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啷——”
就在这时,院子里突然传来一声响动,之前被童叔摆好的塑料瓶倒在地上,接着院门也“哗啦”一下被推开了。
童叔立刻起身,迅速在黑暗中穿行,先是身子躲在墙角,接着通过早就没了玻璃的窗户往外张望。
院子里,一个破衣烂衫的醉汉摇摇晃晃地闯进来。
“啊——”醉汉打了一个呵欠,接着解开裤子,站在院中撒起尿来。
随着“哗啦啦”的声音响起,童叔看得咬牙切齿,这里虽然很久没人住了,但也毕竟是他的家,这些家伙真是肆无忌惮,竟然在这就随地大小便,怪不得院子里总有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味!
但他并没吱声,冷眼看着那个醉汉撒完尿后,又摇摇晃晃地离开了,院门都没关上。
童叔紧握着的拳头慢慢放开。
他走出去,将门关上,接着又返回屋中,摸黑走了几步,接着掏出一张叠好的被单,小心翼翼地铺在某个摇晃的木头架子上,这样就是一张床了。
他把外套脱下来盖在自己身上,脑袋下面枕了一块砖头,躺在“床”上睡了。
……
棚户区外,对面的一条巷子里。
之前在童叔家院子里撒过尿的醉汉走了进来。
“没人!”醉汉摇了摇头,冲着几个汉子说道。
“真的没人?”余天微微皱眉,如果童叔根本没有回来,那也没必要让林奇再往这跑一趟了。
“没人!我进院里撒了泡尿,屋子里面黑洞洞的,谁会在那里面住啊!”醉汉肯定地说。
“你没进去啊?”余天有点不太满意。
“我就是不用进去,也知道那里面肯定没人!”醉汉无语地说:“那屋子都多少年没人住了,不通电、不通水,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老鼠蟑螂钱串子满地跑,谁会在那种地方住啊!而且他要真的回来,张金虎也不会放过他!”
“张金虎是谁?”
“姓童的不是杀了一个恶霸全家才跑的吗,张金虎就是那个恶霸的亲哥哥!人家想给弟弟报仇,都憋了十几年了!姓童的要是回来,张金虎第一个不答应,肯定带着人就杀上去了!”醉汉言之凿凿地说着,他在此地土生土长,确实了解不少东西。
“行了,辛苦你了!”余天随手摸出几张钞票递了过去。
“不辛苦不辛苦,有这种活还找我哈!”醉汉搓了搓手,开开心心地揣着钱离开了。
余天站在原地想了想,便对身后的几个人说:“你们先回去吧,刚才那人不靠谱,我再回去看看!”
“好!”几人掉头离开。
余天则迈着步,朝对面的棚户区去了。
……
林奇曾经说过,童叔这人极其不好对付,所以余天到了门口也没进去,而是绕着小院转了一圈,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但他一圈走完,也没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他刚准备离开,突然想起什么,目光直勾勾盯着院门。
五分钟后,余天离开棚户区,随即打了一个电话。
“问问你朋友,他在院里撒完尿,走的时候关门没有?”余天沉沉地问。
……
第二天,呼市某机场。
余天在vip通道接到了林奇。
“少爷!”余天凑过去,轻轻叫了一声。
“怎么样,人在不在?”林奇一边走一边问。
“昨天晚上,我让当地一个醉汉进去查看情况,他在院子里面撒了泡尿就走了,说是没人!我不放心,又回去看了看,却发现院门关上了……所以我判断里面应该是有人的。但我担心惊了他,所以也没让人看着,但是棚户区外面的几条街,我都安排了人!”余天如实汇报着这几天的情况。
“棚户区外面也不安全,那家伙警惕性很高,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也能察觉得到!”林奇摇头说了一句。
“放心,我安排的都是本地人,而且常年在外面下象棋、扫大街!”
“那还行!”林奇这才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动手?我安排了不少人!”余天又问了一句。
“对付他那种人,人多反而容易惊了他,要少,要精!人数控制在十个以内,必须个个都是好手,让曹启和老烟都过来吧,这次必须万无一失。”林奇想了想,说。
“好。”余天一边给曹启和老烟打电话,一边引着林奇上了一辆商务车,直接朝着某县城去了。
……
与此同时,聂叔也下了飞机,同样带着几个人前往某县城。
他们显然要大方得多,到了县城还买肉买酒,接着进入棚户区内,直接来到童叔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