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澈此人倒是接地气,一点也不假大空。
老道士和谢小凡一人拿了一沓阴德钱,来到店门口,就着夜色,在角落里点燃。
范安和叶知秋则前去观望。
两人都很好奇,阴德钱化作的气运,到底会以何种方式回报?
阴德钱看起来与纸币相仿,实际也确实如此,被火点燃,冒起袅袅青烟。
不过......与纸币不同的是,阴德钱烧完后不会留有黑灰,而是直接化为青烟消散,不留痕迹。
烧完后,老道士和谢小凡就蹲在店门口,抽着烟,等着天降横财。
其实,老道士自己也存了不少阴德钱。
有时候苏澈完成超度,收获不菲,也会给老道士几张阴德钱作为小费。
老道士自然是喜不自禁的收起来,这些天下来,数量也不少了。
对于这些钱,老道士有自己的打算。
他前段时间不是在研究“运势香”嘛,就是那种能逆天改命,求天地气运加持的玩意儿。
结果最终效果感人,所谓天降横财,只是能多捡几个易拉罐。
本来老道士都已放弃,但见到苏澈的阴德钱......
做运势香的想法再度萌生。
老道士打算,积攒一定数量的阴德钱后。
在制作运势香的原材料中,将阴德钱加入其中,看是不是能产生一点质的变化?
毕竟单靠阴德钱就有极其逆天的效果,若再加上运势香,是不是一加一等二?
一念至此,老道士搓了搓手,有些迫不及待,打算明天就开始自己的研究,发家致富就靠这一手了,想想都觉得激动。
“嘀嘀嘀......”
忽的。
汽笛声响起。
老道士一怔,这大半夜还真有人来老街?
他来老街时间不短了,自然了解,老街周边存在一层结界。
一般而言不会有生人闯入,除非那个经常靠坐在躺椅上的冥店老板愿意放行。
下一瞬。
一抹炽光自十字街头乍起。
led灯刺眼,在漆黑静谧的老街,就好似一轮耀眼的大日,刺的老道士和谢小凡不自觉地闭上双眼.
老道士和谢小凡肉体凡胎,抵不住刺目之光,但范安和叶知秋却是毫无影响。
在赤眼的注视下,一辆造型夸张的摩托疾驰而来。
摩托速度很快,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宛如一只野兽在低吼。
这一幕,让范安想起了鬼市之前的精神小伙炸街党。
每晚三更半夜,街上都会传出一连串的摩托车低吼声。
声音之大,就好似开山破路时雷管炸裂一般,将一干居民从睡梦中惊醒。
对那些深夜飙车的炸街党而言,每次路过,街道两旁一片漆黑的小区高楼都会瞬间亮起。
就好像一群无声的观众,在为他们喝彩,挥舞着荧光棒。
实际上,是他们造成的动静太大,将周围小区里的各种感应灯触发了。
也不知道那群炸街党死完没有?
如今夜里鬼魅从生,久走夜路必闯鬼。
他们那种炸街方式,不仅人厌恶,想必鬼也增恶吧,名副其实的人鬼憎恶,注定横死。
在范安思忖间,那摩托车已到近前。
这应该就是送财童子吧,范安如是想到。
开摩托车的人身穿蓝色运动制服,带着头盔,对于老街狭窄的道路视若无睹,反倒加速,飙然一射。
然后......
“轰隆!”
一头撞在街旁的槐树上。
老街的道路,严格来说不狭窄,只是两旁栽种着至少需要两人才能合抱的槐树。
这些粗大的槐木侵占了的大片道路,所以才会显的老街狭窄。
而老街的槐木,都是由王阳明栽种,本就是灵种,树中之鬼,再加上地下有一条阴脉,可谓是钟灵汇聚。
所以,这些槐木质地如铁,刀砍不烂,剑刺不穿,就连电锯也不能伤其本身。
别说是被摩托车撞,就是被装甲车撞,吃亏的是谁还说不一定。
自然......
这辆一头撞在高大槐木上的摩托车下场不会太好。
巨大冲击力下,夸张的摩托当即就散架了,碎成一堆零件。
摩托车手全身支离破碎,不成人形,如一滩烂泥般贴在槐树上。
那模样......让范安想起下雨天大车从泥泞公路淌过,将稀泥溅起,沾在墙壁上的感觉,从中呈放射状展开,
一个黑色双肩背包从天而降,掉到老道士和谢小凡身前。
“这好像玩儿大发了,咋烧个阴德钱还烧出人命了?”
谢小凡和老道士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些许手足无措。
他们违法乱纪的事虽然做的不少,但从未出过人命,勉强算得上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我就说少烧点吧,这好了,还烧出人命了!”
老道士碎碎念。
“靠,还不是你拿的?!”
谢小凡没好气的怼了回去,然后把摩托车手掉到他们面前的包捡起来。
包在手,谢小凡马上就觉得不对劲,立马拉着老道士进店。
范安和叶知秋对视一眼,也跟着进店。
四人都没去关注贴在槐树上,碎成一团,抠都抠不下来的摩托车手,这估计得用铲子和抹布了。
“外面怎么了,出车祸了?”
在屋内的苏澈也被外面的动静给惊扰到了。
老道士把背包拿出来,深吸一口气,当着众人的面打开。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里面赫然装着满满当当的钱,看这数量,怕不是得有百来万。
“卧槽,这真尼玛的神了!”
老道士砸吧砸吧了嘴,连忙往背包内部翻了翻,全部都是崭新的钞票。
“发了发了!”
老道士的脸笑的跟一朵皱皱巴巴的花儿一样,碎碎念着。
“我就算拿的有点多吧,这么多钱,若只维持店铺开销,怕是能用十年?”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以往有点钱都被他捐出去了。
谢小凡站在边上,对于双肩背包中的钞票并无太多触动。
这背包的纸币加起来,也就百来万,还抵不过他的一套房,实在不值一提。
对于他而言,来这只为刺激,对于金钱的渴望,在当初拆迁获赔十多套房时,就已完全看开。
“咦......”
然而,下一瞬,他却惊讶出声。
“你惊叫唤个什么?”老道士被吓得手一抖,几沓钞票从背包飞出,跌落在地。
谢小凡指着地面上的钞票:“你发现没,这些纸币上有血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