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这株罪恶之花便在他心中无法控制地开花结果,一直到现在,他对权力的欲望越来越浓,可他的手段与能力却配不上他的野心。
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能力与王兄抗衡。
如果他能放弃西幽,放弃这块到嘴的烫羊肉,也许他还能在王兄的庇佑下安稳的生活一辈子。
可是,自王兄陷入流沙后,他在权力的蜜罐中浸泡了一个月,已经无法再回归屈人之下的生活了。
燕达双眼凄红,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狰狞。
他要拼一把,明日过后,要么登顶,要么死!
艳红纱帘被风卷起,夜风呼啸着穿过王庭,引发一阵空洞的悲鸣。权力的手掌今夜又蒙住了谁的眼睛,蛊惑那人为它堕入深渊呢?
“王上。”
一个娇媚的声音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
燕达抬头望去,只见是一宫装婢女,正款步姗姗走向自己,纤细腰肢如美女蛇一般一扭一扭的,媚态尽显。
她本是燕君琰身边的婢女,名唤珊娜,年方十七,生得颇有几分姿色,又识得几个字,心中便有一番丘壑经纬,卯足了劲要向上爬。
偏燕君琰不近女色,平时也总是一幅凶巴巴要吃人的样子,故她一直不得上前。
后来,燕君琰陷入流沙生死不明,燕达入主王城,珊娜便找了个机会服侍燕达。
这两个人,一个胸无城府眼皮子浅,一个刚好是那掩袖工谗狐媚惑主的货色,真是王八看绿豆,迅速就勾搭到一起去了。
珊娜是一心要做西幽王妃的,可燕达却没这个意思。说到底,他一是贪图人家的美貌,二是因为珊娜是燕君琰的婢女。
他自己生活不端最爱拈花惹草,自然也不信燕君琰没碰过身边服侍的婢女。故此有了些龌龊的心思,只觉睡了燕君琰的婢女,便像将人踩在脚下羞辱一般。
他对珊娜不过是玩弄的心思,再加上他此时烦躁郁闷,心中一团邪火没地撒,见珊娜自己往枪口上撞,便一巴掌甩在女人脸上,恶狠狠地说到,“不要脸的贱妇,这时过来,是来看本王的笑话吗?”
珊娜被他打翻在地,捂着脸哭到,“冤枉啊王上,奴婢是来为您献计的啊。”
燕达手下一顿,皱眉问到,“献计?什么计?”
珊娜连忙爬到他脚边,谄媚地说到,“王上,奴婢有一计,能帮您消灭燕君琰!”
消灭燕君琰?说得轻巧。
燕达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轻蔑开口,“你一个奴隶,能有什么办法?”
珊娜笑着说到,“王上说的是,您日理万机,做的都是些宏图伟业的大事。但我们这些小人物活着,自然也有些属于我们小人物的计谋。”
燕达来了兴趣,坐下慢慢听她讲。
珊娜膝行过去,跪坐在他身边,笑着说到,“王上,凡人身上一共两百零六块骨头,却不是每一根都坚硬无比的,只要是个人,总是有根软肋在身上的。”
那是人体最容易发生问题或遭受破坏的地方,软刀子砍不断硬骨头,何不挑最脆弱的地方下手?
燕达眉头皱起,“你说什么呢?”
珊娜在心中翻了个白眼。
真是个胸无点墨的莽夫,若不是看他马上能登上大位,她才懒得跟他浪费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