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要走?”
左肩血流不止的东方朔华,夹着马车行进于无人巷弄之中,时候是忍不住心头的狐疑,幽幽便问道:“那手铳虽是了得,可一回只能使用一次你又不是不知道”。
或许是因为四下无人,称呼倒也懒得以喊什么王爷了……
就听车厢内的宁王冷声道:“我知道又如何?那本该是我那妹妹严格管控的手铳,却出现在了他林奕手里,那你知道他手上是只有一把还是两把?”
好嘛,手铳是一回只能开一枪,可若是不止一把,当然就不会开了一枪就哑火了呀!
听到这话,那东方朔华不免有些愕然,轻轻点了点头后,似乎是自言自语似的,直接就喃喃了句,“他不也一样不敢伤你么?”
宁王幽幽便道:“可本王也绝不想在那混账面前丢了面子!行了,知道你报仇心切,可只是吓唬吓唬他而已的话,根本毫无意义。”
马车外的东方朔华不由眼睛一眯。
却又听到那宁王随口的询问,“对了,你伤势如何?”
哪怕此时额头尽是汗珠,可这东方朔华却咧嘴一笑,很是随意道:“死不了……”
至此,马车内的宁王可不再传出任何言语。
反观另一边,林奕满心的担忧,不免摆出一幅凝重的模样,对着那还欲要继续驾车的张子龙冷声道:“让你进来,你就进来便是!废话那么多做什么!”
听到自家大人满是不可置疑的话,张子龙不免讪讪笑了笑,招呼了一旁的侍卫一声后,拖着还血流不止的腿一瘸一拐的就钻入了车厢当中。
刚刚钻进车厢呢,可就不由弱弱说了句,“大人叫我进来作甚?这……这若是将血洒到了大人假座之内,可如何是好?”
听到这话,林奕直接就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这些重要么?还愣着作甚,赶紧将伤口先包起来啊!”
只见张子龙愣愣的哦了一声后,连忙很是茫然的打量了一番左右,似乎愣是没瞧见什么毛巾之类的物件,愣是满满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瞧见张子龙这副模样,林奕可着实是不由捂住额头,稍稍遮挡满是欲哭无泪的神情。
林奕倒也没有迟疑,转瞬过后,直接就揪起大腿上的袍子,摆出一幅作势要在那袍子上撕出一条绷带的架势。
可偏偏,林大人身上的衣物那可不是一般的名贵,布料坚韧得愣是让林奕用里扯了几下,都完全没有丝毫有裂开的迹象。
搞得林奕不由嘴角一扯,直接就将袍子往张子龙面前一递,开口便道:“你来扯,赶紧把伤口包好,否者流血太多,就算回到林府,大夫可都要对你束手无策了!”
就见张子龙一脸的惊愕,慌忙就道:“大人……这……这可使不得!”
林奕再次摆出了一幅不容置疑的模样,冷声就道:“怎么,现在都敢质疑我了?”
听到这话,张子龙顿时是就愕然了,不免弱弱瞄了林奕一眼,见此时自家大人脸色凝重,也不敢再做迟疑,只能伸手接过林奕的袍子后,撕拉起来。
不得不说的是,在张子龙这个壮汉面前,林奕绝对只能用手无缚鸡之力来形容了。
故而林奕没能扯开的袍子,张子龙倒是轻而易举的就给撕出了一道布条来。
林奕倒是没有多想什么,在这张子龙满脸忐忑的包裹小腿伤口时,才干咳了一声,装模作样的询问了句,“你觉得我现在的行径古怪?”
听到这话,张子龙不免一愣,讪讪笑了笑后,如实便道:“回……回大人,是有点……”
林奕眼睛一眯,缓缓便道:“大人我以前对你与岳云虎不好?”
一时间,只见张子龙满脸错愕,慌忙开口便道:“大人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与岳云虎的性命可都是大人所救,有给了我兄弟二人如今的富贵荣华,何来不好一说?”
林奕不免有些错愕?
林大人还救过你们两个的性命?这怎么看好像都不可能吧……
只稍稍腹诽了一句,林奕也不再多想,开口便干咳道:“既然如此,那你狐疑什么?”
就见张子龙讪讪笑了笑后,弱弱便道:“呃……就是大人以往对我们这下下属虽说是十分关心,却不会跟现在这样,表现……表现得这么明显……”
这才对嘛,林大人以前要是对收下一点点的关心都没有,那还有人愿意替他卖命可就有鬼了!
念想至此,林奕可不由干咳了一声后,开口就胡诌道:“我不是已经与你们解释过了么,经历生死之后,我可看开了很多东西,你与岳云虎在我出事后,不管不顾的在京中搜查凶手之事,大人我记在心里呢。”
偏偏听到这话的张子龙,却一脸羞愧道:“可……可属下无能,三番五次让大人失望,实在……实在是受不得大人这般关怀,大人还是同以往一般就行,否者属下恐怕还会有些不习惯呢……”
林奕不免嘴角一抽,直接翻了个白眼后,可也不会再强求什么,冷声便道:“如你所愿,我问你,方才你是不是脑袋让驴踢了?那东方朔华的目标明明只是一匹马而已!你为何要搭上自己的一条腿?”
听到这话,张子龙脑袋一低,弱弱就道:“我可说过,不会再让大人失望的……可,可偏偏我与岳云虎这几日为了追查无头飞尸案,却忽略了大人的安全,以至于知道大人会有危险时,却不能第一时间返回大人左右,实在是愧疚难当。所以刚刚纵使东方朔华那混蛋不敢把大人怎么样,可有属下在,也绝不能让宁王那小子看了大人笑话!”
林奕直接就愕然了,心里倒是怎么都觉得不值当的。
一匹马而已,死了就死了,大不了我摔上一跤便是,被那宁王笑话就笑话了,又不会少块肉,可你好像真就少了快肉吧……
看到自家大人往自己伤口上瞄了一眼,张子龙着实是不由讪讪笑了笑后,连忙就道:“大人真不必替属下多做担忧了,一点小伤而已,又没伤到筋骨,过几天便好了,眼下当务之急,大人可还是多做思量,将那手铳展露在宁王面前后,要如何处置吧!”
说着说着,又不由哑然笑道:“大人放出可还真是不必出手搭救属下的……”
而听到张子龙这番话前半句,林奕可不免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这都被一剑刺穿了,还所说没伤到筋骨呢?
可听到后半句,不免满心的愕然。
怎么,手铳这种东西,还不能被宁王发现么?
念想至此,林奕不由眼睛一眯,缓缓便问道:“你这话是何意?”
就见张子龙一脸的愕然,愣愣就道:“大人难道不知手铳这种东西是那皇帝严格管控的,只许亲兵配备,纵使是大人可绝不可私藏,否者那可是谋逆的重罪啊……”
听到这话,林奕着实是不由眼珠一瞪。
嗯?在你们这,也不能私自拥有这种武器的?
可转念一想,林奕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了。
毕竟这种直接能碾压冷兵器部队的武器,只要不是傻子,能让别人随随便便掌握就有鬼了。
只是对于张子龙的提醒,林奕可完全没有要放在心上的意思,直接就是摆了摆手后,满是淡然道:“就算被宁王看去了,也无关紧要,反正这手铳,也是你家夫人借给我的。”
听到这话,张子龙眼珠顿时一瞪,脱口就道:“大人,您是说,夫人有意陷害您?”
林奕脸色骤然一僵,直接就在心里吐槽了起来!
什么跟什么啊!
我的意思明明是秦湘茹跟那女皇从小一起长大,又是女皇派来的卧底,那她手里的枪借给了我,女皇知道了,不也是觉得没什么好奇怪的么?
怎么在你这,就成了我那娘子有意陷害我了?
而就在林奕暗自嘀咕时,却听这张子龙不又免皱眉自顾自沉吟道:“可……可这不应该啊,今日我可瞧见了夫人得知大人会有危险后,满脸焦急的模样,在明知道强行骑马自己可能会有危险的情况下,可还要求属下给她备马前去搭救大人呢,这可一点也不像是装出来的啊,难道我被她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