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深,孩子已经睡熟了,元达笙握着戚善的手:“娘子,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一天都不分开了。”
戚善瞧着他面上认真的神情,默默的点了头,这一会,她没有和他说,日后他也会有出门公干的时候,那个时候,两人还是会分开一些日子。
戚善闪烁的眼神,让元达笙瞧得分明,瞪眼瞧着她:“娘子,你不相信我的话?”
戚善赶紧摇头说:“夫君,你以后出门公干的时候,也不方便带着我同行的。”
“噗。”元达笙一下子笑了起来,伸手摸了摸戚善的头发,笑着说:“我家善善就是一个较真的人。我进了翰林院,至少最初一年半载是没有机会出门公干的。”
戚善瞧着元达笙笑了,说:“我以后会慢慢改的,夫君和我说什么便是什么。”
元达笙笑着摇头:“善善,你这样很好了。你在我面前,想什么就说什么,不必有避讳的,我们之间一定要坦白彼此。”
戚善笑眯眯的瞧着她:“夫君,我这人很无趣,其实也没有什么多的话。我要和你说学问方面的事,那是班门弄斧让你瞧了笑话。我要和你说山上的东西,你比我知道还要多。
夫君,以后还是要请多指教,你可不要等我迷了路,才来引我转了一圈回到正路。”
元达笙拥抱戚善笑得停不下来,说:“你都说了这样的话,日后,是不会迷路的。你说你无趣,我许多的时候,觉得自个也是相当无趣的一个人,我除去读书写字外,好象也没有别的爱好。”
戚善瞧着元达笙轻叹一声:“夫君,我们这样的人家,长辈们愿意供着读书,已经是要感恩了。你进了翰林院,我听说那个地方聚集着天下最厉害的读书人。夫君,你以后见识会更加广阔。”
元达笙听戚善的话,眉眼弯了起来,说:“我家娘子有见识,我身边有天下最厉害的读书人,我有机会向他们学习许多的东西了。”
两人互相瞧着对方笑了起来,面上都有一种可以偷学的乐趣,戚善羡慕道:“夫君,你有机会和他们交好,我也可以和身边人多学习一些本事。”
元达笙满心的欢喜瞧着戚善,他的同窗们有时候会说起家中事情,感叹妻子对他们的关心无微不至,但是两人独处的时候,许多的时候是无话可说。
他们私下鼓励妻子可以认字多读书,有的当场就生气道:“爷,你在外面认识了什么小妖精,现在嫌弃我这种糟糠之妻了。”
他们顿时不想和身边人再多说什么话,反正不管怎么样,他们的日子还是要继续过下去,他们和妻子无话可说,也可以在别的地方,寻到知心人说一说话。
元达笙每次回来瞧见看书的戚善,他和她说话的时候,也不用他一再解释,便能明白他在说什么,他的心里面妥帖不已,很是感动戚其良当日为戚善姐妹长远的打算。
元达笙瞧着元达和兄弟的时候,心里面软和了许多,当年分家的时候,他的兄长们也不是那种不顾他和爹娘死活的人,人性自私,他们只是在没有本事的情况下,多顾了妻子和儿女。
第二天,元达笙和戚善带着孩子去了一趟戚家,把贺喜宴的日子说了说,又顺带提了提元同泽的喜宴日子。
戚家人听后满脸愕然神情,瞧着戚善问:“你们大侄子前不久才相看成功的,已经定了亲?现在要成亲了?”
戚善把这里面的事情和家里人说了说后,戚家人明白的点了头,然后把话题带到别处去了。
在回家的路上,元达笙和戚善说:“你祖父和大伯父还是意外泽儿成亲太过匆促了一些?”
戚善笑着说:“我祖父和大伯父对我们是太关心了,所以就觉得泽儿的关事定得太急了一些。泽儿的年纪也不小了,他知道他要的是什么样的婚姻,也担负得起结果。
我觉得快有快的好处,夜长梦多,泽儿成了亲,大哥大嫂就用不着再为他的亲事太过纠结了。”
元达笙觉得戚善心思太过清浅,她把人想得太过纯善了一些,这样有好处,但是他以后要多护着她一些。
他们归家后,戚善抱着喜儿回房休息,元仕进夫妻和元达笙说了一会话,林氏恰巧有事出了房间,元仕进略有些过意不去的瞧着小儿子说:“笙儿,泽儿的亲事借了你的光。”
元达笙明白元仕进的意思,他的心里面也觉得元同泽这门亲事,太过注重利益关系了,但是元达和夫妻和元同泽乐意,而且元仕进夫妻欢喜,他一个当叔叔的人,也不会多说什么话。
他不在意的笑瞧着元仕进说:“爹,他是我大侄子,以后除非他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否则不管走到哪里,我都认他这个大侄子。”
元仕进明白元达笙的意思,叹道:“泽儿的眼光高,村里人家的女子,他有些瞧不上眼。这一次机会难得,女方愿意早一点成亲,我们当祖父祖母的人,也是愿意早一年见到曾孙的。”
元达笙瞧着元仕进叹道:“爹,你和娘这一次随我们去京城吧。我们租一处小院子,也象在元家村一样的生活。”
元仕进摇头说:“你村长大叔和我说了,翰林院的官大人,名声清贵,我和你娘跟你一起进京城,只会拖累了你。你大哥和二哥在家里面,我们也舍不得离了元家村。”
元达笙瞧得出来元仕进认真的神情,想一想,还是劝道:“爹,你和娘现在身子骨康健,你们随我一起入京城,瞧一瞧京城的热闹景象。
过一两年,我有假期的时候,我再把你们送回来。或者你们想家了,我没有假期,我也可以写信回来,让泽儿去京城接你们归家。”
元仕进心思动了动,他还是摇头说:“笙儿,等你们在京城安稳下来了,喜儿娘又有了孩子,我和你娘去京城。这一会,我们就不去了。”
元达笙瞧着元仕进面上的神情,也不再劝了,当爹娘的总是为孩子会考虑得长远一些,这一会,他说再多的话,也动摇不了元仕进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