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一个祥和的圣诞之夜,家家户户的窗前灯火通明,烟囱上袅袅生烟,来自英国北部寒带的松树被树立在了各家各户的客厅之中,孩子们在欢快地拆着自己的礼物。
不过对于克劳奇家并非如此,他家已经将近十年都没有热闹过了,没有孩子们的童言童语,甚至不曾有过成人的欢笑声,有的只有一片安静。
家主巴蒂·克劳奇是一个家庭观念很重的传统巫师,尽管他不迷信纯血理念,但是他也同样不太能看得起那些混血巫师、麻瓜、狼人、吸血鬼等等奇奇怪怪的玩意。
在这个阖家欢乐的节日里,他一如既往地让家养小精灵闪闪准备了丰盛的大餐,丰盛到食物与饮品塞满了整张桌子,然而在这张桌子上吃饭的人却仅仅只有两个想混沉默的成人。
巴蒂·克劳奇和他儿子小巴蒂·克劳奇,只有巴蒂·克劳奇在家的情况下,他才会将自己的儿子从隐身衣下释放出来,让他运动运动,吃饭,洗澡以及上厕所,其余时候,小巴蒂·克劳奇都会在隐身衣的掩盖下,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直到老巴蒂回家。
“说点什么。”老巴蒂命令道。
“爸爸,节日快乐。”小巴蒂面无表情地回答。
“……”老巴蒂从巨大的火鸡上撕下来了一块肉,同样面无表情地塞进了嘴里,脸色难看了一分。
家养小精灵闪闪站在一旁瑟瑟发抖得侍立着,她知道,每到这个时候,老主人都会因为小主人的事情,脾气越加的古怪。
“很好,巴蒂,今天又是一年一度的圣诞节,你开心吗?”
“……”
他得到的是小巴蒂的沉默。
老巴蒂的脸又难看了一分,他挥了挥魔杖,命令道:“说点什么!”
“我很开心,父亲。”
“那么你知道今年我为你准备的礼物是什么吗?”
“……”
小巴蒂再次沉默了。
“说点什么!”老巴蒂更加的不耐了。
“我不知道……”
“哈哈哈哈,”老巴蒂苦笑道,“傻孩子,我今天给你准备的礼物可是我精心挑选了好久好久的,你一定会满意的,我和你的母亲也一定会满意的,你就不想知道是什么吗?”
“……”
小巴蒂依旧沉默。
“说点什么!”
“哇——我真的好好奇,到底是什么呢?父亲?”小巴蒂的语调就像是一个冷漠的机器在念他的稿子一样,没有丝毫感情。
但是老巴蒂丝毫不在乎,他就好像是一个面对非常好奇的孩子的老父亲一样满脸带笑地说:“那可不行,儿子,这是一个秘密,惊喜之所以是一个惊喜,那就是因为你现在还不能知道,不过它就在那边的盒子里,看到了吗?好大的一个,厉害吧!”
小巴蒂依旧什么都没有说,闪闪颤抖地更加厉害了,她知道,老主人的耐心几乎已经耗尽了,爆发即将来临。
但是这一次,她失算了,老巴蒂·克劳奇的心情意外地好,居然没有发火,反而乐呵呵地命令儿子吃饭。
老巴蒂一边看似开开心心地干饭,另一边同样留心看着机械式吃饭的儿子,虽然感到非常不悦,但是依旧非常大方地‘原谅’了他,直至老巴蒂吃饱喝足。
这个时候,桌子上依旧还有非常多的饭菜,只有主菜稍稍下去了一点,其余的配菜几乎动都没有动。
老巴蒂开了一瓶红酒,然后慢慢猛地喝了一口,对着闪闪说道:“好了,你可以把东西撤下去了,这些都归你了,你想怎么处理怎么处理。”
闪闪高高兴兴地点头,然后使用家政魔法将桌子清理一空。
接着就到了重头戏环节,老巴蒂将儿子带到了圣诞树下面,喜悦之情几乎难以抑制,对着儿子说道:“崽啊,你不是好奇礼物是什么吗?快看看吧……”
圣诞树被装点地非常像样,深绿色的松针密林之中糖果与绸缎若隐若现,还挂着几个礼物盒子,当然,最显眼地当属圣诞树正下方的那个巨大的礼物盒子,大的几乎能个装的下一个成人。
“快看,礼物!看看我都给你准备了什么?”
小巴蒂依旧像是一个活着的尸体一样一言不发,老巴蒂也沉默了一会儿,权当没有看见,自顾自地解释道。
“今年的第一件礼物依旧是一件围巾,去年的已经旧了吧?一会儿就给你换上,这时我特地从摩金夫人那么挑选来的,这个针脚真的像极了你妈妈的手艺……你一定会喜欢的。”
“还有这个,一双袜子,你可以用来来收明年的圣诞礼物,或者明天就将它穿在脚上。”
“啊……这个,是一身新衣服,相信我,它一定会非常适合你。”
“还有鞋子,看哪,它完美的就像是一件艺术品。”
老巴蒂一遍说着,闪闪一边记着,因为她非常清楚地明白,这话根本就不是给小巴蒂说的,而是给她说的,如果这些东西在第二天没有穿戴在小巴蒂的身上,那么受苦的就是她了。
因为小巴蒂异常坚定且狂热的思想,导致即便是老巴蒂这样的巫师也不能很好地使用夺魂咒控制他,最终的结果就是这样,小巴蒂几乎活的人不人鬼不鬼,而她,克劳奇家的家养小精灵闪闪,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让自己的小主人看起来活的像个样子。
“最后一件礼物……”老巴蒂将目光投向了圣诞树下最大的那个礼物盒子。
闪闪很清楚地记得,前些年的圣诞礼物之中可从来都没有这玩意,这是老巴蒂新想出来的花样,希望它能简单一点。
“这最后一件礼物,是迄今以来最为贵重的,最为令我满意的礼物,是我们整个克劳奇家的希望……”
说道这里,闪闪甚至能中老巴蒂的口中听到一丝的畏惧和迟疑,他掩饰地很好,只有闪闪这样与老巴蒂日夜相处的人才能听得出来,所以里面究竟是什么?
“出来吧,阿格尼娅。”
老巴蒂就像是在对着一个人说话一样,对着盒子说道。
嘭,盒子的盖子轻轻懂了一下,然后从里面慢慢站起来了一个少女,她留着一头瀑布一样的黑色长发,黑眼睛、肌肤雪白、水嫩,在灯光的照耀下如同刚刚打好的奶油一样诱人;身材也一样诱人,自然界再难找出如此完美诱人的曲线了,尤其是在她穿着一身极为暴露的内衣,身上还绑着一个非常可笑的丝绸缎带,将自己打扮地像是一个礼物一样的情况下。
“啊!主人……这,这是……”闪闪被吓到了,这是居然是一个几乎光溜溜的女麻瓜!天哪,这会触犯《麻瓜保护法》的,那岂不是说她的主人也会被投进阿兹卡班吗?
“嘘!少说废话,闪闪。这种事情,如果没有人抓住,那就不叫犯罪。”老巴蒂慢悠悠地说道:“不要打扰我与我儿子的对话,明白了吗?”
说完他看向自己的儿子,果然在他的眼中看到一丝欲望的火光,兴奋地老巴蒂直接笑了出来,果然,知子莫若父,这一部棋走对了,这样一来,只要他控制着阿格尼娅和他的儿子勤劳一下,一年之内他就能报上孙子,两年就能有俩,生活就有盼头了。
他得意洋洋地捏着阿格尼娅下巴,向儿子展示这个女孩的傲人身段和娇美的面庞,活像是一个人贩子。
“看,多漂亮的姑娘,我寻找了挑选了很久很久才找到了她,在麻瓜的社会里我几乎再也找不到比她还要漂亮的人了,我想这样的女人才能配得上我的儿子,才能生出来足够好的后代,你看看她,体态匀称,发育优良,几乎看不到任何的瑕疵……”
那种评头论足的架势不像是在为儿子挑媳妇,到更像是在为自家的牲口配种,这种态度令闪闪十分难过,她悄悄地看着自己的小主人,很显然,小巴蒂·克劳奇也同样十分不平静。
只有阿格尼娅,这个最为无辜的姑娘,从头到尾表现出的只有顺从,顺从,还有顺从,就仿佛他们在谈论的不是自己一样,就好像她自己能够坦然接受任何侮辱一样。
闪闪知道,这时摄魂咒,强大的巫师,一直坚强的人类,对于摄魂咒都有一定的抵抗能力,比如她的小主人小巴蒂·克劳奇,但是很显然,她面前的这位名为阿格尼娅的少女没有这样的天赋。
“你放心,我已经将一切都准备好了,从今夜开始的一段时间会是她的受孕期,很快你就能有孩子了,我的小巴蒂,你觉得小家伙叫什么名字比较好呢?戈洛尔怎么样?”
“呃!”小巴蒂·克劳奇终于发出了属于自己的声音,他挣扎着说:“不要麻瓜!”
“哈!”老巴蒂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我能怎么办?小巴蒂·克劳奇早已经是个死人了,我不能再为你娶到一个巫师了,儿子。
不过你放心,我是过来人,我知道,一切都会很快的,只要你的后代之中有一个能够觉醒巫师的资质,我就算是成功了,不会太慢的!”
“不,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这么做!”
“摄神取念!”
小巴蒂·克劳奇的眼中又重新失去了神采,变得和他眼前的阿格尼娅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