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善瞧着她们两人面上的神情,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说:“我总要和你们交待一下前因吧,哪里知道你们已经先想好的后果。对不住了,我争取以后不让你们失望。”
三人都是小官员的妻子,互相之间还是有共同的语言,特别是她们知道元达笙父母是同元达笙一起生活后,又关心起老人家几时会来京城。
元达笙其实已经托付镖局带去了书信,极力邀请元仕进夫妻来京城居住,只是元仕进夫妻的意思,等到他们夫妻有第二个孩子的时候,他们再前来帮衬一些日子。
元达笙和戚善说:“爹和娘舍不得离开元家村,他们舍不得我们一家人,同样也舍不得两个哥哥两家人。”
戚善在这样的大事情上面,只能由着元达笙倾诉,她不管说左说右,最后都会有不妥当之处。
两位年青妇人打听到元达笙父母暂时不会来,而且还让他们少往家里面送银子的事情,眼里面露出羡慕的神情。
他们的男人按季要往公中交银子,家中长辈从来不曾有体贴的话,还觉得他们在外面过好日子,不顾及家中生计的艰难。
在这方面,戚善和她们没有共同的语言,而她们互相之间,好像也只是借戚善这个地方说一说心里面的话。
过后,戚善向元达笙打听那两位官员的家境,听说是城里的普通人家,当年家境最艰难的时候,全家人都支持两位官员读书。
现在这两位官员在京城为官后,他们按季往家里送公中银两。戚善听了送的银两数目后,抬眼望着元达笙道:“我哥哥在外为官后,每季送的银两比他们还要多。”
元达笙笑瞧着戚善道:“六嫂为人大气,有厚实的嫁妆,愿意为夫婿和夫家人着想。”
戚善瞧着元达笙想了想,有些不安的说:“夫君,我们是不是给爹娘少送一些生活银两?”
元达笙笑着摇头道:“我爹娘一季花费不太多,他们以后年老不方便动的时候,每一季再添加一些银子。”
戚善听元达笙的话后,认同的点头,他们家的情况和别人家不同,他们只要供养元仕进夫妻的生活起居,而且两位老人家现在身体康健,还不需要花费大的心力。
戚善和元达笙商量起往各家送年礼的事情,元达笙听她的安排后,点了点头道:“你安排的妥当。你不是帮方家舅舅定了一车布料吗?你这一次让镖局这边一起带过去吧。”
戚善想了想笑了起来,说:“这事还多亏邻居家的嫂嫂们,还是她们告诉我,在西南街上纺织娘子手艺好,我去瞧了瞧,那手艺真不错,我留了几匹布当年礼送回家。”
元达笙瞧了瞧身上穿的衣裳,戚善在这方面的眼光是真的不错,他原本有些担心戚善不识货,被人哄骗了,后来事实告诉他,还是小瞧了妻子的本事。
戚善却感动元达笙对她的支持,在她说出愿意帮方家舅舅从京城代买一车布料的时候,元达笙态度平和支持了她,明言,就是失手也不用怕,我们自家也是需要用布料的。
戚善把这事写给戚其良知晓,戚其良是赞成戚善做这些事情,他认为这是需要磨练的事,一次不行,那就两次,自家村子里的人,也是需要好的布料。
戚善越发的放心了,她和纺织娘子定的布料,这两日就可以去看货了,只要货样没有变故,已经联系好的镖局,就可以直接上门接货了。
戚善和戚其才说好了这事情,姐弟打算一起上门看货,然后再顺带瞧一瞧有没有街上店铺里面,还能不能寻到适合戚家人的东西。
他们两人前一次去那一片街上走过,在街角处,碰见适合戚家人做事可以用的物件,只是价格都有些小贵,姐弟两人当下和那人讨价还价,总算以合适的价格买了一些。
他们回来用了后,觉得东西好用,便存了心思,再去买几样回来。在这方面,戚善和戚其才是嫡亲的姐弟,两人心思动了后,已经去那街上走过好几趟,却一直不曾再遇到那人。
元达笙瞧过他们姐弟买过的东西后,说:“我瞧着这是工部淘汰下来的旧物件,你们遇到一次,运气不错。”
戚善定的一车布料顺利交货,而且镖局也派了货车来接货,戚善又把纺织娘子余下来的几匹货买了下来。
这个冬天,他们四人也要添置两身新衣裳,过年的时候,图一个喜气,一家人也要整整齐齐的穿新衣裳。
月底的时候,元达笙又接了几份请帖,戚善翻了翻贴子,问过元达笙的意思后,她表示天气太冷了,孩子太小了,他们母子不出门了。
戚其才也表示要用心读书,也不想出门去长见识,元达笙因此笑着婉拒了别人家的邀请,他眼下基础都不曾打牢,纵然一时结交了一些人,最后也是一场虚空。
元达笙和戚善提过,高大人近来和他交往多了,他因此也听说了一些事情,知道眼下的情况,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特别是他们这样的人家,也不知道京城人家的深浅,还是避着些为好。
戚善瞧着他有些担心道:“夫君,万一避不开,你这样会不会得罪人?”
元达笙笑瞧着她:“娘子,你对你夫君也太有信心了。我一个小官员,现在过了殿试后的高潮时期了,我眼下在翰林院为官,做着整理文案的差事,一般的人,还瞧不上我。”
高大人是那种随遇而安的人,元达笙在翰林院里,也不是那种事事争着出头的人,高大人因此认为和元达笙还是可以在一处说一说话。
元达笙从来不拒绝友善的言谈,而且他瞧得出来,高大人在许多的时候,愿意真诚对待他。
元达笙和戚善提了提高家的事情,高家老祖宗在前朝为官,在前朝动乱的时候,辞官归故里,在盛朝建立的时候,又接受朝堂邀请来到京城。
高家老祖宗在新朝为官两年,因为年迈生病退了下来,一年后病故。高大人的祖父因此从外地调任京城,先是在吏部为官,后转到礼部,再到后来到户部。
现在高大人祖父因为年纪的原因,已经在家中安养晚年。高大人家的人,因此对外行事,便没有那么的张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