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影开车送言洛希回别墅,车子驶进半山别墅,言洛希还没有醒来的迹象,她将车停在停车场,下车绕到后座,打开门轻声喊她。
“嫂子,我们到了,回房间再睡吧。”
言洛希警醒,她睁开眼睛,朝四周看了看,身体放松下来,她闭了闭眼睛,“到了啊,我怎么一上车就睡着了?”
魅影从车里退出去,一手扶着车门,护着她下车,以免她撞到脑袋,“可能是太累了,回房去睡一觉吧,顾小姐已经找回来了,你就别担心了。”
言洛希重重的吐了口气,热气一接触到冷空气,立即变成白雾,她往别墅方向走去,“最近还真是多事之秋,魅影,浅浅那边你多盯着点,昨天的事我不希望再次发生。”
“我知道了,嫂子,我保证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言洛希继续往前走,“行了,去做你的事吧,我回去休息。”
魅影站在院子里,目送她进了别墅,她才坐进车里,将车驶了出去。要说墨北尘也真是残暴,昨晚那三个绑匪估计得后悔招惹了他。
*
顾浅看着墨北尘拿着一束红玫瑰走进来,她眼底多了一抹笑意,等他走近了,她才伸手接过那束红玫瑰,放在鼻端嗅了嗅,“好香。”
墨北尘在床边坐下,看着她那张惨不忍睹的小脸,一时心里又自责起来,他伸手想要碰碰她的脸,“还疼吗?”
顾浅摇了摇头,“不疼了,你帮我找个花瓶过来把花『插』上吧。”
她眼睛亮亮的,完全不见昨晚担惊受怕的样子,墨北尘接过花,起身去找了个花瓶,将花『插』在花瓶里,搁在床头柜上。
沉闷的病房里,因为这束红玫瑰而多了几分颜『色』,看起来不再那么压抑。
墨北尘又重新在她身边坐下,一手握住她的手放在掌心里把玩,他抬眸看着她,“昨晚睡得怎么样?”
顾浅歪了歪头,“睡得还好,你呢?”
“我也还好。”墨北尘捻着她纤细的手指玩,她的手指很细很长,是弹钢琴的手,以前墨夫人还让她去学习了不少大家闺秀的技艺。
她在琴棋书画上都有涉猎,不过可能她自己不喜欢,都没有很深的造诣。
“我让林策去办出院手续了,等办好手续,我们就回家,好不好?”墨北尘低声呢喃着,就算去把那三个绑匪痛揍了一顿,他心情依然没有好转。
“嗯,我也想回家了,病房里的消毒水味道好浓,我受不了。”顾浅移了移身体,凑到墨北尘面前,“大哥,你还在自责吗?”
墨北尘看着近在咫尺的小脸,他的手抚上她的脸,那半边脸都还青紫着,像是惨遭凌虐过,他心疼,“这些伤什么时候才能散去?”
顾浅握住他的手,将脸贴在他掌心,她温声道:“时间到了,它就会消散,大哥,这是意外,我们谁也无法预料到的意外,你别自责了,好不好?”
墨北尘见她撒娇,他叹息一声,“如果我行事再稳妥些,就不会树立敌人,害你身陷险境。昨天你失踪的那几个小时,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吗?”
顾浅倾身抱着他,轻轻拍着他的背,她知道他还在后怕,“没事了,没事了。”
墨北尘闭了闭眼睛,将下巴搁在她肩窝处,轻轻嗅着她身上温暖的体香,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平静下来。
林策办好出院手续,他来到病房外面,看见病房里抱成一团的两人,他很识相的没有进去讨嫌,在外面等了大约快一个小时,墨北尘才放他进去。
顾浅原本就只是受了点轻伤,住院观察是怕有脑震『荡』,医生给她检查了身体,她只受了点风寒,就让她出院了。
墨北尘直接将她接回了墨家别墅,周姨看到她青紫的脸颊,心疼得不行,“这些杀千刀的畜生,他们怎么就下得了手?”
顾浅怕她气出好歹来,连忙安抚道:“周姨,我已经没事了,你看,我现在还活泼『乱』跳的,你别生气了啊。”
周姨拉着她的手,“太太,你遭罪了。”
顾浅回想昨天的事,还心有余悸,但是她不想让他们为她担心,就道:“可不是吗?他们连饭都不给我吃,我都给饿坏了,周姨,你可要做些好吃的给我补补。”
周姨一下子乐了,“好好好,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好不好?”
“那我要吃红烧排骨,芋儿烧鸡,还有蕃茄牛肉……”顾浅一口气点了一桌子菜,周姨高兴的去厨房里做午饭去了。
墨北尘扶着她上楼,回到主卧室,他站在她身边,“要不要先去洗个澡?”
顾浅扯着衣服闻了闻,身上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她连忙点头,“嗯嗯,我要好好泡个澡,把这一身晦气都洗干净。”
“我去给你放水。”墨北尘转身进了浴室,不一会儿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顾浅去更衣室里拿了一套换洗的衣服出来,就看见墨北尘倚在门口,目光深沉的盯着她,她笑了笑,问他:“怎么啦?”
墨北尘站直身体朝她走去,然后克制不住的将她拉进怀里紧紧抱住,顾浅被他圈在怀里,呼吸里是他身上灼烫的荷尔蒙气息,她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也没说话。
两人静静拥抱了一会儿,墨北尘才放开她,“去洗澡吧。”
顾浅拿着衣服去了浴室,墨北尘看着浴室的门合上,他从西裤口袋里拿出烟盒,点燃了一根烟抽起来,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强大到无人不敬畏,可昨天的事情却让他知道,原来当危险来临时,他却没办法第一时间挡在她面前。
这让他深深的怀疑自己的能力。
顾浅躺在浴室里泡澡,水暖暖的,驱散了她身体里的寒意,昨晚被恐吓被虐打的恐惧也逐渐散去,她闭上眼睛轻轻吁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浴缸里的水突然『荡』漾起来,她睁开眼睛,就看到坐在浴缸旁的男人,她吓得呼吸都差点停滞了,“大、大哥,你怎么进来了?”
顾浅下意识将自己的身体缩在水面下,对上男人漆黑深邃的目光,她心里窘迫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