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这所院子里走出去,鬼鬼祟祟地想找寻这所宅院的正门。我对这府里的地形不熟悉,因此只能凭猜测寻找。
“云朵姑娘,这是去哪儿啊?”说来也巧,走着走着撞到一个小厮。我害怕他将我认出来,连忙以衣袖遮面。
“我,我出去买点胭脂。”
“云朵姑娘,莫不是天气太热,你头晕了不成,这李府的正门在东边,你这往西走,是要去哪儿啊?”小厮好心提醒道。
“啊啊,对对,你瞧我,路都走错了!”我慌不择言,忙向相反方向走去。
“这不对劲啊!”院墙边站着的这小厮,看着慌慌张张的云朵嘀咕道。
宋国公府
“可有夫人的消息?”宋国公刘昱问手下的狼牙将丁旿。
“国公大人,因为您吩咐过不允许将夫人失踪的消息扩散,所以这一年来我们的人只能暗暗查找……”
“查到什么?”刘昱如鹰般的眼睛锁住丁旿的眼睛。
“我们已经寻到了那日在集市上卖花的小姑娘。经过审讯,她交待是有一花农送给她这些花,并且许诺这些花一旦卖出,给她一笔银子作为酬劳。这小姑娘,对于鲜花中暗藏**一事完全不知情。”
“这么说,这条线索断了?”
“也不尽然。”
“说来听听。”
“听那小姑娘的描述,听那个花农的口音像是江州人。”丁旿说。
“江州人?”
“江州刺史刘毅乃是咱们的故人。”
“是啊,国公大人。只是……”丁旿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
“当年在终南山,国公与刘毅大人曾经患难与共。可如今时过境迁,刘毅大人久居江州,手握军权。如今形势,天下群雄逐鹿,刘毅大人也许心生异心也未可说。”
“查一查刘毅,另外……”
“国公请吩咐!”
“休书一封,说皇上有旨,命江州刺史刘毅攻打判贼卢偱,若是成功,朝廷必有重赏!”
“大人此举意在试探刘毅?”
“一来是试探,二来卢偱擅长游击战,在湖北一带搞得乌烟瘴气,如此一来,既牵制了卢偱,又能暂时拖住刘毅。”
“一举三得,秒也!”丁旿竖起大拇指。
“夫人失踪的事,一定要暗中查访,万不可泄露半点坏了夫人的名声,你可知?”刘昱吩咐道。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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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我来到了这个府邸的正门,门口站着数个守卫。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从他们旁边经过,想要出府。
“站住!”其中一名守卫突然拔出长剑拦住我的去路:“王爷有命,凡出府者报上姓名,报告出府所为何事。”
“我,我出府去,去采办,采办……”我结结巴巴紧张的一时想不出措辞。
“呦!这不是臧夫人身边的云朵姑娘吗?夫人不是命令姑娘出府买胭脂吗?怎么还没去?这夫人向来注重仪表,你若是回来晚了,小心挨罚!”刚才在府里碰到的那位小厮,这么巧竟然在这又遇到了。
“是,是,是!瞧我这记性!”
“这不是吴管家吗?还要谢谢管家前几日招待弟兄们的好酒。”其中一名守卫说。
“客气客气,哪里的话,兄弟们来到我们李府,我们就是一家人,如此客气就外道了!”
“既如是,姑娘快去快回吧!”守卫对我说道。
“好嘞!”能如此顺利离开李府,我感到特别意外,连忙欣喜地跑了出去。
走出去没多久,我隐约感到后面有人跟着我。待我回过头去寻找,却空无一人。
我假装不知道后面有人跟随,走到一个僻静的巷子,待进入巷子后,我运用轻功跳上墙头。果然,一个人鬼鬼祟祟地跟着我,走进了巷子。
我从墙头跳了下来,正好落在他的身后。他听到动静,回转过身,看见我,差点没吓破胆。
正是刚才门口遇见的那个吴管家。
“看你年龄不大,没想到竟是管家。说,你跟着我有何目的?”我上下打量着他问道。
“我果然没看错,您不是云朵姑娘,而是那位臧夫人吧!”他也打量着我说道。
“是又如何?这与你们李府并无干系。”
“可人是在我们府里少的,若是蜀王怪罪下来,想来……”
“那管家,这是要抓我回去咯?可您不一定是我的对手。”我抽出随身携带的弯刀。
“夫人说笑了,奴才怎敢与夫人较量?”
“那你这是?”
“夫人孑然一身离开蜀王,身上连一点银两也没带,如此怎能安然回到山东?”
“你怎知我要回山东?”
“不瞒夫人,奴才幼年时曾蒙刘昱将军救命之恩,在山东时曾有幸见过夫人。今日为了夫人的安全,才斗胆跟踪夫人!”
天下竟有这等巧事?我正狐疑间,这吴管家从衣物里掏出一沓银票放在我手上。
“夫人,回山东路途遥远,用这些银两雇辆马车吧,也算是我报答将军的救命之恩。”这吴管家说的情真意切。
“这,这不行,我怎能收你的银票,万万不可!”我推辞道。
“夫人,凭你单枪匹马,想要逃过蜀王的追踪,谈何容易。这小县城像您这样的人物,满大街也找不出一个来。若您在这闹市里一走,想必,蜀王想找不到你都难。莫不如这样……”
这吴管家给我出的主意是让我暂时在城里找个地方躲起来,等蜀王寻不到人离开了,再回山东。
我思忖着,本来我逃跑的就仓促,身无分文,若是这样回山东必然是困难重重。而且吴管家说的也有道理,这个县城很小,只怕还未等我走出去就会被譙纵找到。所以,为今之计,先找个住所隐匿起来最为妥当。
思及此,我摘下手臂上的玉镯交给吴管家:“麻烦管家将这玉镯帮忙当了,你的银票我是万万不能收的。”
“也好,对了夫人,我有个朋友有一处宅院空着,夫人正好可以入住,解燃眉之急。”
“也好,那就有劳管家了!”
“夫人,不必客气,待我将镯子当了,就将银票送来。”
“太谢谢了!”我感激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