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瑶被他这句话说得快窒息,她觉得有必要找时间给诺诺做个升级版的语言教学,不能放任他再这么情色又无辜地朝她说些要命的虎狼之词。
用最纯的脸干着最野的事,越懵懂越禁忌,越禁忌也越引人沉沦。
喻瑶决心下好了,然后趁着这抹无人察觉的黑,中了蛊般附上去,如诺诺所求地叹息着继续用唇舌投喂他,溺在这一刻不想停止的亲密里。
教学的事明天就做。
现在……先享用了这个万年大妖,绝世蛊精再说。
喻瑶猜,可能是她清淡了太多年,突然满汉全席端上来,她荷尔蒙有点承受不起,血脉膨胀了半天,直接导致本来还该等两天的经期提前到了当晚。
她白天受了凉,到酒店不久就疼得面无血色,长发凌乱地窝在被子里,蜷缩成一团。
起初喻瑶没让诺诺跟她回同一间房,没想到疼痛来得始料不及,她以前都是咬牙忍过去的,这次也不想表现得弱气,但下床去翻止疼药的时候,她才想起药箱在诺诺那边。
没办法了……
喻瑶打电话的声音很平稳,听不出半点难熬:“诺诺,把药箱最左边格子里的药帮我拿来。”
她没说干嘛的,药盒上又都是化学名,说明书在里面,不细看他也不会知道。
喻瑶打算得很好,等药送来,她就以背台词需要安静为由让诺诺回去,免得他跟着乱担心,然而刚一挂断,她就听见诺诺开门直奔电梯,不到五分钟又疾步跑回来,急促敲响她的门。
等他进来,白净额角上全是汗,身上寒气凛凛,手里提着几个沉甸的袋子。
诺诺匆忙放下东西,把冰凉的外套脱了,留下里面沾满体温的薄衬衣,不等喻瑶发问,他直接俯身抱起她放回床上,拿被子裹紧,只露出一张脸,低头在她刻意涂了口红提气色的唇上亲了一下。
“我只是让你拿药……”
“止疼药,不能随便吃,”诺诺眉眼间都是暗色,“我买了别的。”
他一进自己房间马上搜索了姨妈那种病是什么,把该做的功课都用小本子记好,接到喻瑶电话就意识到不对,一看药盒更确定了,去买了冲剂暖宝红糖生姜,甚至还买了个煮糖水的迷你小锅。
喻瑶喝完缓解痛经的颗粒,腰上小腹上都被垫了暖宝,手脚发软地躺在被窝里,怔怔看着诺诺挺拔的脊背弯下去,在桌边认真地切生姜。
小锅里的糖水煮得呼噜响,他的身影就在几步远,喻瑶怀疑自己是姨妈期情绪有点易感,竟然眼窝酸涩。
随便忍忍就能过去的事,一旦被珍视了,她也随之变得金贵娇气起来。
她一直活得像棵飘荡浮萍,这一刻突然落地生根,有了真正的巢。
诺诺把红糖姜水吹到稍凉,端到床边,把喻瑶连着被子搂起来,让她小蝉蛹似的靠在自己胸口,小心地把水喂给她。
她嘴角溢出一点,他就赶紧抹掉,后来没端稳溢的多了,他抿抿唇,干脆吻上去,轻轻舔干净,甜得意犹未尽,还想去她口中索取。
喻瑶掐掐他下巴:“特殊时期,别引诱我,你一亲我就流血更多……”
“还有,以后不要自己乱跑,”她低声说,“刚才你突然不打招呼下楼,我都不知道你去哪,会担心。”
她以前不这样,自己也说不清这股忐忑究竟从何而来,似乎诺诺被曝光开始,她就被某种抓不住的忧虑缠住,挣脱不开。
怕他被过度关注,甚至莫名其妙地怕他消失。
诺诺把喻瑶圈在中间,两只手分别拿了自己和她的手机,头低下去垫在她肩膀上,声线又甜又磁:“我跟剧组的人学,可以装软件,让瑶瑶随时掌握我的位置,不管我去哪,你点开就能看到。”
喻瑶忍不住笑:“那你知不知道,人家装这个是用来监视异地男朋友的?你也想让我监视?”
“我想,”诺诺匀长的手指动作很快,三两下就分别装好了软件,把自己作为附属绑定给她的手机,看到代表自己的小红点跟喻瑶的小红点落在同一个位置上,满足地蹭蹭她,“瑶瑶愿意监视我,我就最幸福。”
喻瑶疼得煎熬,又被他几句话惹得甜痒,她略微露出一丝痛苦,诺诺就拨开被子,侧身把自己压过去,跟她小腹紧紧相贴,暖宝的热度立马比之前强了两三倍。
他在这种烘人的热气里小声哄她:“老婆贴贴,就不疼了。”
喻瑶有意磨他:“还疼怎么办。”
诺诺柔软的头发拱着她颈窝,抬手把自己脖颈间从不离身的项链摘了下来,破旧的塑料小狗显得寒酸又可爱。
他拥有的太少了,一样一样都想给她。
诺诺把链子给喻瑶戴上,低头亲亲她的耳廓:“护身符也给瑶瑶,乖。”
喻瑶在他怀里睡着,诺诺抱紧她靠着床头,继续拿出自己的小本子郑重规划,他又做了新的木雕,通过在艺术中心攒的渠道卖了很高的价钱,都存进卡里要等生日那天交给瑶瑶,给瑶瑶买房子,盼着第三次求婚时,瑶瑶可以答应要他。
那是他的未来。
他全部的,为之狂热和付出一切的未来。
喻瑶醒来后第一时间想起了昨天诺诺照片消失的事,她没有随便揭过去,仔细看遍了她有印象的各大营销号,包括一些私人追星号,确定是真的没有了。
模糊的远景还存留一些,那张露了脸的,全网居然找不出一张。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过,喻瑶几乎要以为是她记忆出了问题。
她用小号进了白玉cp超话,在线高价求那张图,结果那些高阶大粉纷纷表示没有,还声称昨天几乎是转眼就没,有人手快存了也发不出来,发布就被和谐掉,都怀疑是喻瑶花钱动的手脚。
喻瑶当然知道与她无关,回想一遍可能有牵连的人,确定没有谁存在这种动机和必要,似乎有一只过去不曾出现过的无形的手,伸进了她跟诺诺的生活中间。
她的不安全感再次增加,连续几天把诺诺护得很严,眼睛都不给外露,她在拍戏的间隙,不止一次察觉到一晃而过的被窥视感,仔细想想,又像是自己过度紧张产生了幻觉。
喻瑶生日到来前,剧组在云南的戏份全部结束,集体转战回京城,在京城近郊的影视基地拍摄剩下的小部分,位置离喻瑶家里不算太远,她已经在想着等一拍完,马不停蹄就带诺诺回家。
周六晚上零点是喻瑶生日,她当天戏份重,要拍到深夜,诺诺难得没有在片场陪她到结束,红着脸遮遮掩掩地跟她说要先回酒店,等结束来接她。
喻瑶早就偷看到了他提前买的蛋糕材料,都存在他房间的小冰箱里,她抿唇笑着答应,等他一步三回头地真走了,她又放心不下,想打个电话,摁亮了才啼笑皆非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跟诺诺拿错了手机。
自从诺诺手机被韩凌易弄坏后,她就给他换了跟自己同款,外观完全没差。
想到自己给诺诺存的通讯录名字是“宝贝崽”,她耳根就羞耻涨红,实在没脸打电话让他看见,正好有一小段休息时间,喻瑶干脆追上去。
晚上八点多,天色黑得彻底,片场离酒店不过几分钟的路程,但所处偏僻,离了人群中心就少有声音,喻瑶听见自己脚步沙沙,旁边大片高墙投下的阴影里,隐约有辆黑色越野车的轮廓。
她心生警惕,专门绕开,但没注意到旁边早就有人在等,不算客气地抢步上来,垫着毛巾一把捂住她的嘴,不由分说把她往车边带。
喻瑶发不出声音,极力挣扎,后面制住她的那人为难解释:“小小姐,是程董想见你,怕你不配合我才这样,不会伤害你,如果不想整个剧组受什么影响,最好见一面。”
毛巾是为了不弄伤喻瑶的脸,并没有放什么下作的药,喻瑶听到是许久不见的程怀森,心鼓胀到一个难忍的点,又坠着石块掉落。
他能干什么?想起马上就要到程梦当年生下她的日子,所以来高高在上训斥几句她这个已经断绝关系的不肖子孙?
喻瑶不听他那套,拒不配合,男人不得不示意叫来几个帮手,强行把喻瑶送进越野车后排,在车门“砰”一声关紧的同时,司机立即启动加速,车轮碾过粗糙地面,发出沉闷嗡鸣声。
她手机一直攥在手里,程怀森看到她第一眼就抢了过来,扔到前排喻瑶够不到的地方。
他苍老掌心摩挲着一个焐热的盒子,很精美地打着包装,想拿出来给她,用力按了片刻,还是留在暗处。
越野车在高速行驶,经过酒店门前,喻瑶抬眼就看到了二楼诺诺的窗口已经亮了灯,她心口一阵阵紧缩,抗拒地紧贴车门,跟程怀森保持开最大距离,面无表情问:“程董,找我有什么事。”
程怀森眉宇间沟壑更深:“还不是你自己胡闹出来的?跟一个傻子公开什么恋情,看看结果!”
喻瑶不再伪装,硬碰硬地直视他,反问:“结果怎么了!”
“怎么了?”程怀森凝目看她,缓缓道,“容野要见你。”
久未出现的名字让喻瑶一怔:“……谁?”
“容野,容家二少,”程怀森语速不快,一字一顿,“他是谁,你应该比我清楚。”
他今天确实是专程来片场看喻瑶的,没想真的见她,只打算把生日礼物代转过去,离远点看几眼也就行了,除了相见生硬外,他至今还看不出那个疑似容野的诺诺究竟是什么状态,不敢擅自去试探。
但就在来的路上,他接到了一个直接打进他私人号码的陌生电话,对方的要求简单明了。
容二少今晚要见喻瑶,拒绝的后果自负。
程怀森那一瞬脸色铁青。
他几番认证确定了对方身份,把车停在了片场旁边时,亲眼看着诺诺离开走去酒店,绝对不是那个居高临下发号施令,要带喻瑶去见面的容野。
他对于诺诺就是容野的判断被全数推翻,所以也就不再顾及诺诺的反应,强迫把喻瑶带走。
上一次喻瑶的拒绝,换来的还只是小打小闹的封杀。
这一次通过程家来正式约见,以容野的那些传闻,如果再不露面,他甚至担心喻瑶的人身安全,容野的背景和手段,不是区区一个程家能左右的。
何况最重要的是,他几年来始终没有打消那个念头……
容野是认识喻瑶的,并且很可能有感情,不见得会伤害她,见面和逃避,在他权衡之后,显然前者还安全些。
程怀森私自对喻瑶加码:“对方说了,你不去,就换你身边的傻子去。”
喻瑶的指甲在手心按出一片红痕,怒意烧得头疼,一次不够,在她生活好不容易甜蜜的时候,又来一次?!还拿诺诺做威胁?!
她早就想过,如果容野再出现,她就去见见,亲口问他,现在既然找上了门,还把诺诺的安全悬在她面前,她凭什么不去。
“把手机给我!我需要通知我男朋友。”
“不必了,”程怀森闭上眼,“我已经让人告诉剧组,说你临时回家,他找不到你,自然会等。”
车在高速公路上疾驰一个小时,转入灯火通明的市里,按容野那方给的地址,辗转几条街道后,开入一片高端住宅区的地下停车场,面积大到离谱,继续沿着通道行走,直到一片没有完全开发好的荒芜区,拐过昏暗转角后,有一辆车停在那里,下来两个高瘦男人,没表情地请他们换车。
程怀森干枯的手指紧了一下,来不及去前排捡手机了,把自己的塞给喻瑶:“有事按快捷键,有人在外面等。”
车停在地库深处的一扇大门外,其中一个男人握上把手,指纹解锁,对程怀森说:“麻烦您在这儿等,喻小姐进去就行了。”
喻瑶没回头,跟着这人往前走,门随之重重关闭。
诺诺在房间里挽着衣袖,窗口床上都铺好细闪的彩灯,他仔仔细细抹圆蛋糕胚,鼻尖不小心蹭到了一点,忍不住想拍个照留给喻瑶看。
他解锁手机的一刻才发现拿错,害怕耽误喻瑶的正事,想打给电话给她,输入自己号码,屏幕上出现“宝贝崽”三个字的时候,他看呆,捧到眼前认真看了无数遍,眼帘都微微红起来,跌在床上滚了两圈,才短发凌乱地给喻瑶拨过去,满腔欢喜。
无人接听。
几遍都是一样。
他想喻瑶在忙,又心神不宁地做不下去,把蛋糕放进冰箱,匆匆披上衣服跑回片场,到了没找到喻瑶,被告知她跟外公回家了。
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刺进了诺诺的神经。
不可能。
他漫无目的地往外跑,看到地上沙土的深深车辙,胸口被堵到无法喘息,夜风吹开他衣襟,冰冷地往身体里灌,他猛然想起什么,点开喻瑶手机上的监控软件,看到属于她的小红点正在快速朝市里移动。
诺诺转身回片场,雇用剧组正好在闲的司机,司机跟大家相熟,看这一走一追的本想开两句玩笑,但一对上诺诺森黑到无光的双眼,心里一突,半句话没敢多说,开上车就走。
一路沿着红点的轨迹追踪,追到住宅区外,车被保安拦住,司机无计可施,诺诺死死盯着远处熟悉的布局和环境,有什么锋利的棱角在脑中粗暴割过去,他低哑说:“……d栋3601,容。”
最后一个不知道代表什么的字,碾碎了消弭在他唇间。
保安放行,车一路飞驰到地下车库,戛然停在那辆黑色越野车边,程怀森的司机被诺诺打伤过,不由自主道:“他们进去了,你找不到——”
话音未落,诺诺就朝着前方曲折错杂的黑暗狂奔,没有开发的地库区域,连通着无数大楼和别墅,相似的明门暗门多不胜数,到处是尘烟和死寂。
他置身其中,却仿佛回到本该就属于他的漆黑里。
他活在伸手不见五指的世界,从来没有资格窥探光明,日复一日挣扎在孤独和刀刃上,满手鲜血,不敢去触碰心爱姑娘的一根发丝。
诺诺从混乱的记忆中暂时挣脱,遵循着本能,畅通无阻向前,在昏暗里重重按上一面墙,厚重卷帘门升起,前方远处有光,程怀森微微佝偻着背,独自一人抽着烟。
他凝重站在墙边,不理解以容野的身份,为什么私宅会设在这么复杂隐蔽的地方,他骤然听到响动,警惕地抬起头,在看见是谁的那一刹那,皱纹盘结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惊惧。
程怀森嘴唇动了两下,没能说出话来。
诺诺根本没有看他一眼,径直冲向那扇需要指纹的大门。
程怀森拄着拐杖上前一步阻止,诺诺在暗处白到刺眼的右手已然抬起,无比契合地抓住那道泛着冷光的金属把手狠狠压下去。
寂静里,极其微弱的一声轻响,他食指指纹严丝合缝贴在隐蔽到根本无法发现的感应区。
门豁然开启。
程怀森的脸色在这一刻惨白如纸,拐杖歪了歪,“砰”的掉在地上。
喻瑶跟在男人后面进门,暗中给诺诺发了一条报平安的信息,又走了许久,才真正迈入容二少主宅的范围,她一路上一个字也没问,唇敛得冰冷骄傲,并不想输给任何人,就算对方是容野。
私宅里到处是灰黑白色调,看得人压抑苦涩,喻瑶能透过这些略微碰触到一丝丝容野的精神,她下意识攥着手,正好也有问题想问他。
当年那个被治疗失败的少年,到底是不是他。
男人把喻瑶带到私宅外围的泳池边,离内宅还有一小段距离,喻瑶晃眼看去,竟恍惚觉得好像上着锁,并没有居住的迹象。
“哥,人给您带来了。”
喻瑶闻声回神,才注意到泳池边的椅子上坐着一道瘦长身影。
她下意识蹙眉,容野的存在感这么低?她走过来,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就发现他,说不清为什么,目光对过去的时候,她竟隐约有种失望感。
似乎想象中的容野,不该只是这个样子而已。
椅子上的人漠然地“嗯”了声,过了片刻,才漫不经心转头看过来。
喻瑶看清了他的脸,挺端正的,算得上帅,但并没有传言里那些乖戾阴鹜的张扬,举手投足,神情动作,都有种莫名违和,刻意得仿佛在模仿某个人。
那人站起身,打量她几眼,声音压得低冷:“喻小姐,见你一面不容易,我时间有限,今天找你来,是想谈谈你那位男朋友。”
他指间捏着张照片,走到喻瑶面前,递给她。
上面赫然是全网消失的诺诺侧脸照。
这个行为对于喻瑶而言是绝对的挑衅和威胁。
问什么?!
问她当初宁愿被封杀也不见容二少一面,现在跟诺诺确定关系,所以就活该被找麻烦,不能过安稳日子吗?!
喻瑶神色一厉,清冷双眼里迸出火光,她伸手去夺那张照片,距离不受控制地与对方拉近了少许。
男人张口欲言,却在她领口间瞥到一抹细链的闪光,他目光颤抖着一跳,一时顾不上说话,急迫地要把链子拉出来细看下面的吊坠。
但喻瑶怎么可能让他近身,几乎在他靠近的一刻,她就已经反射性躲开,厌恶地挥手去挡,然而男人毕竟高大,又有无数恶名劣迹加成,喻瑶脚步急促地错开,根本无暇注意身侧,鞋底在池边一滑,没有站稳,落进远深于一般标准的泳池里。
重重落水声骇人,喻瑶不会水,动了两下,就要向下沉。
“艹,快快快!快点!”
“这他妈可能真是嫂子!”
岸边的两个男人面色极度难看,跟着就要下水,通向这里的唯一一条路上却响起叫人毛骨悚然的脚步声。
进私宅的路错综复杂,几年来从未有多余的人知晓过,程家人被阻拦在外也不可能进来!
不给他们多想的余地,那道看都没看清的身影在出现的一刻就落入池中,拨开浩瀚水纹抱住喻瑶,把她托起死死护入怀里,苍白手指撩开她湿透的长发,把她按到自己肩上,嘶哑地不断低语:“别怕,别怕,诺诺在,是我来了。”
偌大一间宅院,空气凝结,挤压到没有一丝一毫喘息的空隙。
压人欲碎的凝滞里,诺诺单手搂紧喻瑶,撑在池边,从波澜涌动的水中缓缓起身上岸,水流顺着他肩臂双腿肆意流淌。
湿漉发梢下,他墨色长睫上尽是脆弱的水滴,然而在抬眸的那刻,露出了一双与纯美五官截然相反的,阴冷噬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