囿于此因,俟时他便有了联想。再问过何蛟,得知慕容白确为凶手。
又从血河宗一贯的杀人手段上进行推理。这么一来,基本是八九不离十的便可推论出慕容白的手法了。
尽管非从慕容白口中得知,高洋坚信,自己的推论,便是三帮首领猝死的真相,绝无疑议。
听完高洋推测,仵作们仔细一想,觉得确无它因,足可定论。当下对高洋热情无比。
仵作是个技术活,他们未必对修为高深之辈尊重,然能启发他们思路,别开生面,另出玄机之人,却是钦佩万分。
高洋乐得在六扇门里培养人缘。大家伙你殷勤,我推崇,不一会已然亲密无比。
仵作们俱说,日后但须高捕头一句话,即便仍趴在媳妇身上,也是随喊随到,绝无推诿。
高洋被逗得哈哈大笑。前世苦练拳道,训练之时,站如松,坐如钟,不言不语,面色肃穆;闲暇之时,却也聊天打屁,荤素不忌。
这般闲松氛围,他颇为享受。念及还须去寻慕容白,警告一番。当下与众仵作告别。
早晨与海无情一战,衣衫稍有破损,身上灰尘极多。决定先回长公主府洗漱之后,再去找慕容白的晦气。
回到府里,念兹望兹的四名小丫鬟,望见少爷回来,顿时喜出望外。一个个殷勤备至,服伺周到,比之以往尤要细致三分。
高洋哑然失笑,索性随她们去了。
沐浴结束,换上新衣,重又精神焕发。
丫鬟们备好午饭,俱是肉食。她们知道少爷修炼辛苦,亟需补充营养。
高洋朝她们一笑,狼吞虎咽地开吃。丫鬟们也不走,痴痴傻傻地盯着。直至吃完,方始回过神来。
吃饭时问了几句,二姐高婉梓也须午饭后出门。
高洋出府前,先去拜会。获知二姐要去炼丹药堂炼制丹药。虑及这段时日,魔门猖獗,又适好顺路,便自告奋勇做一次护花使者。
六女一男,一行七人,走在路上,委实气人。女的尽皆花容月貌,身姿曼妙,男的也是英武帅气,俊朗不凡。
高洋正眉肃目,如同保镖,又没与众女嬉笑打闹。
路人方觉好受一些。
往不多时,炼丹药堂门口,高洋与二姐道别,又同其她几女颔首致意。
目送二姐等人鱼贯入内。突见一熟悉人儿也紧跟着入内。心中一动,慕容白哪里可以缓缓。
……
慕容白此刻大怒。前日死了两名后天境师弟,刚刚得报,灭青蛇帮不成,今日再度死了两名师弟,其中还有一人是先天境。
薛无影啊薛无影,你这家伙当真给我好大一个难题。
原来他派人去灭青蛇帮,俱是宗门一位叫做薛无影的师弟所托。
那薛无影与他一样,皆是宗门核心,大家互相争夺少宗之位。殊不知昨日亲来,言道可以俯首认输,但有桩事需慕容师兄帮忙。
慕容白其时大喜。须知血河宗内争夺少宗之位,起码十几人。眼下能征服一位师弟,并且拉拢至自己一边,一减一增,无疑己方实力大涨。
不料想,几位师弟,又拜托海无情同去,竟出师不利。而且薛无影也没了音讯。
看来自己是上了薛无影的大当。越想越气。
要向宗派求援吗?只不知老祖会否恼怒自己?
此番为了比武争婚,提前服用了一颗血河丹,血河神体精进不少。
原本与高锐境界相同的凝元四重的修为,一举晋入五重。
他这次雄心大发,打算借人榜挑战,群豪毕集之日,打得高锐丢盔弃甲;且在抱的美人归的同时,在人榜挑战中,乘风日上,进入前十。
不想,结果未料,过程凄惨。
譬如探索逐天秘境,业已丢了四位师弟的性命,损失之巨哪怕自己为核心弟子,回去后也难交代。
要知血河宗少宗指定,素来是四十岁之前。
前几届占据人榜的血河宗天骄,迄今皆已过了四十岁限,否则,此番也轮不到他独自领队。
招来硕果仅存的方师弟,二人蹙眉相对,急切间压根思不出法子,扭转眼前尴尬局面。
忽报,鬼王宗海无情来访。慕容白微喜。两位师弟之死,他有所闻,具体情形或怎生惨死,一无所知。
海无情既来,倒须仔细问问,梁超此去,他早嘱明,要其偕同随去。
海无情的万鬼幻魔手最擅群战,有他出手,青蛇帮人数再多也如草芥。怎么最后,海无情毫发未损,自己两位师弟偏生死无全尸。
越思越觉蹊跷必多。狐疑着,不会是海无情故意使坏吧?
思虑间,海无情进来。
慕容白迎上去,“海兄,别来无恙。”
他风度悠然,气质潇洒。如非熟稔之辈,决计不会认为他是魔门武者。实在是他的言谈举止更像文人士子。或许这也是辛馨喜欢他的缘故。
至于高锐貌相肖母,略显文弱,然久处军营,举手投足无不是强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的慷慨霸气。
辛馨出身官宦不假,却向往风花雪月。高锐与她说不得两句话,便是行军打仗,阵营布置。与慕容白一比,无趣至极。
海无情进来的时候,脸色不大好看,摆摆手,“差点都回不来,还有什么无恙不无恙。”
慕容白道:“海兄,你可遇到我俩位师弟?”
海无情道:“遇到了,就是遇到了,才差点回不来……”
慕容白疑惑。
海无情道:“原想一个小小帮派,随手灭之,孰料,这帮派非但有魔相门的丑无盐相助,还有六扇门暗底里庇护。尤其那六扇门的捕头,他么的,明明挂着铜章,竟他么厉害得紧,不但连破我的百鬼夜行和千鬼雨啼,还使出一招由天降临的火手印神技。幸好我有本宗宗主赐予的保命玉牌,不然差一点就他么留在那,跟慕容老弟你的两位师弟作伴了。”
慕容白吃惊不已。海无情的实力,他明白得很。纵然自己现在功力大增,不定胜他得过,怎么就被六扇门一个区区铜章给难住了?
“那六扇门铜章叫甚唤甚,可知他什么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