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大好消息?”
丁寻见姚瑶满脸笑容,也被她感染。
“你先看看再说。”
“好。”
丁寻把资料袋接了过来。
原来里面是一本画报。
“这是谁的照片?”他惊讶地问。
里面的每一张图都是同一个女人的照片。
她身穿不同服饰、在不同的场合、摆着不同造型。
每张照片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服饰斑斓多姿,女人的脸却始终是一个表情。
冰冷、傲视群英!
“这位是……模特?”
“对,怎样?她合适不?”
丁寻恍然大悟:“你这是要请她来随你出国?”
“你说行不?”
“行呀,可问题是,据我所知,国内其他五位参赛的设计师是与当红明星合作。”
“你的意思是,咱们也应该找明星?”
“理论上是这样,因为那些顶流明星不仅在国内有名,她们在国际上也有一定的名气,粉丝遍布世界各地。”
“所以,只有找她们,得奖的几率才大?”
“确实有这方面的一些因素,但是……”
“但是我不喜欢!”
姚瑶的反应很激烈。
脸上如桃花般的笑容也随即消失。
“我也不喜欢。”
“你也不喜欢?”
姚瑶惊讶地看着丁寻。
“是,我从不追星,我的偶像只有对国家、对社会有贡献的英雄,他们才是真正的巨星。”
“所以呢?你不同意用明星就是这个原因?”
丁寻摇了摇头:“不是。”
“而是我觉得这件长裙无论是是设计、还是它的色彩,时尚与朴实结合、原始与现代结合,应该展现出它这些元素。”
“明星不仅脂粉味儿重、世俗气息也浓烈,她们虽然代表着时尚,却不够质朴。”
姚瑶听了不禁佩服起来。
一个并不完全内行的半吊子老板,对这个还挺有见解。
而且丁寻这见解和姚瑶想到一块儿去了。
“丁寻,你说得太好了,我正是这么想的,所以我用新人。”
“新人?这照片上的姑娘才刚入行?”
“对,可以说她还没有正儿八经地登过t台。”
“瑶瑶,那这姑娘你是从哪儿找来的?”
“刘畅介绍的。”
“刘畅……”
说到刘畅,丁寻瞬间没了声音。
刘畅教方华的事儿还在那儿搁着呢。
在丁寻心里就仿佛一个定时炸弹,指不定啥时候那小子就告诉了姚瑶。
虽然他刘畅自己拿扣薪水向他保证过。
但是他总觉得那小子迟早会出卖他,毕竟刘畅他们一伙可是姚瑶的人。
“对,刘畅在墨城的模特公司为我找的新人,人家姑娘也愿意到新南来。”
“好,只要你满意就成,这方面还是你内行。”
“其实,我一开始想请咱妈当模特来着。”
“诶?对呀,妈确实可以,你忘了?曾经妈在墨城可是替咱们厂撑过大场子的。”
姚瑶连忙说:“不行不行!”
“为啥不行?要不我打电话和妈说。”
“你可千万别,妈好不容易和唐伍大叔在一块儿了,咱们怎能分开他俩,而且,这件长裙是按照标准模特的身材做的。”
“哦……”
丁寻明白了,母亲的身高不够。
“如果一开始打算请咱妈出山的话,我就会请妈妈到新南来量身定做。”
“也对,这件作品的设计青春气息很浓,妈毕竟已经是中年人了。”
“丁寻,还是你理解我。”
姚瑶搂住丁寻的脖子,撒起娇来。
丁寻腾出一只手烧水。
“瑶瑶,我要敬你一杯茶,咱们以茶代酒。”
“好,那我看你泡茶。”
姚瑶不会泡茶,因为她很少喝茶。
她大部分时间喝的都是白开水,偶尔喝杯咖啡。
“你这个喝水的习惯和咱妈一样。”
丁寻笑着开始换了一泡茶叶。
“那是当然,要不怎说咱家婆媳处得比亲母女还亲呢。”
姚瑶得意地说。
她知道,自己和婆婆之间有着许多共同爱好。
这也是她们有共同话题的原因之一。
“来瑶瑶。”
丁寻为姚瑶倒了一杯茶,自己也倒了一杯。
姚瑶端起来,两人相对而坐,轻轻碰了碰杯子。
“预祝我的瑶瑶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你这祝词虽然老套,但是我喜欢,谢了!”
俩人像模像样地把茶一饮而尽,超有仪式感。
放下茶杯。
丁寻心情愉快地坐在沙发上,说:“今天进县城还顺便办了两件事儿。”
“两件什么事儿?”
“赵老前辈和蓝潇潇阿姨俩人,前两天不是给你打电话说帮他们物色一位阿姨吗?”
“对啊,怎么?难道现在不要了?”
“不是,有人选了。”
“有人了?”姚瑶确认道。
随即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因为按照赵光印老人的意思,让她和丁寻在厂里为他选一位手脚勤快的姑娘。
可是,经过这阵子加班,所有的员工已经被他们培训出来了。
每一个都已经是技术相当熟练、相当合格的员工。
找谁去他们都不舍得!
而且,最主要的是,无论让谁去,谁都不会愿意去。
这有人选了岂不正好?
“是的,有人了。”丁寻点点头。
姚瑶连忙问:“是谁呀?”
“朱剑的一个什么表姐,正好闲在家,手脚麻利,是个干活的人。”
“真的?他表姐多大呀?”
“他说三十六七岁吧,我寻思熟人介绍的比较放心,而且身体也健康。”
“那就好,只是不知道这回能在赵家做多久了。”
“其实看人去吧,之前被赵老前辈赶走的那些,应该是迎合不了赵老前辈的古怪脾气。”
“那这点你和朱剑说了没有?”
“没有,朱剑知道,他表姐是受过苦来的人,懂得包容,应该能忍受。”
姚瑶小嘴儿一扁,不乐意了。
“你这话我就不爱听,凭什么受过苦的人就要忍受啊?”
“你从小到大就是因为有这么个信念,所以才被他们欺负。”
丁寻乐了:“哈哈哈!怎么说到我了呢?”
“以前我会忍受别人的欺负,是因为不想为咱爸惹麻烦。”
“我不反抗,任他们霸凌,就只是学生之间的矛盾。”
“我要是反抗打赢了他们,就上升到家长之间更大的矛盾。”
“那些校霸的家长不是有权,就是有钱,我爸哪里斗得过他们?”
丁寻的眼皮垂了下来。
每每说到往事,他的眼睛就不争气地湿润。
“这倒也是,你这么忍辱负重也是一片难得的孝心,换成一般人是绝对做不到的。”
姚瑶心疼地靠着他的肩头。
正是这么个在逆境中能屈,在顺境中能伸的男人,占据了她的心。
从第一次去水牛坪村爬山那天起。
她就知道,丁寻才是她想要与之过一生的男人!
“瑶瑶,你在想啥?”
姚瑶一回头,丁寻这张放大的脸正贴了上来。
“咚咚咚……”
“姚总在吗?”
门外传来一个女孩儿的声音。
姚瑶迅速站起来:“别闹,我去开门。”
“谁这么不识趣?”
丁寻嘀咕一声,像极了一个没吃到鸡腿的小孩儿。
他懊恼地看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