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璃月港,听书摊前。
钟离品味着杯中的暖茶,听田铁嘴来上那么一段南十字船队的壮丽故事。
“上回书说道,南十字船队的舰长北斗孤身一人...”
相比起为人乐道的帝君事迹,此类明显有杜撰痕迹的人物故事并未博得满堂喝彩。
“换一个换一个!”
“南十字船队到底是海贼还是官兵啊?他们的船长怎么那么像海盗似的!”
“换一个吧,不然我可就去别地儿听去了!”
对于这些聒噪的身影,田铁嘴也是无奈,只得老老实实的切回了帝君的事迹。
老实说讲了这么多年帝君的故事,他自己也觉得有些厌。
但没办法,璃月百姓就喜欢听这个,无论是正史还是那些小说中记载的野史。
看客们都来者不拒。
“咳咳,今天我要讲的故事,出自《帝君尘游记》,据记载帝君曾经...”
这本书上曾经记载,帝君化作女子云游四方,并发生过许许多多的故事。
其经历之离奇,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即便本书作者在其卷末标注,本书所述内容皆为杜撰,但还是有人倾向于认为...
钟离曾经化作女子的模样云游四方。
“没想到帝君竟然有此等闲情...”
“哎,也不知书上所述的美貌究竟是真是假。”
“可惜了,要是能一睹芳容,哪怕是只有一眼也此生无憾了!”
对于那本《帝君尘游记》所记载的内容,听书摊的观众们感到异常新鲜,皆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钟离继续饮茶,并未对旁人的反应有所留意。
也就天边那一轮太阳缓缓落下,他才有了点反应:“时候不早了...”
本应该这时候回来的胡桃,却迟迟未归。
按理说那孩子气也该消了才是,为什么还没回来呢?
钟离放下茶杯,眼神间流露出些许担忧。
“奇怪,她该回——!”
正当钟离放下茶杯打算起身离去时,一双非常不老实的胳膊挽住了他的脖子。
“不许回头,猜猜我是谁?”
“胡堂主,今天回来的这么晚?是还在生我的气吗?”
“诶?你这么快就猜出来了嘛,没劲~”
胡桃收回手后插着腰,气鼓鼓地看着钟离。
她的身后,那名疑似稻妻来的浪人正面露微笑的看着自己,没有流露出一丁点的敌意。
“哦?没想到还能再遇见,嗯...这就是常人所说的缘分吧。”
钟离并未表现的多么惊奇,只是一脸平静地看着生闷气的胡桃。
对于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堂主,他是不知道怎么形容的。
就有种女儿不听话还不能教训的感觉。
“胡堂主,无妄坡的事宜已经处理完毕了吗?”
“哪儿啊,已经被我收拾干净,近期不会再有什么怪事发生了。”
“嗯,那就好...俩位,坐吧。”
钟离礼貌请坐,胡桃和青云随即入座。
“哎...”
钟离放下茶杯,看着一脸无所谓的胡桃有些无语。
“胡堂主。”
“诶!你叫我啊钟离,怎么了?”胡桃一边给自己倒水,一边满不在乎的询问着。
“呵呵,不用紧张。我只是对你们先前的经历有些好奇。”
“有什么好好奇的,无非就是去层岩巨渊外边转了一圈,回来撞见白术以后...我跟他就去万民堂吃饭去了。”
“哦?原来是这样,嗯...看得出来是愉快的一天。”
钟离是个明白人,知道就算问,胡桃也不会细说,所以一句打扰了就此划上了休止符。
他本意只是打算适当过问一下,看能不能给予力所能及的帮助。
但看来,以他目前的身份,还是静静地看着就好。
“这是他们自己的事情,我还是继续...”
然而即便退休的钟离想乐得清闲,却不代表有人不会因为他的才华直接找上门来。
听书摊外,传来一阵骚乱。
街道俩旁叫卖小吃的,还有贩卖饰品的小贩们连连惊奇:
“是玉衡星大人!”
“刻晴大人怎么来了?”
“真是少见啊...她居然屈尊来咱们这里游玩,莫非是相中了那户的小子?”
在人们的呼声中,刻晴款款而来。
即便现在已经下班,但她依旧保持着那干练果断的表情。
这份正经,也是她独到地魅力之一。
“呼,你们都在呀?”
刻晴驻足于听书摊前,眼神略过钟离与胡桃以及素未谋面的青云,在稍稍惊奇于往生堂俩位高层竟然会跟稻妻浪人有来往。
短暂的迟疑后。
她闭上眼,紧接着睁开眼,露出了然的笑容。
“钟离先生,早听闻你博闻强记,声名远扬。今天一见,似乎印证了传闻中的种种呢。”
听见刻晴所言,青云立马便意识到对方前来此地的原因,绝对跟钟离脱不了干系。
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是。
她究竟因为何时,要大驾光临于此,专门跟已经退休的岩王帝君钟离打招呼呢?
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小事吧?
果不其然,当钟离笑了笑,并谦虚道:
“博闻强记不敢当,只是对璃月这片土地略懂一二,不知刻晴小姐今日来?”
“呵呵,我就欣赏你这样有才却不自满,谦虚却不谦卑。是这样的,群玉阁的重建在材料组合上遇见了一些问题,我和工匠们讨论了很久都没有解决方案。钟离先生博学多才,想必一定能解决我的困扰吧?”
刻晴眼神犀利,表情果断。
完全没有方才到来时的那般淡然。
果然,只要涉及工作...她就能变得比任何人都认真起来。
而对于如此认真的阿晴,帝君自然也不会选择无视。
他举起已经凉了的茶杯抿了一口,紧接着用十分平静的语气表示:
“以普遍理性而言,我对解决建筑问题的确有独到的见解,但非常不凑巧...接下来我需要去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也就是说...明天?”
“可以,但很抱歉,我是往生堂的客卿,是否出手相助...”
钟离话说一半,刻晴便斜眼望向了伏在桌上满脸写着无聊的胡桃堂主:
“需要得到同意是吧?”
“没错。”钟离吹了一口根本不烫的茶水,不慌不忙的肯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