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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顾以灵刚踏入娴锦轩院内,便瞧见顾锦宁带着秋桐朝外走,似要出去。
“堂姐,你可是要出府?”顾以灵忙问。
“嗯。”
只见顾锦宁神情平淡,穿的也不是平日出府的衣裳,而是一身不起眼的常服,打扮也极素净。
顾以灵心下纳闷,看堂姐这样子,不似要去见勋贵的,她还要不要跟着了?
就在她迟疑间,顾锦宁已走出小院,顾以灵终是不愿放弃机会,紧步追了上去。
“堂姐!等等我,我同你一起去!”
顾锦宁闻言皱眉,转头道:“若你跟我同去,再发生上回那样的事,休怪我不念姊妹亲情。”
“灵儿晓得,堂姐放心罢!”顾以灵忙不迭应承,心下却愤愤不平。随即只好劝解自己,这都是暂时的,只要能忍过这些天,今后堂姐在她面前,便再也抬不起头了。
顾锦宁也未再多言,让顾以灵随她同乘马车出府。
“堂姐,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呀?”
“去看铺子。”顾锦宁说得简洁,未透露太多。
然而顾以灵却暗暗欣喜,讨好堂姐的这些日子,她每日去娴锦轩,虽听不懂堂姐与常管家在说什么,但她隐约也知道,顾国公府名下有许多铺子,恐怕堂姐今日便是要去瞧铺子。
如此一来,她跟着堂姐,也可以趁机知道国公府的家底儿了!
这样想罢,顾以灵便稳了稳神,故作不知顾锦宁要去瞧什么铺子,只当是姑娘家逛街市瞧热闹,扬起笑脸道:“幸好今儿跟着堂姐来了,我总听说汴州繁华,却没好好逛过呢。”
哪知顾锦宁听了,却淡声道:“若堂妹真心想瞧热闹,自个儿叫门房备马车便是,不必整日跟着我。”
顾以灵顿时笑意僵住,却寻不出反驳的话。可不是么,国公府并未拘着他们,常管家也早已告知,府内马车可以随意遣用,但被堂姐这般直言道明,是她自己死乞白赖缠着堂姐,属实脸上挂不住。
这下顾以灵原本假装的亲昵,也被击碎,顾以灵讪讪地笑笑,随即噤了声儿。
顾锦宁乐得清静,丝毫不觉得尴尬,马车行了半刻,停在一处巷外。
秋桐扶着顾锦宁下车,顾以灵亦步亦趋地跟上,四下环顾后,便皱起了眉头。
她们来的这处地方,似乎离最繁华的中正街尚远,而瞧着周围行人的打扮,各个普通极了,并非什么富贵出身。而巷中散落的铺子,也皆是些小铺面,卖些廉价水粉或首饰,亦或是杂货铺子,若是让顾以灵自己来,她断然不会踏入这样的地界。
顾以灵勉强压下不满,问道:“堂姐……咱们为何要来这里啊,瞧着怪跌份儿的。”
“国公府名下的铺子便在此处。”顾锦宁直言道,遂叮嘱顾以灵,“待会儿进了铺子,莫说你我的身份。”
顾以灵闻言愕然,待回过神后,忙不迭点头:“堂姐放心,我定不会说的。”
说什么笑?莫说让她隐瞒,就是让她表明身份,她也绝不会说的!
好歹也是国公府,却将名下铺子开在此处,卖的也都是上不得台面的物件,若是说出去,她这沾亲带故的,还要不要脸面了?
顾以灵面色变了几变,遂又狐疑地打量起顾锦宁,怀疑顾锦宁没有说实话。
幽州庶出那一脉人丁众多,各院子弟也皆有不少家底。虽然顾以灵尚未学掌家,可自家大致有哪些铺子,她还是知道的。说起来,不论哪间铺子,都在幽州的繁华地界,卖的也皆是上等物件儿,比这国公府的铺子不知上档次了多少倍。
莫非是堂姐故意瞒着家底,才带她来瞧这样的铺子?
顾以灵心里惊疑不定,便也多了层思量,随后沉默着缀在顾锦宁身后。
不多时,两人并着秋桐到了一家水粉铺子前,顾锦宁率先迈进铺内。
小伙计见来了客人,忙起身笑迎:“几位姑娘,需要些什么?”
“我们随意瞧瞧。”顾锦宁浅笑道。
小伙计点点头,又继续介绍道:“姑娘随便瞧,咱们铺子里的胭脂水粉可都价美物廉,姑娘定能寻到满意的。”
“好。”顾锦宁含笑应承,几句交谈下,已对小伙计有了评判。待客热情,又不失亲切,介绍起来也合情合理,算是个好伙计。
随后顾锦宁又细细打量铺内陈设,整洁干净,胭脂水粉也都摆得齐整,挑不出什么明显的错处。
顾锦宁随意指了个胭脂,问道:“这个能让我看看么?”
“自然行啊!”小伙计忙取出胭脂,递给顾锦宁,“姑娘若喜欢,可蘸取一点儿试试。”
顾锦宁笑着颔首,指尖取了些胭脂沾在手背上,看了看,又略带歉意地道:“这个……颜色似乎有些艳了。”
小伙计闻言,低头又取了盒胭脂,道:“那姑娘再瞧瞧这个。”
顾锦宁接过胭脂,似还是有些不满意,迟疑着又看向其它的。
小伙计见状,便又取出一盒,道:“姑娘,这盒价格高一些,但粉质细腻,涂脸上也自然,不是小的自夸,这胭脂不见得比那些贵价胭脂差。”
一旁的顾以灵却暗自撇嘴。这种话,也就骗骗没见过世面的妇人。
顾锦宁自是一眼便瞧出质量的好坏,知晓伙计说的是实话,遂抬眸看向对方,笑道:“怎的方才你不向我推荐这个?”
“嗨!姑娘可莫多想。”小伙计挠挠头,露出一丝不好意思,“这胭脂价高,一盒就要五百文铜板,卖得不如那些好,小的向来先推荐卖得好的。”
顾锦宁点点头,面色如常地将胭脂放下,道:“确实有些贵了。”
“没事儿,姑娘若没瞧上中意的,可再去别处逛逛。”小伙计也不恼,笑着将胭脂又收回木架。
顾锦宁心下倒对这小伙计赞许起来。仅凭这待客态度,已比主街上那些大水粉铺子好了许多,也就无怪乎,这家铺面为何是国公府名下生意最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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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在梅花丛中穿行了片刻,便有许多梅瓣随着雪花落在顾锦宁的头顶和肩上。
顾锦宁只觉心情愉悦,扬唇轻笑一声,想伸手取下花瓣。
然而眼下,她一只手拿着灯笼,另一只揣着手捂子,倒是没空余的手了。
横竖四下没人,顾锦宁也未多想,便晃晃脑袋,抖落了一身花瓣。
正觉得自个儿颇得乐趣时,顾锦宁忽地想起,上回也是身上落了花瓣,却是玄王为她摘下的。
思及此处,顾锦宁不自觉地想起此人种种,随即赶紧收了神,自言自语道:“好端端的,想那老不正经的作甚!”
此时的顾锦宁,只顾着直奔那梅花树,丝毫未察觉到,自己身后跟着一道身影。
在听到她的话时,那道身影倏地一顿,默了片刻,又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无声苦笑。
顾锦宁要找的那棵梅树,即便在夜里,也十分显眼。不多时,顾锦宁便到了树跟前。
看着那棵树仍是熟悉的模样,只是更茂盛了些,顾锦宁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步伐不由加快。
待走近了,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树下的一方石桌,还有四个石凳。
顾锦宁立在原地,恍惚间,仿佛眼前又出现了记忆中的那一幕幕。
母亲尚在世时,纵然体弱,每年冬季时,父亲也会瞅着天气好的日子,带母亲来此小坐片刻。
有时是在这里烹壶热茶喝,有时父亲会拿把琴来,为母亲弹奏一曲。
而那时的顾锦宁,也陪着母亲坐在梅花树下,只要一抬头,便能瞧见母亲温柔地望着父亲,而父亲也会含笑注视着她们。
如今景物皆在,只是此情惟有追忆。
回忆涌来,顾锦宁只觉鼻子发酸,遂又咽下心底的哀伤,抬脚朝石凳走去。
待走近时,顾锦宁忽然瞧见,其中一个石凳上,只有一层薄雪。她下意识看向石桌和其余石凳,却是皆覆着厚雪。
顾锦宁怔在原地,久久发不出声。
那个石凳,是她年少与父母来此处时,父亲常常坐的位置。自母亲去世后,前世顾锦宁唯恐触景生情,除了魂魄回府那次,其余时候并未曾来过梅园。
故而历经了两世,顾锦宁此时才知晓,父亲仍会在冬日时,来此处缅怀母亲。
倘若前世她能来此看看,也许便不会那样轻易离家了罢……一切也只能道一声,天意使然。
顾锦宁呆立在原地良久,直到肩上落了许多雪,才恍然回神,想起自己来此的目的。
抖了抖身上的雪,顾锦宁收回追忆,迈着小碎步走到大树旁。
拎起灯笼朝树干上凑去,顾锦宁凝神找了找,又绕着树干走了圈,待瞧见树干上的一道划痕时,惊喜道:“终于找着你了!”
随即顾锦宁背靠着树干,挺直身子,手划过头顶,在树干上比了比,又赶紧转身看,只见她手比划的位置,竟比那道划痕低了些许。
“诶呀,你竟长得比我快!”
顾锦宁对着梅树笑斥,正想伸手去够那道划痕,忽地听见背后一声低笑,惊得她一个哆嗦,差点将手中的灯笼扔出去。
“是谁在那里?!”顾锦宁迅速转身,扬声呵斥。
“莫慌,是本王。”
伴着男子低笑,一道颀长身影从梅林中走出。
待看清是玄王后,顾锦宁长出一口气,此时她真心觉着,看见玄王夜访国公府,也比看见贼人强。
虽然心里这般想着,顾锦宁嘴上却不饶人,对着玄王便斥道:“王爷私闯民宅上瘾了?这个时辰出现在我府中,是要让我捉你见官么?”
“咳……”简皓玄假意清了清嗓子,随即背着手正色道,“本王并非无故私闯,今夜本王突然想起,有要事与国公爷相商,特来府中寻国公爷,未曾想不凑巧,国公爷竟至晚仍未归。”
顾锦宁闻言愣住,玄王前半段话漏洞百出,眼下朝廷都已封印了,他能有什么要事,至于必须当下与顾国公相谈。
然而,父亲确实眼下还未回府,若玄王没有去前院询问,又是如何知晓的?
见顾锦宁犹疑不定,此时隐在暗处的魅魂,几乎憋笑到内伤。
怎么知晓的?当然是他这个好属下禀告的!
论起唬人的架势,魅魂只服自家主子,这般睁眼瞎的谎话,都能被主子说得如此大言不惭。
他家主子一再偷潜他人府邸,也就他这个属下知晓。这样想来,岂不是又多揣了个主子的秘密?
魅魂正洋洋自得地偷笑,顾锦宁感觉不到,简皓玄却立即察觉到暗卫的气息波动,随即冷眸眯了眯,扫向魅魂藏身之处。
只这一记冷眼,魅魂霎时领会主子的意思,遂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迅速转身,消失在暗夜中。
感觉到暗卫离开了,简皓玄收回冷意,转眸望向顾锦宁,只见顾锦宁仍蹙眉打量着他,显然未全信他的说辞。
此时简皓玄恰是有恃无恐,横竖谎言揭穿,也得等他离开后,顾锦宁才能得到求证。
眼下良辰美景,属实不能辜负。
这般想着,简皓玄不禁心情大悦,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适才本王仿佛听见,有人说本王是‘老不正经’。”
顾锦宁还在思索玄王所言真伪,突然听见这句质问,先是愣了愣,随即想起,刚才自己确实这样说过,顿时窘迫不已,连忙道:“我可没说,王爷怕是听错了。”
见玄王仍是挑唇不语,顾锦宁又缀了句:“即便我说了,王爷就觉得是说自个儿?虽然王爷是辈分大些,但也还不至于‘老’罢?”
玄王听见这话,顿了顿,也颔首认真道:“本王也觉着自己还不老。”
“……”顾锦宁闻言,暗自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浅笑着,“既然我父亲尚未回府,王爷不如改日再来罢。”
虽然顾锦宁如此直接地赶人,但她并没抱希望厚颜之人能听懂。
果然,简皓玄恍若未闻,泰然自若地迈步走向石凳,伸手拂掉积雪,竟在石凳上坐了下来。
“本王瞧着国公府这园子景致不错,突然起了兴致,不急着回府。”