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到底要做什么啊!”在入了大营之后,林少倾就找机会支开了暗八和暗九。隐约间,小鹿觉得林少倾一定是要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小鹿的心里难免有些忐忑。
林少倾望着小鹿和青衣那一脸担忧的模样,对他们笑了笑“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只是我可能要出去一趟,等我回来,就为你们主婚,可好?”
“主子……”
“小姐……”
两人听见林少倾这般说,心里忐忑的情绪更甚了,小鹿甚至都红了眼眶。
他们两个不是不知道林少倾要做什么,如今,小主子下落不明,林少倾身为孩子的母亲,自然是要比任何人都要着急的。
但如是林少倾又哭又闹他们反而觉得还算正常,但现在,林少倾表现的太过正常,他们反而隐隐有种不安感来。
他们和暗八、暗九不同,他们两个一直跟在林少倾身边,是林少倾最信任的人,可越是如此,小鹿和青衣就越是难免有所担心。
林少倾没有在多说些什么,只是让青衣和小鹿在俘虏营外守着,她亲自去见了耶鲁齐。
和林少倾想的一样,耶鲁齐也并没有休息,而是神采奕奕的坐在床上等着林少倾的到来。
“萧王妃还真是守信,说是子时,便真的是子时来。”哪怕是这个时候耶鲁齐还不忘了调侃“就是不知道萧王妃私自放我回延边,要是萧王知道了,能否放过王妃啊!”
“少废话!”林少倾将手里的黑色夜行衣扔到耶鲁齐的面前,又将从守卫那里拿来的钥匙递给了他“换好衣服,跟我走。”
大营内
萧泊一冷着一张脸来到众位将领议事的主营帐。
萧泊一刚刚推开营帐的门,李恒以及众位将领就围了过来“王爷,这次还是由我们主攻吧!”
“不、不、凭啥由你们主攻,我手底下的兵也不弱的好吗!”
众位将领当着萧泊一的面吵成了一团,这段时间,大家为了撤离边境的百姓,看到延边的士兵都躲着他们走,生怕产生冲突,让百姓遭了罪。可如今,百姓已经撤离,他们每个人都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番,怎么可能会把主攻的任务让给别人。
原本安静的主帐,因为众位将领的各抒己见,显得十分嘈杂。
萧泊一簇了簇眉,脑海里闪过一些画面,却又消散无踪。
“对延边大营的总攻,暂缓!”萧泊一道。
这句话,如同平地一声雷。
心里的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再也遏制不住。
平水镇现在是什么情况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若是林少倾真的去了平水镇,那么鼠疫会不会传染上林少倾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平水镇百姓对外来人的态度……
自从经历了江南知府意图屠村的事,再加上有鼠疫做引子,平水镇的村民对外来人是越发的排斥了,要是林少倾真的落到平水镇村民的手上,后果真的是不可想象的。
“重点查一下平水镇!”在暗二即将退出去的时候,萧泊一对他道。
平水镇?暗二打了一个激灵,连忙称是,
金陵城
在林少倾逃走的第二日大早,就有小太监来到天台撒扫。
“啊……”激动的喊叫声响彻整个天台。
萧王的嗜血军听到响动,用最快的速度来到天台集结,而宫中的侍卫还没反应过神呢!
入目的就是皇帝和瑶贵人纠缠在一起,皇帝的一条腿还搭在瑶贵人的小腹处。
林少瑶就是在这种多人围观的情况下悠悠转醒过来的。咯作响。
在战场上,战机稍纵即逝,他有十成十的信心,只要把握住这次机会,他们一定会一举拿下延边的,可现在……哎!
“王爷做事,自有分寸,李恒,你今天太激动了。”温久良向来沉稳老练,虽说很多时候做事会犹豫不决,但只要是萧泊一下的命令,他万死末辞。
在这种情况下,他虽说也不知道萧王是怎么想的,但只要是王爷下了令,他坚决执行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温久良从不过问。
林少倾入了大营,却没有来到主营帐,而是让小鹿扶着她来到了俘虏营。
这段日子,经过钱大夫细心的调理,耶鲁齐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每天在俘虏营除了挑衅看守他的小兵就是念叨着萧泊一什么时候回来。
当林少倾来到俘虏营的时候,看到的耶鲁齐正抱着一个大鸡腿啃的津津有味,整个人更是肥了一圈。
“看来你这段日子,过的还是很惬意嘛!”林少倾开口道。
“是你?”耶鲁齐将自己的大鸡腿直接扔到一边,随意擦了擦嘴“我知道你是谁了!大齐的萧王妃!你来这儿做什么,我现在可没病,不需要你救。”
“的确,延边的前可汗,在我们大齐的俘虏营,看起来日子过的是乐不思蜀了。”林少倾自顾自的坐在耶鲁齐的对面,随意拿过一个酒杯,将他壶里的酒倒了一杯,直接一饮而尽。
“你放屁!”听到林少倾的话,耶鲁齐直接拍响了桌面,站起身凑到林少倾的面前,那束缚他的铁链随着他的移动,被拽的咯咯作响。
小鹿和青衣见状,想要去拦,但却还是晚了一步,耶鲁齐已经牢牢的抓住了林少倾的衣领,原本平整干净的衣服也在瞬间沾满了耶鲁齐手上的油污。
“你要做什么,还不快放开主子!”
青衣和小鹿来到耶鲁齐的两侧,想要将耶鲁齐的手从林少倾的衣领处掰开,但耶鲁齐用了十成十的力道,他们一时间却怎么也掰不开。
“那么激动做什么,难不成真的是让我说中了?”林少倾语带嘲讽,“你要是真的觉得大齐好,让你留在这儿也不是不可以,在大齐做个平民百姓,相信王爷一定会允许的。”
“萧王妃,我敬你曾救我一命,但我对延边的忠心天地可见,我是绝不会留在大齐,做你们大齐的百姓的。”耶鲁齐松开林少倾的衣领“萧泊一决定什么时候送我回去?难不成他真的要关我一辈子吗?”
“关你一辈子倒也不至于,只不过你是真的对延边忠心还是对你的权力地位忠心,我倒是很想知道。”林少倾用手扯了扯被耶鲁齐弄乱的衣领,看着衣领上那一坨油渍,心里莫名的烦躁了几分。
耶鲁齐眯了眯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如果你只是想要回延边可汗的位子,我可以帮你。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林少倾起身,走到耶鲁齐的耳边耳语几句,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好好考虑清楚,今夜子时,我会来寻你。”
直到林少倾走出俘虏营的大门,耶鲁齐都没有缓过神来。
现在的女人为何都这么可怕,当初是林少瑶,现在又是林少倾,这一个个哪里是省油的灯,最重要的是,他只要是想要重获自由,他就只有和林少倾合作这么一条路可走。
耶鲁齐只觉得自己的心里好像是吞了只死苍蝇一样难受。
当夜,林少倾望着萧泊一的睡颜,久久不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