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寂。
蝉鸣阵阵,
一个身影转进了任老爷子的墓地。
“怎么回事?”
嘶哑的声音如锉刀摩擦,毫无情绪波动。
“我以“蜻蜓点水”之穴欺骗了任发,愿以为能够创造出一个至尊僵王…”
“是谁破坏了我的计划!”
“到底是谁?”
“我整整等了二十年啊!”
悲愤,愤怒交杂在一起,黑衣人仰天怒吼。
“不行!”
“我不甘心…”
黑衣人目光闪烁,阴翳的眸子爆射出阵阵凶光,“任家之人一定还有人活着,我要找到他们…”
“尸鬼…”
随着黑衣人的话音响起,“咔嚓”一声,大地裂成沟壑,一具干尸悄无声息地钻出了地面,如傀儡一般出现在了黑衣人面前。
黑衣人说道:“闻一闻地上残留的味道,找到任家的后人!”
卡咔~
干尸趴在面前上,身体供起,四肢触地,保持着一个人类难以形成的姿势,阴森、恐怖的气息在人头皮发麻。
黑衣人像是早已见多不怪,静静地站在等待着。
干尸猛地抬起头,身体如敏捷的猎豹纵身一跃,皎洁的月光之下,黑气隐天蔽日,遮蔽了小半个天空。
“找到任家的后人了?”
黑衣人轻轻说道:“也好,当年他们通过不正当的手段夺走了我家的祖地,今日也该收回一些利息了…”
说完话后,黑衣人迈步跟在了尸鬼的身后。
尸鬼的身影不断在林中穿梭,速度很快,黑衣人走得并不快,但是,他的每一步似乎都有缩地成寸的神威,即便是尸鬼也不能与他拉开距离。
………
义庄之中,文才、秋生与林墨正在把酒言欢。
酒过半巡,文才醉醺醺的说道:“林墨兄弟,你真是灵寂期的修为?”
这辈分真他妈乱!
你师傅叫我林墨师弟,你称呼我为林墨兄弟。
林墨晃了晃脑袋,驱散酒意,“我跟你们不一样,我是…”
秋生大饮了一口酒,道;“有什么不一样的,咱们不都是活人吗?肩膀上扛一个脑袋…”
林墨伸手拍了拍秋生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秋生师侄,我们还真不一样!”
“啊!”
一道清脆的声音划破天际。
“这…这是…”
文才打了一个激灵,酒意全无,“这是婷婷的声音!”
文才坐起,丢下林墨与文才两位酒友,起身向任婷婷的房间走去。
“尸臭!”
林墨鼻翼微动,嗅到了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味道,而这道气味的来源竟是任婷婷房间的方向。
“鬼…”
“有鬼…”
任婷婷脸色苍白从房间冲了过来,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瘦小,宛如猴子在地上爬行的生物。
林墨定睛一看,“死尸?”
身为黑暗生物,林墨对于尸体,僵尸,魔物特别敏感。
这是作为高级僵尸与生俱来的本领,在某些方面上的本领,他甚至在茅山道士之上。
“哇~”
尸鬼扬起了头颅,那是一张没有任何五官的脸庞。
皱巴巴的,像是一张被人蹂躏后随手丢在垃圾桶的废纸,
文才顿步与尸鬼对视着,一股窒息的凉意从心底升起,“滚开!”
任婷婷明显是被吓到了,躲在文才身后放声痛哭了起来。
林墨盯着尸鬼,忽然,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瞳孔一缩,大叫了一声:“文才,快走开,这是灵寂期的鬼物!”
但是!
还是迟了!
尸鬼纵身跃起,锋利的爪子冒着黑气,“唰”地一声,文才与任婷婷应声倒下,鲜血汩汩冒出,侵湿了地面。
两人生死不知!
林墨脸色一变,一脚踢飞尸鬼,“滚开!”
巨大的冲击力以泰山压顶之势倾斜,惊人的力量爆射而出。
“哐~”
仅仅一个照面,这只无脸尸鬼就被林墨一记飞脚踢出了屋外。
林墨低头检查着任婷婷与文才的伤势。
五道爪痕触目惊心,鲜血淋漓,两人的气息仿佛快要停止。
“呜呼~”
“哇!”
无脸尸鬼脑袋晃了晃脑袋,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口中发出死婴的哭泣声,两只前掌微微向后延伸,腰部弓起,身体再次呈进攻之态。
好似一支即将脱弦的穿云箭!
“你不是他的对手!”
沙哑的声音响起,林墨抬头,又看到一道披着黑衣斗篷的人出现在了义庄墙头。
无脸尸鬼好似得到了命令,低声朝林墨“呜呜”了两声,扭头向黑衣人跑去。
“呵!”
黑衣人轻笑了一声,轻脚点立于地,缓缓向林墨走来。
闲庭信步,如入无人之境!
“什么人?”
接二连三的意外也是惊动了义庄还未入眠之人。
不多会儿,慈航斋的静宜师太两师徒,九叔,四目道长纷纷来到了林墨身旁。
望在倒地不起的文才与任婷婷两人,九叔面有怒色,急步来到了文才面前。
九叔忍着老泪,轻轻呼唤,“文才…”
文才的声音的断断续续:“师…师傅…”
慈航斋的静宜师太蹲下身,道:“别说话…”
一边说着,静宜师太一边从怀中拿出了两枚黑色药丸,“咽下去!”
文才与任婷婷一人一粒,忍着剧痛,喉咙一哽,旋即把拇指大的黑色药丸咽了下去。
十几秒后,两人的腹部的鲜血停止了流动。
黑衣人忽然张口,说道:“慈航斋的造化生丹?你是慈航斋的道姑?”
静宜师太回首瞥了一眼黑衣人,随后又回收目光,低头默默治疗着文才两人的伤势。
见静宜师太无视自己,黑衣人倒也不生气,转移目光,又看了看其他人。
“茅山的道士!”
黑衣人的眼睛在九叔身上停顿了一刻,眉头紧蹙,似乎有些不解,不过他并未想太多,继续移动目光,最后又重新来到了林墨的身上。
“本灵寂期的修为,如果把你炼制成傀儡僵尸,或许还要比那无耻的任威勇还要强大!”
黑衣人的眼睛盯着林墨如视珍宝,一片火热。
“这个家伙…”
望着那黑衣人毫不掩盖的觊觎之意,林墨心中忽然有些不舒服。
在此人面前,自己就像是一个被人扒去衣服,没有一点隐私的女人。
这种感觉令林墨很不爽。
九叔脸色寒意不减,“任威勇?你是当初给任家老太爷设计“蜻蜓点水”的道人?”
黑衣人点头:“不错,正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