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一架私人飞机朝着东海飞去。
飞机中,豪华无比,各种设施应有尽有。
一名三十岁出头的男子坐在真皮沙发上,他手里拿着串珠,大拇指一个个的拨动着,面上含笑。
他便是天都茶行的少当家郭翼棋。
在他旁边沙发上坐着一名中年人。
此人闭着眼睛,腰背挺的笔直,郭翼棋余光看到感觉是一把剑矗立在那边。
“祝先生,我一直以为只有青城山才能出龙化凤,原来一个小小的村庄也藏龙卧虎啊。”
郭翼棋含笑说道:“我万万没想到赵晨兄弟会败在那里。”
说着,他叹息一声:“在我来看,赵晨兄弟是青城山最出色的后辈之一,同代几乎是无敌的,没想……”
郭翼棋话语中断。
中年人睁开了眼,看着郭翼棋。
“赵晨,败了。”中年人道。
从他话语中听不出喜怒,而郭翼棋却清楚,中年人心中藏着无尽的怒火呢。
郭翼棋脸上始终挂着笑,道:“我听说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
“祝先生,那个苏飞如此有天赋,青城山是不是要将其拉拢过去呢?”
“嗯?”中年人眉头一拧,眼神都冷了。
“祝先生不要误会。”
郭翼棋慌忙解释:“人才难得,古武少见啊。”
嘴上这么说,郭翼棋心里彻底放下。
眼前这祝成功,来自青城山,善斗的代表,将脸面看的比什么都重。
赵晨,青城山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居然败给了一个小村民。
那赵晨竟然服气了,闭关不出,闭关之前还苦口婆心的央求长辈不要再去安平村找苏飞的麻烦。
说起来,那赵晨的话语还是有些分量的。
赵晨拿得起放得下,使得青城山不少老辈欣喜。
如果天都茶行背后不站着青城山的人,他郭翼棋如何将安平茶厂给拿下来?
好在,今年进驻天都茶行的是祝成功,否则,真的麻烦了。
“能打败了赵晨,那个苏飞确实有价值,然而……”
祝成功话锋一转:“我可听闻他踏入了魔道。”
“多少人在他手底下被废,多少人因他而死,这种人,天赋再好,存在一天都是全武行的毒瘤!”
“入魔之人,天地不容!”
说完这话,祝成功再次闭眼。
郭翼棋对着祝成功抱了抱拳,没说什么,他算彻底放心了。
郭翼棋朝着前方看去,那边坐着一个女人,正看着飞机外的景色。
“纹丝小姐。”
郭翼棋走过去。
“嗯。”纹丝心事重重。
“上飞机前,霍单星给我了一通电话,他告诉我纹丝小姐的手下准佑找上了他。”郭翼棋坐在一边,轻声道。
纹丝转过头,看着郭翼棋,道:“准佑不是我的手下。”
“没关系。”
郭翼棋道:“总之,准佑两人是为纹丝小姐打前阵的,准佑在一定程度上也能代表了纹丝小姐。”
“说来真巧啊,我和纹丝小姐碰上了面,我们的人也见了一起。”
“纹丝小姐,关于……”
纹丝打断了郭翼棋的话,她说道:“我想静静。”
郭翼棋嘴角微微一扯,面色略微浮现尴尬之色,不过,很快他笑容满面的说道:“打扰了。”
然后,退回了原位。
纹丝看着外面的夜空,她脑海里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苏飞。
苏飞给她带来的震撼太强烈了。
至今,她脖颈上好像还有什么东西掐着,每每一想都有窒息感。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心中想起义父告诫的话。
小时候,义父就给纹丝讲过这片大地,说这里的奇人异事。
那苏飞,可不就是奇人异事了。
心中有事,面容如霜。
时间缓缓而过。
嗤!
飞机降落,纹丝木然一样的下车。
“纹丝小姐,住地我已经安排好了,咱们现在过去?”
下机后,郭翼棋问道。
“不了,你给我安排一辆车,我去一趟大朗镇。”纹丝道。
“我送纹丝小姐过去吧。”
郭翼棋先去将祝成功安排妥当了,然后让人开了一辆车出了城。
“这条路是刚修的,通往安平茶厂。”
郭翼棋在副驾驶上为纹丝介绍。
纹丝望着前方,路很宽敞,路灯明亮,她眼眸里仿佛出现了一个人。
苏飞的身影子在她脑海挥之不掉。
尤其是来到东海的地界后,总也出现,就好像苏飞站在她的面前,这让纹丝心思无法宁静。
她看前方,心中想着苏飞原来是出自这种地方啊。
她很想立刻就去安平村看看,到底怎样的一个村庄能养育出那样可怕的人物。
“纹丝小姐,前面的路有些不好走了。”
郭翼棋说道:“其实还有一条好路,我选择走这边,也有自己熟悉道路的意思在,请纹丝小姐不要介意。”
纹丝没说什么。
车拐进了一条小路,坑坑洼洼,车子左右摇摆。
终于,来到了大朗镇。
纹丝下了车,朝着一片废墟走去。
深夜了,还是有着工人在工作。
“请问,这里是刘瞎子的家吗?”
纹丝问一名工人。
工人回答:“是的。”
“你知道刘瞎子在哪里吗?”纹丝再问。
工头跑了过来,道:“你们是来找刘瞎子的?刘瞎子在镇卫生院疗养。”
“就那边。”
工头指了一下。
纹丝顺目看去,回头道:“谢谢。”
接着,她又问:“这么晚了,你们还要工作?”
“没办法。”
工头道:“东家给了七天的时间,就是连天加夜也很难完成啊。”
“嗯。”纹丝点点头,没在逗留,她朝着镇卫生院走去。
郭翼棋跟在一边,他眼里透露着厌恶。
小镇,脏兮兮的,让他浑身难受。
当走到镇卫生院门口的时候,郭翼棋一手捂着鼻子,都要吐了。
“纹丝小姐要跟亲人见面,想来有很多话要说,我就不跟着进去了。”
郭翼棋说道。
纹丝轻轻点头,走进了卫生院。
她问了人,得知刘瞎子住在四楼,就四楼去了。
一个房间里,刘瞎子躺在病床上,纹丝走来。
刘瞎子睡熟了一样,刘瞎子的面孔丑陋的很,可看着刘瞎子,纹丝还是能够从这张脸上看到义父的一些影子。
确定了,这就是义父的亲人。
“曹家吗?”
纹丝轻轻自语。
这时,一名护工端着一个盆过来。
“让一下。”
护工将毛巾浸湿,用着湿毛巾给刘瞎子擦脸和手脚。
护工倒也用心,纹丝看的颇为满意。
“你知道他怎么这样的吗?”纹丝问道。
“还能咋样啊,被打的。”护工一边擦着一边说道。
“谁打的?”
“还能有谁啊?牛华呗。”
护工说道:“牛华攀高枝,结果被人家女方给打的不成个男人,自那之后,牛华从没正常过,整天对着刘瞎子殴打,一次喝醉酒,没收住手,就打成这样了。”
“你怎么知道的?”纹丝眉头皱着。
“整个镇子都知道啊,那天刘瞎子被打的,呼喊声半个镇子都能听到哩,所里都出警了呢,要不然刘瞎子要被活活打死。”
听着护工的话,纹丝咬牙切齿:“牛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