去。
“二长老。”
“陆敬。”二长老静静地看着他，“你可确定要选择极峰？”
“额？”陆敬微微一愣，随即便问道：“三者有何区别吗？”
“并无太多区别，侧重的方向不同罢了。”二长老淡淡地摇头。
“万道同源，走到最后，你就会发现，前人的路，终究只是前人的路，一切还是得依靠自己走。”
“那…？”
陆敬就更迷惑了，咋滴，没什么区别，那你还问个毛线。
“但你这不是还没有走到最后吗，不是？”
二长老打量几眼陆敬，“年纪轻轻，便达到先天之境，可谓人中龙凤。”
“二长老谬赞。”
陆敬对于这个，倒是有自己的自知之明，也没有什么骄傲的念头。
“不不不。”二长老摇了摇头，“这可不是什么谬赞，血煞宗自建宗以来，能在你这个年纪达到如此境界的武者，不是没有，但要是细数的话，一个巴掌都能够数的清楚。”
“……”
陆敬保持了沉默，这种情况之下，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先天。可以说是一个武者一生的最巅峰，也可以说是一个武者的另一个起点。”
二长老也不管陆敬的沉默，接着淡淡地说道。
“巅峰和起点？”
这个说法陆敬倒是头一次听说。自从在客栈见过那个状态诡异的师兄之后，他就知道，先天之后绝对还会有一个新的境界，但从二长老的话中传出的意思来看，又没有那么的简单。
“没错。先天既是巅峰，又是起点。”
二长老点了点头，转而又问了陆敬一个问题：“你觉得人类的寿命几何。”
“……”
这是一道送命题，陆敬选择不答。连个参照物都没有，这种题他答个锤子啊答。
“于蜉蝣来看，我们人类的寿命的确可以说得上是亘古长存；但与秽相比较的话，我们的寿命，又好似蜉蝣一般，如同沧海一栗。”
“额……”
陆敬刚想继续说些什么，但是望了望已经渐入佳境的二长老，还是没有打断老人家已经渐渐偏离的话题。
“根据宗门史料的记载，如今部分依旧活跃的某些秽中，就有一部分是几百年前就已经出现的。”
“而这些还只是我们所熟知的，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邪秽，具体是一个怎么样的情况，无人知晓。”
“所以，这和先天境界，又有什么关系呢？”
陆敬实在是害怕二长老继续拉偏话题，连忙问道。
“不要着急嘛，你想要知道的，我这不是黑没有说到嘛。”
二长老听到陆敬的疑问，淡淡地摇头说道。
“您继续。”
想到二长老强大的气场，陆敬连忙将脑海中某些不可告人的想法给抛之脑后，恭恭敬敬地请二长老继续说。
“嗯。血煞宗的先祖们发现这个情况之后，担心血煞宗会出现人才断层，会被这些隐藏在暗中的邪秽上门报复，也就开始着手研究、寻找破解的办法。”
“而先祖们最终无奈的发现，无论是将邪秽进行大清扫，还是将邪秽们关押起来，对其进行看守，避免其实力增长过快，但邪秽们凭借着不死的性质，这些办法都是无济于事的。”
“嗯。”
陆敬听到这里，感同身受的点了点头，这不就相当于你玩个游戏，你和你的队友无论是技术还是心智都是上上只选，原本以为能够轻松血虐对面，却无奈发现对面开了复活挂。
这就相当搞人心态了，就算你的技术再好，总会有失误的时候，而对面就算技术再菜，死多了总能够抓住你的失误，从而一举翻盘。
“所以血煞宗的先祖们只能着手于自身，也就是血煞宗的造血能力上来了。”
说到这里，二长老顿了顿，组织一番语言。
“而一个宗门的造血能力的关键，就是一个宗门的核心功法。”
听到这里，陆敬眼神一动，他不由得想到了当初的那位师兄，那种和邪秽类似的状态，会不会就是功法改动之后的产物。
“当时的宗主，翻阅了诸多古籍之后，按照之后的传记记载，?政宗主在看到‘人类一切武学的起源，都是为了抵御外物，从而学习外物’，这位豪情万丈的宗主，当时就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向邪秽学习。
“向群秽求道。”
果然，陆敬眼珠放亮，这就能够很好的解释那位师兄在他的感知之中，为什么会呈现那一种状态了。
“当然这对于血煞宗来说，的确是求道，但是对于那一个时期的邪秽来说，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二长老仿佛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长满胡须的嘴角，竟然扬起了一道明显无比的弧度。
“按照邪秽那一方的说法，?政宗主就是吃人的魔头，十八层地狱深处跑出来的魔鬼。”
陆敬稍微一愣，随即自己的嘴角也是一扬，这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才惹得本才是魔鬼的一方，竟然反把一个人类说成了本该用来描述他们的东西。
“自然，在那位不世妖孽宗主的领导之下，血煞宗率先在功法层次上突破了先天境界，无数卡在先天层次的宗门高手纷纷突破先天境界，一举将当时的人族疆域进行了一次大粛清。”
“等等，突破，先天？”
陆敬差点没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长歪了。
“没错，突破先天。”二长老微微颔首：“还有，你的声音太大了，他们现在还不适宜知道这些东西。”
原来，陆敬刚才突然扬起的声调，将还在登记名单的众人的目光给吸引了过来。
“失礼了。”
感受到众人聚集过来的目光，陆敬微微道歉。
“这些东西等他们到达先天之后，自会有人给他们进行讲解。”
二长老也只是稍微提一句，对于众人的目光也不在意，接着说道。
“这也就是我刚才说的，先天既是巅峰也是开始的原因。”
陆敬微微点头，既然如此的话，先天还真是一个巅峰——对于以前武者的一个巅峰。
“那现在武者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到了，自会知晓。”二长老微微摇头，“刚才我所要表达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吗？每个人要走的路都是不一样的，在?政宗主突破原有的境界之前，谁又能想到先天并不是一个终点呢？”
“嗯……”
陆敬微微点头，但还是忍不住对先天之后的境界展开遐想，没办法，这是每一个习武之人的通病。
“你现在才先天初期，不要想太多，当你什么时候达到先天巅峰之后，你就会知道先天之后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二长老好似知道陆敬的意淫一般，微微摇头沉声说道。
“是！”
陆敬沉声回道，知道了这么多的劲爆消息，看着眼前一脸严肃的二长老，他是越看越觉得这张脸是那么的和蔼可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