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芹,你有什么理想吗?”
“什么是理想啊?”
“在我们那个地方,不管男女,不管老少,都可以拥有理想。理想就是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我看着她。
“理想,嘻嘻。我的理想是……”
“是什么呢?”我期待地看着她。
“你别笑我啊!”
“嗯嗯!肯定不笑!”
“我的理想是,嫁一个男人,然后生一个大胖小子。嘻嘻……”她笑着笑着表情凝固了起来。
我认真地看着她:“香芹,我相信你的理想一定会实现的!”
“唉……对普通的女人来说,也许很简单,可对我来说,何其的难呀?”她无奈地说。
“你有喜欢的人吗?”
“嗯,有!”她肯定地点了点头,脸上顿时充满了神采。
“他是什么人?”
“他呀!是这瀛县数一数二的人物,刘甫之刘员外你听说过吗?他是这方圆百里的大户,说他富可敌国都不为过。不管是江湖上的,还是官府上的,他都能说上话。”
我想起我掉入渭水受伤后住的那户大户人家,似乎就是姓刘。
“这瀛县是不是只有这一户大户人家姓刘?”我问道。
“是啊!这大半个瀛县都属于刘家,除了他家,再无别的刘家了。”
“那看来没错。那刘员外就是你的心上人咯?是否也对你有情呢?”
“我一个风月场上的人,哪里敢揣测那么多。他大概每月都来春香馆一次,来了,也只到我的房里歇息。我也不知道他的想法,大概跟别的男人一样,追逐男欢女爱的快感罢了。”
“那你有试探过他吗?”
“没有,我甚至为了怕他看穿我的心思,在他面前表现的放荡不羁,****。”
“你这又是何必呢?”我不解地看着她。
“这你就不懂了吧?哈哈。”
“不懂!”
“傻瓜!”她点了点我的额头,“如果表现出来了,或许他就不会再将我作为知己了吧!”
“他身上有什么地方吸引你呢?”我问。
“我喜欢他侠肝义胆,为人仗义,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那你心仪的那个他呢?你喜欢他什么?”
“嗯?”
“少装傻,说说你那个官家吧?”
“我们之间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可能是前世欠的债太多了吧!”
“别傻了,姑娘。男人最是靠不住的,何况你这身份名不正言不顺。为了他自己的名声地位,必要的时候就会将你牺牲。”
“我相信他不会的!”
“好了!不说这些男人了!你不问我的理想吗?现在我有新的理想了!”
“是什么呢?”
“我的理想就是像男人一样,可以取三妻四妾,哈哈!你们那个世界,这个可以实现吗?”她一脸的调皮。
“在我们那个世界里,实行的是一夫一妻制度。”我看着远处的天空,认真地说。
“我逗你玩啦!你看你又认真起来了!别说这么玄乎的话啦!这个世界,那个世界的!臧老板!”
“好啦,好啦,回去休息了!”
螺子黛作为一种画眉的工具,在古代十分稀有,每颗价值十金。我制作出一种类似的眉粉,在效果上力求与螺子黛媲美,价格也设定的比较亲民。这款眉粉在当地迅速传了开来,成为年轻女性必备的化妆用品,这又给我的生意带来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春香馆里每日迎来送往,好不热闹。我化身为销售,每日在馆里推销各种美妆产品。眼看我为杜三娘挣得钱越来越多,杜三娘对我眉开眼笑起来。我在这里,也逐渐以商人的身份被众人熟知,人们唤我为臧老板。
“今天李员外要领几个大人物过来,诸位都精神点啊!”杜三娘扯着嗓子在走廊上喊了起来。
“臧老板啊,你来的正好,去帮帮后厨,给香芹那屋上菜。哎呀!你说你,也不给我接客挣钱,天天就杵在这里,快去啊!”杜三娘跳着脚拍着手,活像个泼妇一样。
“好好,我这就去!”为了阻止她继续唠叨,我立即应声道。
“哎呦喂,这一个个祖宗啊,也不知道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请回来这么多活菩萨,也指望不上!香芹啊,你别在那描眉了啊!哎呦!那黛子可是贵的很,你省着点用啊!没一个省心的!”杜三娘喋喋不休地香芹的屋里走去。
我躲到后厨,看来今天确实来了不少大人物,单看这菜色就能知晓。有:糯米鸡、老火靓汤、八宝冬瓜盅、烤乳猪、白切鸡、红烧乳鸽、脆皮烧鹅、糖醋咕噜肉、白云猪手、白灼虾等,真是丰盛之极。只是看这菜色,并不像陕西风味的,倒是像粤式菜系。
“快上菜,快上菜,李员外的客人到齐了!快,快!”应该是杜三娘催的急了,后厨的人也着急忙慌地喊到。
我也加入了帮忙传菜的队伍,将菜送到楼上香芹的屋里。香芹今日的打扮分外妩媚动人,一袭抹胸的襦裙将她姣好的身材衬托的格外凹凸有致。刻意修过的眉毛如杨柳般细细长长,一双桃花眼笑起来格外风情万种。她一改往日的洒脱爽利,正在抚琴,琴声幽怨,似乎诉说着什么。
一曲完毕,众人纷纷叫好。
“数日不见,技艺精进啊!辛苦了,快坐这吃饭。”那姓刘的员外向香芹招手。
“员外夸奖了!”香芹顺从地坐在他的身边。
“刘兄,艳福不浅啊!竟能有如此佳人作红颜知己,当真幸哉!”刘员外身旁的男子恭维道。
“过奖了,香芹敬兄台一杯。”香芹眼神示意我给那位客人倒酒。我忙走上前去,待我给那人倒完酒,四目相对间,我才惊觉此人竟是,在湖北时设下陷阱埋伏,与譙纵深夜结盟的卢偱。难怪今天一桌子的广州菜,原是为这个广州人卢偱准备的。
他倒是没有认出我,他压根没有将一个在青楼出现的烟尘女子,与譙纵身边的夫人联系起来。可我却因为那晚事出突然,所以对他这张脸记忆格外深刻。
这个刘员外,虽然我受伤时住在他的府里,可因为我一直昏迷着,等醒了后便逃出府去,所以他从未见过我,更别提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