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执巨大扳手,挡在胸前,面上一派镇定。
这是他刚刚炼制成功的天级上品灵器,对付个巫师,就算打不死对方,也能保命。
就算保不住命,他也不会交出九宝玲珑塔。
他斜眼看了一下正怒气冲来的顾云墨,心思一转,将九宝玲珑塔扔过去,随即又打出灵魂印记。
如果他不幸死了,父亲也能凭借灵魂印记找到九宝玲珑塔。
顾云墨正在怒气冲冲,眼见有一个小东西飞过来,一脚提回去。
什么暗器,胆敢搞袭击。
九宝玲珑塔被砸进泥坑。
又见一道微弱青光,她迅速迈开无影步,这才躲开。
公输般:……
已来不及心疼九宝玲珑塔,全神贯注,只此一招,杀了这巫师。
阿邪同样如此。
眼见两人就要交手在一起,顾云墨一脚踹飞两人。
“你们敢打扰老娘睡觉,做好赴死的觉悟了吗?”
阿邪微微诧异。
他明明看到巫气上了这女人的身,为何还活着?
他再次祭出巫气,却是瞬间被顾云墨吸收殆尽。
他心下惊讶,忌惮的看了一眼苍云天,再看一眼泥泞中的九宝玲珑塔,咬咬牙,转头就跑。
顾云墨一刀飞出去,刺中他的后背。
他痛叫一声,化为一团巫气,消散天地间。
顾云墨又看向坐在地上,目瞪口呆的男人。
公输般从未想过一个不过炼虚境的女人,竟然干掉了一个高级巫师。
上界中,最为人忌惮的并非魔族,而是巫族。不是因为后者实力多么强大,而是因为招式过于诡异,且生命力顽强。
因行事作风邪恶,视生命如草芥。
众人称这群人为邪恶巫师。
邪恶巫师的等级简单,分为地级,中级,高级,巅峰四个阶段。
一个中级邪恶巫师,便可抵抗数百化神级修士,可见多么让人忌惮。
如今一个小小炼虚一招拿下一个高级巫师,实在让人难以相信。
他赶忙跪在地上,对着顾云墨磕头。
“大人,我不是故意的啊。”
顾云墨一脚踩在他的后背上,“嗯?”
公输般抖如筛糠。堂堂八级炼器师,炼虚九阶巅峰的天之骄子竟然会如此惧怕。
顾云墨凑近几分。
“说说,怎么赔我的睡眠?”
公输般紧张不已,努力思索着如何赔偿。
“要不送你个催眠音乐盒?”
顾云墨松了他。
“成交。”
公输般:……
就这?就这么轻易地解决了?
有点不敢置信。
见女人转身离开,他赶忙去捡九宝玲珑塔,心疼地擦拭多遍,这才小心翼翼地收进储物戒。
阿郎抱着雪幽,静候一边,双眼放光。
师父好像更厉害了。
再看怀中已经变回原状的雪幽,心下决定:加大练习力度,绝对不能让师父失望。
顾云墨停在他的面前,问:“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阿郎一脸激动,似是考了第一名,回来求夸奖的孩子。
“师父,我得了不死族的传承。”
顾云墨看了一眼已经恢复干净的白色琴弦,甩出一瓶生血丹。
“记着吃。”
阿郎使劲点头,生怕慢了一拍,小心翼翼地问:“吃完了,以后还有吗?”
顾云墨一手按在他的头上,“有!只要我在,一直有。”
“云墨,这个人怎么办?”苍云天一手拎着公输般,不悦道:“我们还要去炼器城,带着个累赘不好。”
公输般大叫:“我是炼器城的少城主,我不是累赘。”
顾云墨这才仔细打量他一番。
“统子,这人身上的衣服看上去比你之前送我的羽衣霓裳还精致利害。”
“宿主,你胡说。明明我送你的羽衣霓裳更好看。”
“那你现在还能送我一件吗?”
“不能。”
顾云墨笑嘻嘻凑近公输般,客气道:“原来是公输公子,幸会幸会。”
态度可谓是十八弯大转变,吓得公输般后退数步。
“大人,我这就带你去炼器城。”
路途中。
顾云墨直接说明自己去炼器城的意图。
公输般大手一拍,豪情万丈道:“没问题!建房子这件事,我炼器城最是在行。等我回炼器城,禀告父亲,到时候派出最为精悍熟练的能工巧匠。”
顾云墨连连点头。
“你小子很有前途,继续保持。”
公输般笑呵呵道:“哪里哪里!多谢大人搭救,我才能保住一命。”
复又想到什么,提醒:“惹上邪恶巫师,不好办啊。”
他有点内疚。
早知会被邪恶巫师盯上,他就不偷偷溜出炼器城了。转了一圈,还不是得乖乖回家?
悔不当初啊悔不当初。
“统子,你说小婊砸和这个邪恶巫师是不是一伙的?”
“宿主,应该是吧。”
“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啊。”
“要不要打个赌,我说不是。”
天书谨慎面对,“不赌。赌输了,我吃亏。赌赢了,还是我吃亏。我不赌。”
“你倒是聪明了不少。”
“是宿主坑的好。”天书每每想到那些被宿主坑走的灵器灵丹,就心痛的厉害。
见顾云墨陷入深思,公输般更加愧疚。
想了想,将刚刚炼制好的催眠音乐盒放到桌上。
觉得有点肤浅,又将剩余的灵器存货放到桌上。
“请一定要收下。”
顾云墨看花了眼,心飞扬。
好多宝贝。
“这么客气做什么?搞得人怪不好意思的。”虽是这般说着,收宝贝的动作倒是越来越快。
公输般这才松了口气。
一个连九宝玲珑塔都看不上的人,必定不在乎身外物,愿意收下他炼制的灵器,必定是看中他这个人。
天书:你太天真了。宿主看中的只有灵器,再者……
他看一眼宿主,心道:这宿主不认识九宝玲珑塔,他才不会说。
哼,他就是这么小气!
姬弃从丹炉中拿出火红长剑,插入早已准备好的寒水中。
白烟皱起,他用力按住。
“城主,少爷回来了。”属下焦急来报。
姬弃好似没有听见,专注地看着长剑。待白雾消散,他将长剑扔到一边塞满长剑的剑筐中,这才开口。
“走。”
下属偷偷看一眼那一筐长剑,默默为公输般祈愿。
希望这次少爷能够少受点罪。
公输般刚下方舟,熟练地双手挡在胸前。
姬弃一脚将他踢飞,怒道:“混账玩意儿,你还知道回来?你怎么不死在外面?”
公输般立马换上讨好的笑容。
“这不是放不下爹你吗?”
同样的话,姬弃听了至少不下百遍,又是甩出捆灵绳,将他牢牢绑住,“带下去,让少爷好好体会一下什么叫浓烈的父爱。”
公输般一听,想到那常年寒冰不化的寒冰洞,打了一个寒颤。
“爹,咱能商量一下吗?这次要不换一个惩罚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