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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若同意,备愿终身奉你为师,以师礼待之!先生若不出,苍生无救矣!”
“先生啊!刘备恳请先生!”
“刘备叩求先生!”
看着诸葛亮还没有下定决心,刘备居然真的向着诸葛亮行叩拜大礼。
不管在什么时候,叩拜之礼不是轻易就会用的,俗话说得好,男儿膝下有黄金,便是此道理了。
刘备堂堂中山靖王之后,皇亲贵胄,如今却给一个无甚官职的村夫叩拜,这要说出去,不得惊掉多少人的下巴。
要知道在当时刘备可是和曹操一般的人物,叩拜之礼,非君非师非父非母者,很难用到这种大礼,就连有些时候,对于主公都可以不用参拜。
可想而知,诸葛亮此刻看见刘备叩拜时有多震撼。
江宁侧了侧身,虽然他知道这一拜也不是给他的,但是他还是侧面对着刘备,半分礼也不肯授。
看着眼眶湿润的师兄,江宁知道,恐怕师兄找到属于他的明主了。
果不其然,诸葛亮也拜了下去,深深的行了一礼。
“主公,亮愿效犬马之劳!”
听到这,刘备缓缓起了身,将诸葛亮扶了起来,握着他的手,说道:“我得孔明,如鱼得水也!”
看着两人此刻相谈甚欢,江宁知道,蛰伏了这么许久,自己也该出山了,而且不出则已,接下来,是时候让这天下变一变了!
刘备扶起诸葛亮后,看见身后的江宁,不由得往前跨了几步,刚打算开口,就被江宁制止了。
“刘...玄德公,你莫要来求我,我不会跟你的,不过既然师兄跟了你,以后我也会在旁边一起参谋便是,只不过,我不想认你做主罢了!”
“这...”刘备递出去的手还没有缩回,此刻依旧伸到半空,听到今江宁的话,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倒是颇为尴尬。
诸葛亮此刻倒是帮他解了围,回头呵斥了江宁:“子奕跟主公说话怎可如此无礼?”
“主公勿恼,师弟性格颇为古怪,不过却是一个有一说一的性子,此番他也会跟着亮一起追随主公,若是将来亮不在主公身边,有何机要事,也可问询于他,左右倒是一个名分罢了,不碍事!”
听到诸葛亮如此说,刘备点了点头,对于江宁的直言,刘备倒是没有生气,反而向江宁行了一礼。
“以后多仰仗小先生了!”
见状,江宁也只好回了一礼。师兄刚才的话,已经定下了基调,虽然没有正式拜主,但是以后说不得还要在他手下任职,倒是需要尊重些。
“主公可先行回去休息,待亮和师弟收拾一下行李,明日便跟随主公一同回去罢!”
说完,诸葛亮便携着刘备一起出了屋。
待到送走刘备,诸葛亮便来到江宁面前,一句话也没有说,反而皱了皱眉头看着江宁。
江宁被这眼神盯得后背发凉,不由得问道:“师兄,为何如此看我?”
“子奕,你今天的表现很不对劲!为什么?”
“师兄所言,作何解啊?”
“若是三年前,你有现在的表现,很正常。但是这三年里,我是看着你一点点过来的,你愈发沉稳,按理说不应该会有今日的行为!”
江宁给诸葛亮倒了一杯茶,示意他坐下。
而后说道:“师兄,我说我早就猜到你会跟着刘备,你信吗?”
“刘备此人...他内心究竟是怎样想的我不多评价,但是至少表现出来的,是个仁义之人,和你...很配。”
“但是...我所做的事,你觉得和仁义搭边嘛?他不了解我的过去,但凡他了解之后,没可能接受我的,我和他的理念就不同,不拜他为主还好,若是真拜了他,日后犯了忌讳,恐怕便伤了今日之情。”
江宁笑了,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说道:“索性我不拜他为主,跟着师兄你混就行了,到时候你的和我的有啥区别?”
诸葛亮刚想继续说话,却发现江宁的笑容消失了。
他放下了茶杯,缓缓的说道:“师兄,其实刘备有一个最大的缺陷,你知道是什么嘛?”
“嗯?是什么?”
“仁义!”
“师兄,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同意,你是因为他的仁义跟随着他的,他手下的将领大多也都是如此,仅看关羽、赵云等人,便可管中窥豹。”
“兴仁义之师,确可争夺天下,但是不管什么时候,正如这五铢钱一样,有正面就有反面,物极必反的道理你是懂的,这也暗含阴阳之道。”
“未来...或许他会被仁义给牵绊住!”
“远的不说,就拿现在,荆州可以说唾手可得,但是他呢?还是蜗居新野,为什么?因为他被仁义这个名头给牵绊住了,如果他动手,天下人就会唾弃他,那么他好不容易打上的仁义的标签就瞬间被撕下来,而且他好不容易攒的名望就会消失殆尽!”
“所以他备受掣肘,那么师兄,我问你,现在是你来辅佐他,你要怎么做呢?”
“姑且不论他是怎么想的,你,可愿助他谋夺他皇兄基业?”
江宁说的这些话,把诸葛亮想说的话堵在了嘴里,一时间,他竟不知道如何反驳江宁。
江宁又开口说道:“我就不一样,首先,我没有拜他为主公,不管我做了什么,和他没有关系,不影响他的仁义之名;其次,你作为我的师兄,我依旧可以参与到军国大事,不影响我的想法和建议;最后,有些不是很友好的事情,你们做不得...”
“我能做得!”
“这就是我给自己的定位!而且平心而论,本身我就不喜欢他,若不是没有选择,我怎会选择他?现在嘛,两全其美,岂不快哉!”
诸葛亮叹了一口气,他也知道,江宁这番话也没错,主公确实有些仁义了些啊!
“子奕,你这个解释我能理解,不过似乎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啊!”
“什么?”
“你对主公的态度!”
“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这也没法解释你对主公的态度吧!哪怕按照你所说,你和主公理念不合,但是你没必要当着他面拒绝吧,而且,貌似你已经不再是拒绝,甚至有些挑衅的味道,就差把‘我很讨厌你’写在脸上了!”
江宁笑了,说道:“回答这个问题嘛,很简单,师兄,我就问你一句话。”
“你想要荆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